第十五章

“啓稟皇上,經老臣診斷,漪芯公主確有一個月餘的身孕,只是近日來牢中潮溼,飲食上營養也不充足,漪芯公主心情也不是很好,導致了胎氣有些不穩。”御書房內,宮中最資深的御醫,白一朗,花祖辛,項鈞夏,寧天語,封清流,封清司,豐裕清。四大家族的家主以及宮中最有資格說話的三位皇子,在此匯聚,審理白漪唯的案子。白一朗和項鈞夏始終看着豐裕清,而豐裕清始終很鎮定,似是和自己無關一般。

“一月有餘,白愛卿,這一月,你可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封元柳很生氣。 “回陛下,臣並未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白一朗從容的回答。 “哦?可拒知情者的上報,白漪唯一月前離開白家,之後便被發現有了身孕,而她離家這段時間,便是在宮中,這麼說,她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朕的皇子們的孩子,清裕,你覺得呢?”封元柳看向豐裕清。 “我……” “陛下,臣斗膽問一句,那知情者是何人?爲何對漪芯公主的行程如此瞭解?”爲了防止豐裕清一衝動說了真相,項鈞夏趕緊打斷了他的話。 “這你就不必過問了,朕自有相信他的理由。”封元柳隱瞞了知情者的身份,轉過頭又看向豐裕清,“清裕,在這皇宮中,與白漪唯感情最深的莫過於你,而宮人們又說,白漪唯離宮前一天晚,是在你的寢殿與你飲酒一夜未歸,朕不得不懷疑你啊。”

“父皇,兒臣當晚確實是與漪唯在一起,因是許久未見,小敘一番,暢談一夜,並未發生什麼,兒臣自知沒有證據很難服衆,但請父皇相信兒臣。”豐裕清恭恭敬敬,並無不妥。白一朗恨不能上去殺了他,但是想着白漪唯被抓前對自己和項鈞夏的囑託,也只能強忍着怒氣。

“嗯,朕確實可以相信你,這樣吧,爲了證明你和白漪唯確實什麼都沒有過,三日後,你便娶了寧家獨女,寧芹芹。你看朕的決定如何?”封元柳此話一出,惹得白一朗項鈞夏和豐裕清不由得從心底一驚。

原來不追究豐裕清,只是爲了讓他娶了寧芹芹。

豐裕清不可思議的看着封元柳。

“是……兒臣……遵旨……”豐裕清幾乎是咬着牙回答的。

若是這樣便能保住白漪唯,自己也無所謂了。

當晚,寧芹芹便來了皇宮,說是來探望豐裕清。 豐裕清此時滿心掛念着牢中的白漪唯母子,卻又不得不得體的以未婚夫婿的身份好好招待寧芹芹。

當晚,寧芹芹和他說了好多話,說自己如何的仰慕豐裕清,能嫁給豐裕清又是多麼高興。但是深知豐裕清並不愛自己,所以就算他退了這門婚事自己也沒什麼怨言。 談了許久,豐裕清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封元柳執意要自己恢復皇子的身份,又爲何執意要自己娶了寧芹芹。

當年,寧芹芹剛出生不久,寧老爺寧子淙便因在宮宴上護駕重傷而亡,此前,寧子淙的夫人便是爲了保護皇后而死的。封元柳覺得有愧於寧家,便答應了寧子淙,他的孫女一定會嫁給自己的長子爲妃,且終身只她一妻。而當寧芹芹到了婚嫁年齡時,封清流已經娶了項芊雲,而恰巧這時自己和白漪唯回來了,便恢復了自己的皇子之位,讓自己娶了寧芹芹。

豐裕清此時,無比的恨自己的身份,恨這個皇宮,恨封元柳。

第二日,皇宮上下一派喜慶,都在爲豐裕清的婚事做準備。而這時,一個人影來到了關押白漪唯的大牢。

“真沒想到,堂堂御賜的漪芯公主,竟也落得如此下場。”一陣銳耳的嘲諷聲,傳進白漪唯的耳中。 白漪唯輕輕擡頭看着來人,“我還以爲是誰,有些閒情逸志來看望我這個將死之人呢。原來是顏夫人,花家的大小姐,花漂芯啊。”即使身子虛弱,白漪唯也絕不會逞讓別人欺辱到自己頭上。 “看來你也知道皇上會處死你了,那我就不多廢話了,我是想在你臨死前,知道一些真相,讓你也好明明白白的上路。”花漂芯驕傲的看着白漪唯。

“你可記得白家最黑暗的死亡之年?那年,你爹你娘,你姑姑都死了?說實話,你爹死了真是意外啊,但是你姑父來到白家,想借機篡位卻是我找人去慫恿的。可惜沒能成功,哦,對了,陸夫人在街上刺殺你姑姑也是我讓她去的呢。後來,我讓年家那小子去殺了你最疼愛的弟弟,可惜那小子也是個草包,什麼都沒做成反而搭進了自己的性命。在之後,便是在你離家出走後,我就一直在讓人找尋你的下落,終於,第八年,我找到了你,但是我沒想到和你在一起的是豐裕清,武林第一高手。我便提前在你們的飯菜中下了毒,結果還是折了我五十好手都沒能殺了你。我便派人天天觀察你的行蹤,終於,你留宿宮中,在豐裕清的寢殿,他本就對你渴望甚重,我只是讓人在你們的酒裡下了點催情的藥,你們就真的做了那種苟且之事。但是我若當時就揭發你們,又沒有證據,反而會拉自己下水。於是我便等,等到你有了身孕,我就到皇上面前告了你一狀,豐裕清怎麼樣和我沒關係,我只要你痛苦,要你死!”花漂芯話語中帶着十足的怨恨。

“你爲何如此怨恨我?只是爲當年給祖寅取名之事?”白漪唯不明白。 “是啊,最開始我只是因爲這件事而怨恨你,可後來呢,爺爺也偏愛你,最後因爲我總是處處刁難你,哥哥竟然拒絕了寧家的提親,將我嫁給下七家的顏家,還嫁給了一個瘋癲的庶子。好啊,所有人都寵愛你,那我便要讓你生不如死!我好心的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吧,因爲你要被處死了,和豐裕清也沒有希望了,所以豐裕清要和寧芹芹成親了,就在你處死的當天!哈哈哈哈!!”花漂芯感覺暢快極了,大笑着,“你看,我也有了孩子,但是他的爹可以承認他,也可以承認我,不似你,落得如此下場,我看你不過是有這張狐媚子的臉罷了,不如我好心的收了你這皮囊,讓你少些罪孽,死後,也不必去那十八層地獄受苦了。”花漂芯一揮手,幾個壯漢上前,抓住了白漪唯的雙手,拿着刀子,在她臉上狠狠的劃下去。白漪唯也不反抗,當她聽見豐裕清要娶妻的時候,她就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自己也好這個孩子也好,都無所謂了。

看着白漪唯平靜的雙眼,花漂芯覺得還不夠,“你不是最喜歡用這雙無辜的眼睛去勾引男人嗎?來人啊,給我挖了她的眼。”得了命令,那操刀的大漢,拿着刀子便向白漪唯的雙眼劃去,白漪唯覺得眼前一片血色,痛的無法言喻,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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