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後憂鬱症?她現在很像產後憂鬱症嗎?程念傾被安晟曜這個推測給弄得哭笑不得,她擡手摸摸安晟曜的臉蛋說道:“我只是最近性情不好,但並沒有產後憂鬱症,你就別擔心了,媽媽哪裡會有那麼脆弱啦。”
“你確定?昨天都罵過爸爸了,今天總不能再罵爸爸一頓吧,爸爸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安晟曜完全懷疑程念傾的話,這些日子他可是積攢了不少對安琛西的同情心呢。
程念傾聞言頓時一臉稀奇地看向安晟曜,她沒聽錯吧?現在兒子居然那麼向着他爸爸。
自己這些天到底有多慘烈地欺負了安琛西,能夠讓兒子都能倒戈相向,完全不站在自己這邊了。
安晟曜看着程念傾愣愣出神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看來笨媽現在的狀況還真是不太好,自己要多費心了,畢竟爸爸忙於生意沒工夫。
“我們現在去花園裡逛逛吧。”安晟曜說。
程念傾搖了搖頭,她並不怎麼喜歡曬太陽,而且她也想留在這裡陪着她的女兒。
“你這樣整天悶在屋子裡不可以,跟種花一樣,太嬌弱了,如果是想陪妹妹的話,就把妹妹一同帶上出去,她也該見見太陽了。”說着,安晟曜把嬰兒車給推了過來。
程念傾拗不過安晟曜,給安凝微包裹嚴實了身子,把她放進了嬰兒車裡,然後小心推着她出去。
其實這別墅的花園也不算大,就是在房子旁邊圍出來的一塊空地,正對着客廳,立了一大塊落地玻璃當窗戶,平時也就種些花花草草,也有專人來搭理。
現在花園裡的很多花都已經開得沒精打采,畢竟那個溫暖溼潤的春天已經過去了,馬上她們就要迎接夏日的炙烤了。
園子邊上當初無意種了一把向日葵,現在倒是開得很燦爛,四五個小向日葵的花瓣黃油油的,裡面的穗子還沒有長大,讓人很想直接剪下來拿回去插花瓶。
“噓,這裡有只螞蚱。”安晟曜走着走着,突然拉住程念傾的袖子,不讓她再往前走,自己躡手躡腳走了過去,在一片葉子上成功抓到一隻胖胖的螞蚱,然後獻寶一樣遞給程念傾看,“媽媽,你看,我捉到了。”
“好肥啊,可是你抓它要幹什麼啊?”程念傾笑着問。
“養起來。”安晟曜說,他現在也只是個小孩子年紀,喜歡養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不爲過。
程念傾搖了搖頭說道:“這種你不讓它生活在草叢裡,那是沒辦法養活的,螞蚱是不能被馴養的,如果你真的想養它,就放它自由吧,反正這裡也就是它的家,你只要多照顧這些植物,這裡就都是你養的。”
“哎呦,那螞蚱是專門吸青草汁的害蟲,小少爺您還是別養了,它會把你的草給啃掉的。”李嫂出來曬東西,見安晟曜逗着手裡的螞蚱,不由笑着說道。
安晟曜看看手中這個翠綠的肥肥胖胖的小螞蚱說道:“只是因爲它吸青草汁就算害蟲了嗎?那牛羊不也都是害蟲了?萬物之間都有它的規律,青草生來不是肯定有東西要吃它的,螞蚱那麼小,又能吃幾口呢。”
說完,他就把小螞蚱放在了一片還算肥壯的向日葵的葉子上,對程念傾說道:“我們再進去轉轉吧。”
程念傾點點頭,推着嬰兒車進去,結果嬰兒車的邊一下子蹭到了向日葵,那片葉子上的胖螞蚱還沒來得及躲開,一下子被震得落在了嬰兒車裡,還不偏不倚站在安凝微的鼻子上。
安凝微還不能動作,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鼻子上的那隻綠色小螞蚱。
程念傾擔心安凝微被嚇着,連忙要去捉,結果只看見安凝微的粉脣微微勾起,認真地去看停在自己鼻子上的小螞蚱。
“妹妹成了鬥雞眼。”安晟曜站在一邊說道。
程念傾忍俊不禁,安凝微還是嬰兒,眼睛大大的,即便是成了鬥雞眼,也是很好看的鬥雞眼。不過這孩子一向是挑人,李嫂照顧她的時候,她都能鬧哭,安琛西碰她一下,她都會哇哇大哭,沒想到在一個小螞蚱面前卻一點也不害怕。
不但不害怕,安凝微的嘴角還帶着笑。
程念傾一下子被這個畫面給美到了,純真可愛的小嬰兒和一隻綠綠的小螞蚱對視,自然與人的結合,孩童天真的笑容,都是那麼美好。
安晟曜立刻抓起來那隻小螞蚱送到旁邊草地上。
“你幹什麼啊?”程念傾見兒子把這個畫面給破壞掉,不滿地說道。
安晟曜不鹹不淡說道:“再不抓住,等下爬到她的嘴裡,等她長大肯定要跟你算賬的。”
也是,小孩子愛吧唧嘴,要是安凝微一個張嘴把螞蚱給吞了,雖說有些地方的確是拿螞蚱做美食,但程念傾還是不由自主惡寒了一下。
安凝微吹着舒爽的夏風,打起了她的小哈欠。
安晟曜坐在長椅上,逗了逗旁邊的月季花說道:“偶爾來這裡坐坐,是不是感覺很不錯?”
程念傾坐在他身邊,“是啊,我很久都沒有來這裡了。”
“因爲你平時都困在那一個房間裡,你的眼裡只有那棟房子,只有一個小小的家,你的心太狹隘了。”安晟曜認真地說道,“其實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們家裡的成員,還有照在這裡的陽光,帶着花香的微風,也是我們的家,所以,媽媽你在憂慮什麼呢?”
程念傾撫摸了一下他的頭說道:“我的小詩人啊,媽***確是最近心裡裝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境界還不如你,以後要多向你學習。”
安晟曜拿出來他的畫板,上面顯現出來一副素描畫,是一個女子穿着長裙站在窗臺前,每一根髮絲都描繪的很細膩,她的懷裡抱着一個小嬰兒,臉上帶着幸福的笑。
外面有風吹過,通過微微撩起的窗簾和那飛起的髮絲能看出來風是往裡面吹得。那女子的面容細膩形象,跟程念傾一模一樣。
“哇,好漂亮,這是畫給我的嗎?”程念傾捧着他的畫板驚喜地說道。
“讓爸爸去裱起來,媽媽以後看見的時候心情是不是就會變好?”安晟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