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說是突兀的呢,因爲這個聲音的發出者本身對於喻可欣來說就是一個不速之客!
喻可欣和雷霆猛地回過頭來,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轉角處的姜承,雙眼裡滿是防備。
她嚥了咽口水,站到雷霆的前面,冷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喻可欣的強做鎮定地站着,卻在心裡暗自思量着姜承這時候出現的原因是什麼。
前腳蘇康成帶着沈川等人剛剛離開,姜承後腳就走了進來,這說明了什麼?
還是說,他根本就一直都在,只是沒有出現而已?
想到這裡,喻可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雙眼裡的防備意識又加重了三分。
因爲從一開始姜承的意圖就一直是一個迷,或者說他本身就是一個迷。
因爲一個世代爲蘇家服務的家族的人是不會表現出姜承這樣,他從第一次見到喻可欣,以及後面說發生的一切都說明了他的目的絕對不簡單!
也就是這個瞬間,喻可欣有一個十分大膽的假設——如果,姜承根本就不是那個姜承怎麼辦?!
世代爲蘇家辦事的姜家,應該是和沈川一樣的忠心的,但是以現在姜承的表現,不要說是忠心,就連是一般人的敬業都看不出來!
可是,要是姜承真的不是原來的那個姜承,那麼真正的姜承在哪?
各種各樣的想法衝擊着喻可欣的大腦,讓她覺得頭暈目眩。
她深吸了一口氣,咬着牙再次問道:“你來做什麼?我記得姜先生,現在還是在給蘇老先生辦事的。”
姜承沒有回答喻可欣的問題,反而問起另一件事:“我聽說,慕容家的人回來了。在哪裡?”
“什麼?”喻可欣有些的發愣,擰着眉頭卻也沒有回答姜承的問題。
這個問題看着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在喻可欣聽來就是一個有着極大的危險性的問題。
首先慕容家這個名詞的本身就帶着一點的敏感,而且這個姜承本身就帶着一堆的謎題,要是他真的和慕容家再扯上什麼關係,這可是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
而且,本身慕容家的事早就在十幾年前就被鬱維淼掩住了,現在知道慕容家的事的人不過就是那麼三兩個,而且當年的事情弄成那樣,按理來說是誰都不願意再提的了。
姜承挑了挑眉,並不理會喻可欣的裝聾扮傻,徑直地走到喻可欣的面前,微微的扯開嘴角道:“我知道你明白我在說誰的,這裡除了他,還會有誰?”
喻可欣往後退了一步,卻一手攔住了雷霆想要衝上去的身體,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可以奉勸你一句,有些事,能夠過去的,就不要糾結啦!”
“死去的人,不會復活。活着的人,應該看向前,而不是把自己的一生,搭在那些根本就沒有意義的事上!”
話音剛落,喻可欣就拉着雷霆轉身想要離開了。
“你來做什麼?!我記得顧家的人,早就死絕了!”
慕容碓寒皺着眉頭尖叫了一聲,但是語氣中的冰冷卻還是沒有半分隱藏起來。
他走到姜承的面前,以自己的身體擋住喻可欣和雷霆的視線,再一次沉聲道:“你們先走吧,方宇醒了。”
喻可欣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卻被雷霆扯住了手臂,被迫離開了。
重新越過姜承的時候,喻可欣還是衝着姜承嚎道:“你要是敢傷害他,我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姜承斜斜地瞥了一眼喻可欣,冷笑似得扯了扯嘴角,卻沒有回答喻可欣的話,而是對着慕容碓寒冷聲道:“你要怎麼樣,才肯把畫給我?”
畫?難道是星空?
喻可欣猛地一頓,愣愣的看着姜承的臉,卻還沒有聽見慕容碓寒的回答就被拉走了,只能看見慕容碓寒的嘴巴動了動,卻怎麼都聽不見他的回答是什麼。
但是,她剛剛絕對沒有聽錯的是,姜承的確提到了一樣一直都是用謎團包裹的東西——畫!
那一幅畫是鬱維淼留給喻可欣的唯一財產,但是現在看來這幅畫絕對不是畫那麼簡單了!
