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打什麼鬼主意?”程念傾靠在安琛西的肩膀上,看着安琛西說。
安琛西有些莫名其妙,“我打什麼鬼主意了?”
程念傾嘟着嘴,“我怎麼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
安琛西很無奈,“你都不知道我打的什麼鬼主意,幹嘛說我打鬼主意?”
程念傾說:“你一定打了鬼主意,爲什麼這個時候我有一種對你愧疚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對,你不要裝得那麼氣勢弱弱的啦,我又沒說不願意給你做飯,弄得好像是我專門苛待你一樣。”
說着說着,程念傾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柔,安琛西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程念傾見他這個樣子,低頭不說了。
“怎麼不說了?”他的聲音帶着微微的笑意。
“今天天氣不錯,你早點休息。”程念傾絞盡腦汁,迅速來了一句要多假有多假的臺詞,然後轉身就要躲上樓。
安琛西怎麼會放任唾手可得的寶貝跑掉,他一下子拉住程念傾,把她回身一拉,程念傾沒站穩,驚叫一聲摔了下來,但是安琛西掌控得好好的,程念傾跌坐在他的肚子上,長舒了一口氣,捏捏安琛西的鼻子說道:“你要嚇死我啊。”
“我是被你氣死的,怎麼敢嚇死你?”安琛西說。
程念傾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看着他,見他這麼說,頓時不滿地噘嘴,“少誣賴好人,我纔沒有氣你。”
安琛西說:“你還不承認?我現在很生氣,我告訴你。”
程念傾說:“你生什麼氣啊?”
“你不知道嗎?”安琛西說。
程念傾很坦誠地搖頭。
安琛西松開手,站起身子來坐在一邊說道:“算了。”
“切,脾氣大。”程念傾嘟囔了一句,摸了摸已經有些沉甸甸的肚子說道,“不管你了,我要上去休息了。”
程念傾起身上樓,已經累了一天了,略洗漱了一下,就倒在牀上睡了。
但是她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一摸身邊沒有人,程念傾立刻坐了起來,結果一看,另一邊還真是沒有人,想起之前的那茬,程念傾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拉開房門走出去,沿着走廊走到樓梯口,結果看見大廳處亮着一盞小檯燈,安琛西坐在燈邊沒有說話,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因爲他而壓抑了。
程念傾慢慢走下樓,坐在安琛西的身邊說道:“你真的再生氣嗎?爲什麼要生氣啊?”
安琛西沒有說話。
程念傾就靠了過來說道:“好啦,我們回去睡吧。”
安琛西依舊不說話,程念傾就抱着他的手臂搖了搖,“安琛西,回去啦。”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安琛西把手從程念傾的懷裡抽了出來,淡淡說道。
“喂,出什麼事了?”程念傾見他臉色不對,“你真的生我氣了嗎?”
安琛西沒有說話,直接拉開門走了,一瞬間的風雪飛了進來,程念傾瑟縮了一下身子,緩緩抱着雙臂蹲了下來。
整個屋子的家傭都已經被安琛西趕走,因爲他喜歡過二人世界,如今他離開之後,房間裡更顯空蕩,程念傾有些發冷,她卻沒有再追上去,這樣突然冷漠的神情,代表着一定有事情發生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
程念傾緩緩挪到沙發邊坐下,沙發處還留着他的熱度,程念傾身子慢慢暖起來,但是心卻漸漸沉了下來,有什麼事,他可以一言不發從她身邊離開,她心裡惴惴不安,有些焦灼,卻又有些無奈,不管發生什麼事,她只是個孕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在他們這些大人物面前連顆小棋子都算不上額弱女子罷了。
他總是什麼都不說,總是把一切都瞞下來,讓她雲裡霧裡不知所措。
程念傾嘆息了一聲,眼眸裡多了幾分失望,既然他什麼都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什麼都不知道好啦,如果再來什麼風雨,那就來得徹徹底底吧。
安琛西披着滿身風雪趕到了機場,林淞石微微一笑,把安琛西的護照遞給安琛西說道:“祝您一路順風。”
“爺爺他到底要做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要去德國,爲什麼要讓我去?”安琛西抓着林淞石的衣領問。
林淞石平靜地說道:“這個是老爺子的吩咐,我沒有權力知道,也沒有權力告知你。”
安琛西看着林淞石,彷彿看着仇人一樣,“林淞石,我警告你。”
“您的警告我都明白,我也是奉命行事,如果我不奉命,您警告的內容就會是我立刻面對的下場。”林淞石說。
安琛西只得把滿腹的怒火壓下,他直接走進了機場。
林淞石看安琛西離開,舒了一口氣,其實他還真是沒把握安琛西會乖乖聽話去德國,不過既然能夠順利完成任務,他還是樂得輕鬆,直接開車回了安宅,遠遠的就看見了程念傾所住的那所別墅,別墅一樓的燈還是亮着的。
林淞石過去驗證了一下指紋進去,在安宅,林淞石的指紋還是有一定權限的,打開門走進去,林淞石繞過玄關只看見程念傾坐在沙發邊,旁邊的燈很亮,她一個人坐在燈邊身影顯得很嬌弱孤獨。
程念傾擡頭,看見林淞石,有些訝異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林淞石說:“你爲什麼還不睡?都已經這麼晚了,不知道睡得太晚對身體不好嗎?”
“我睡不着,就想坐一會兒,他去做什麼了?”程念傾懶懶問道,好像篤定他知道安琛西去哪裡了。
“他有事。”林淞石說。
“哦。”程念傾起身說道,“那我去睡了。”
林淞石一愣,“你是在這裡等他回來的嗎?難道他走之前沒有跟你說嗎?”
“我這是在等她回來,不過最後等到了你,我累了。”程念傾淡淡說完,起身上樓了。
林淞石聽着這些話,不知爲何心裡被程念傾帶的有些惆悵,看見她上樓睡覺,起身給她把門關上,把家傭都叫了回來,讓她們在別墅裡小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