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轉眼,白漪唯六歲了,白一朗也三歲了。

封元柳自覺的當初和白青領說好了由他來撫養這個孩子,自己也會給予幫助。但是自己好像這六年什麼也沒做……雖說白家家大業大,養活個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自己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便讓白漪唯以漪芯公主的身份來皇宮中與皇子公主們同念皇傢俬塾。

“漪唯,你今晚是回家還是留在宮裡啊?”皇長子封清流一手搭在白漪唯的肩上,嘴裡叼根草,吊兒郎當的問。“清流,你這樣子若是被先生看見了,定會又氣的吹鬍子瞪眼去父皇面前告你一狀了。”二皇子封清司走到封清流面前,輕輕撥開他搭在白漪唯身上的手。

皇長子封清流比白漪唯長了五歲,二皇子封清司和封清流乃是一母同胞,相差一歲而已。但是,同爲已逝的皇后所生,這性格卻是大相徑庭。封清流性子像極了他的父皇,封元柳,完全沒有皇家子弟的威嚴端莊,成天到處玩到處跑,最喜歡勾搭白漪唯留宿宮中陪他喝酒,雖然白漪唯並不會喝酒。而封清司的性子,聽老嬤嬤們講,是像了皇后的,溫文儒雅,不驕不躁。而封元柳的子嗣中,最年長的卻不是這位皇長子,而是長公主,封清芝,今年十三歲。

“清流哥哥,我若是再留宿宮中做你的擋箭牌,恐怕下次爹爹就不會再讓我進宮來上私塾了。”白漪唯收拾好自己的書本,擡起頭,無奈的看着封清流。“啊?爲什麼呀?讓你來宮中讀私塾那可是我父皇的旨意,難不成你爹和你爺爺還敢抗旨不尊不成?”封清流不大高興。“你還說呢,你可知上一次替你做擋箭牌,回家後漪唯可是在白家祠堂跪了一夜?”封清司白了他一眼。“真的啊……對不起啊,漪唯,那我再不強留你了。真是的,我父皇都沒說我喝酒的事兒,你爹跟着着啥急……”封清流道歉之餘還不忘碎碎念。“白老爺是爲了你嗎?那是爲了漪唯好,漪唯雖是父皇親封的公主,但若是日日留宿宮中是要招人嫉妒的,父皇不會追究漪唯陪你飲酒之事,但若是被有心人拿到朝堂上來講,說白家之女勾引皇子,罔顧天恩,理應賜死。你又該如何?”封清司有些氣惱。他的這位哥哥可是未來的皇帝,若是連這些小事都不能考慮到,害了漪唯可如何是好?

“我覺得被人抓住把柄要求賜死這事,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呢?”白漪唯看着封清司。“漪唯,你還小,不懂這世家女子之間的攀比,那是會要了你的命的。”封清司沒說,花家嫡長女花漂芯早就找人暗中監視白漪唯了,可不是好心要保護她,而是想抓住她的把柄,好置她於死地。上次的事情是被皇上和白家壓下去的,不然花漂芯還會放過白漪唯?

“說到世家女子,我都一個月沒有見到伶兒和祖寅了,祖辛哥哥還說過幾日他生辰時,會邀請我們四大世家的孩子們一起去遊湖呢。一朗長這麼大還沒有去過湖邊呢,正好帶他去看看。不過祖辛哥哥沒說他喜歡什麼,這生辰的賀禮可要如何準備呢?”白漪唯自顧自的說着,搞得封清流和封清司一頭霧水。

“漪唯,下個月是我生辰。”封清司認真的看着她。“啊,最近怎麼這麼多人過生辰啊。下月初六是清芝姐姐的生辰,十八又是清流哥哥的,二十四又是你的。我的小金庫要破產了。”白漪唯嘟起小嘴。“哈哈哈,誰讓我們三人都是一個月出生的呢。”封清流看着她爲難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而封清司卻因爲白漪唯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意思而鬱悶。

“小唯,這是我在御膳房做的梨花酥,你帶回去嚐嚐,若是好吃,改日我再多做些讓你帶回去給白大老爺他們嚐嚐。”清芝公主封清芝提着一個食盒風風火火的來到私塾。“清芝姐姐,我都說過了,您不用爲我如此費心。”白漪唯接過封清芝塞進自己手裡食盒。“好啦好啦,我已經安排好馬車了,回去吧,別再等一會兒又被我這不成器的弟弟給勾搭做替死鬼了。”封清芝說着,還朝着封清流做了個鬼臉。而封清司卻什麼也沒說。

送走了白漪唯,封清芝突然板起了臉。

“清流,你先回去吧,我有話跟清司說。”封清流看見封清芝板着臉便知道大事不好,趕緊的二話不說先開溜,免得之後被殃及池魚。

“清司,你心亂了。”封清芝直視着他。“我……”封清司不知道該說什麼。“且不說你今年才十歲,就是你之後要娶妻納妾,你能給她什麼位分?你是皇子,歷來的皇子公主們哪一個不是爲了聯姻而娶妻嫁人的?你說給漪唯一個正妃的位置是因爲她是白家大小姐,可衆所周知,白家大小姐並非是白老爺親生,而是白當家的當年和父皇一起征戰是撿回來的,不明來歷的女子又如何作正妃?好,僥倖你堵住了芸芸衆口,立她爲正妃,那你能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嗎?不可能,就因爲你是皇子!”封清芝一上來便把話全部堵上去。

“姐姐……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封清司無力的坐下。“若是現在放不下,你便當她是妹妹好了,哥哥對妹妹的關愛,並非不可,何況,她也確實是父皇親封的公主。”封清芝說完,默默轉身走了,話已至此,剩下的,便要他自己來想清楚了。

他是皇子,所以,他不能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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