剛剛開始只是慕容碓寒說要看看那幅畫,但是現在的姜承都跑出來說要那幅畫了。
這麼一副名不見轉的畫,究竟藏着什麼?值得這麼多人對它表現出興趣。
重新回到了方宇的病房裡,喻可欣發現方宇其實根本就還沒有醒過來,所謂的醒了,看來不過是慕容碓寒爲了引開她的一個藉口而已。
她想都不想就想往外跑去,生怕晚了一步慕容碓寒會出什麼意外一樣。
但是就算她的心念在強也還是沒有犟過雷霆的阻攔。
她一邊想要掙脫雷霆的禁錮,一邊喊道:“你放開我!你知道的,對不對?你知道的……你什麼都知道的,對不對?是你把他叫了回來的……”
雷霆皺着眉頭,沒有回答喻可欣的問題,強忍着內心的浮動。
他憋紅了雙眼,卻還是咬牙道:“你給我冷靜點!你去了又會怎麼樣?還不是一樣地添亂?他們的事,你管得着嗎?”
喻可欣被他鎮住了,剛剛還是不斷揮動的手也慢慢地放了下來。
沒錯,他說的對!她去了又能怎樣?她連姜承是誰都不知道,又能做什麼?就算現在她知道了姜承是顧家的人,又有什麼意義?
她皺起的眉頭慢慢放鬆下來了,無力地跌坐在地上,低聲喃喃道:“是啊,我去了沒有意義……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的我有什麼用呢?”
雷霆伸手攬住喻可欣的肩膀,讓她能夠靠在自己的懷裡,柔聲安慰道:“沒事的,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
喻可欣埋頭在他的懷裡,但是心裡卻還是在惦記着慕容碓寒和姜承。
她不明白爲什麼原本是律師的姜承會變成顧家的人,她也不明白當年顧家和慕容家究竟發生過什麼。
但是她還有一件事更加想不明白,雷霆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他消失的這一段時間裡究竟發生過什麼?
難道這其中
還有着什麼是她這個鬱家唯一族人所不能知道的嗎?
但是這些疑問喻可欣再也沒有機會問出來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因爲自從這一次之後,喻可欣就沒有再見到任何和顧家還有慕容家有關的人了。就連是慕容碓寒和姜承也一起在那一天的早上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連一個口訊都沒有給喻可欣留下來。
而方宇是在接近中午的時候醒過來的,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可欣,鬱氏要沒有了!”
但是迎接他的是喻可欣早已看淡一切的笑容。
他擰着眉,似乎想不明白爲什麼喻可欣會露出這樣的笑容,但是他也沒有問出來,只是淡淡的問道:“你打算以後怎麼辦?我可以幫你的……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
方宇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他二十幾年來難得地一次認真。因爲在他的工作的來看,臉上可以出現任何表情,但是就是不能有認真。
在賭局上,有一句話叫做:認真,你就輸了!
其實生活何嘗不是?只要你投入了真感情,那麼到最後真相出現的時候,殘酷的現實能夠把你虐得半死!
“我準備開一家珠寶店,你來嗎?我們一起合資……”喻可欣淡淡一笑,但是眼眸中的失落還是無法掩蓋地流露出來了。
方宇微微地點了點頭,又扯開一個笑容道:“好!帶上言子諾,我們三個一起橫掃珠寶界!”
喻可欣聞言,眼中的笑意真實了很多,笑道:“好!把雷霆的公司給吃了!”
話音剛落,雷霆剛剛好走了進來,笑道:“你要是願意,我把公司送給你又有什麼難的?”
喻可欣瞥了他一眼,揚起下巴道:“你說的啊!以後要是敢和我搶生意,我就打死你!”
沒有了姜承和慕容碓寒的日子還在繼續着,雖然失去了姜承這個老狐狸的幫助,但是蘇千落對喻可欣的“糾纏”似乎沒有盡頭。
而且,他仍舊拿着喻可欣答應了他求婚的事跑去找蘇康成談判,但是卻還是以他的抗議無效爲結果而夭折。
但是,與此同時,徐宛如和鬱妙齡卻再次找上了喻可欣。
諾可開店的前一天晚上,喻可欣站在諾可的門口,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她和蘇康成的合約進行的很順利,諾可的前期工作也做得很好。
“我的好女兒,怎麼新店開張也不知道要請我這個做母親的,和你的姐姐一起過來慶祝嗎?”
徐宛如帶着鬱妙齡站在邊上,身邊跟着七八個黑衣保鏢。
這個時候距離鬱維淼去世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了,所以徐宛如的肚子也慢慢地變大了。
但是,因着她一直都挑着一些寬大的衣服,所以從前也看不出來。
喻可欣看了一眼徐宛如,便把注意力集中在徐宛如的肚子上,調高了音量道:“母親來得挺早的啊!不過,我是怕你明天過來太辛苦了,要是一不小心把肚子裡的東西給弄沒了,那可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