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窮途末路,繾綣情深,吻與食物(二更)
簡元思卻道:“之前我曾聽聞溫家的大少爺,在十六歲那年受了重傷,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幾十處,外帶一隻右眼,看來傳聞是真的,確實是十幾年的老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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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溫雋涼卻是不以爲意的笑了笑,從沙發上直起了身來,伸出手優雅的拿過案桌上的茶壺,一邊倒茶,一邊道:“沒想到簡國醫也聽過我的事,倒是讓我有點意外。”
“那次的事件鬧得挺大,我想若不是因爲那事,你也不會願意接下溫家掌舵者的位置。畢竟在那之前,你一直很排斥這個光環,不是嗎?”簡元思語氣平靜道,卻是沒了之前的怒目相向。
溫雋涼將倒好的其中一杯茶推到了簡元思的面前,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人活着,總有些無可奈何的事,這個位置即便不是我坐,也會有人坐,最後的結果其實都一樣。”
簡元思看了眼桌上的清茶,他素來喜歡茶,越簡單的越好,也最爲解渴,他端了起來,抿了一口,道:“這茶葉應該是最爲上等的,可惜我一山野村夫早就喝不習慣這種了,還是那些街邊小販那賣的似乎更適合我。”
溫雋涼素來心思深的很,如此淺顯的比喻自然是聽得出來的,只是不同的是過往他只會聽一聽便作罷,此刻卻是直接問出了口來,“簡國醫是在告訴我環境改變人?”
“難道不是麼,誰又是生來就那樣,人總是會變的。”簡元思已經顯現滄桑的臉上微微有了一絲動容來,繼而又道:“夏木,最近可好?”
此時,溫雋涼亦是拿起了茶杯來,眸光微動,道:“算好,也不算好。”
“什麼叫算好,也不算好?”簡元思擰緊了眉頭,問道。
溫雋涼優雅的抿了一口茶,“之前我沒有告訴你,她有一天晚上的記憶消失了,但是之後沒有再出現類似的現象。”
此時的簡元思卻是激動了起來,那握着茶杯的手亦是緊了幾分,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沒有了是什麼意思?”
溫雋涼拿着極其平靜的語氣說着,似乎是在闡述一件事情,“這個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我也試探過幾次,看她後來有沒有想起,但答案都是否定。
“你是說跟她母親一樣?”簡元思近乎絕望的問道,“這怎麼可能,她之前情況一直很好,根本沒有什麼病症,僅是偶爾會做噩夢,會夢到她的母親,但是其他似乎就沒有了。”
跟簡元思相比,溫雋涼卻是冷靜的可怕,卻又是那麼的篤定,他道:“即便是跟她母親一樣,那又怎麼樣!”
“她會忘記所有人,最後可能連她自己是誰都記不得了。現在!馬上!你趕快帶我去見她,我要親眼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情況,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
簡元思說着,已經從沙發上站起,卻是滿身的急切模樣。
此時,溫雋涼亦是站起了身來,他看向了簡元思,眸光一定,道:“她沒事,你暫時不用擔心。明天就是手術的日子,等手術結束再說,我先行告辭。”
只是溫雋涼剛踏出一步,簡元思便是出聲問道:“溫雋涼,你對夏木到底存了什麼心思,你對她的身世到底知道多少,是比我知道的多還是少?”
溫雋涼看着簡元思嚴肅的臉,那隻略微帶着血絲的右眼此時帶着魅惑般,他啓脣,道:“她是我太太,也是我女兒的母親。不管是什麼心思,但絕不會害她。還有,如果那些事已經埋入黃土裡,那就繼續埋着,千萬不再讓它們冒出來。”
話音還未落下,溫雋涼便已經走出了門去。
簡元思卻是呆愣在那,那眼中滿是驚恐,那驚恐亦是帶着一抹懼色來,那腦海中不斷盤旋着溫雋涼離開前的那些話來,卻是越想越後怕,他重新跌落在沙發內,將臉埋入了雙手間,有着化不開的悲傷情緒……
難道他都知道了?
——
離開酒店後的溫雋涼,又去了溫氏處理了一些事情,等公司裡的事情處理完,回到溫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半的樣子。以前劉嫂看見溫雋涼回來,總會是笑容滿面,今天卻是一張苦瓜臉。劉嫂早就準備好了晚飯,可是溫雋涼卻是並沒有吃,僅是自己走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了一些食材來,在廚房裡搗鼓了大概半個小時候,溫雋涼才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裡多了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個不大不小的碗。
劉嫂看見了溫雋涼手上端的東西,便是上前恭敬問道:“先生,這是要給太太的嗎?”
溫雋涼並未說話,僅是笑了笑,道:“幫我把偏廳的門打開。”
劉嫂此時雖然有些發愣,但亦是懂得了自家先生的用意,連忙跑到了偏廳那,然後打開了門,然後等自家先生走了進去後,劉嫂再次將門關上……
偏廳內並沒有開燈,但是卻有月光灑了進來,銀亮的一片。溫雋涼順着月光亦是看見了那縮在角落裡的人,他將偏廳裡的燈打開,隨即又將手裡的食物放在了桌上後,然後朝着許夏木所在的角落走去。
或許是有了突然的光源,此時的原本埋首在雙膝間的許夏木,此時亦是慢慢擡起了頭來,只是在看見那走向她的人後,那眸光瞬間凌厲了起來。
溫雋涼走到許夏木的身前,蹲下了身來,道:“還沒吃晚飯,我給你做了一個湯,過來吃點。”
“放我出去!”許夏木卻是不理會溫雋涼說了什麼,僅是道。
溫雋涼亦是堅持道:“你先吃東西。”
許夏木此時亦是執拗了起來,繼續道:“放我出去!”
許夏木的佞性,溫雋涼早就深有體會,此時亦是不管其他,他直接將坐在地上的人一把抱了起來,這次倒是沒有扛在了肩頭,而是最爲常見的公主抱,或許是出於本能,許夏木連忙雙手摟過了溫雋涼的頸項。只是這個動作對於此時的他們而言,略顯親密,那摟着的手隨之又是放下,美眸亦是狠狠的盯着溫雋涼漂亮的下顎。
走到沙發旁後,許夏木就被溫雋涼安置在了沙發上,然後他則是將桌上的碗端了過來,那碗一靠近,卻是有一股特別的香味。這個點還沒吃上晚飯,許夏木雖然心情差到了極點,但確實是餓了,最主要的是她對溫雋涼做的食物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
況且,她此時看見的那是……
在看見那碗中裝的是什麼後,那美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溫雋涼亦是盯着那碗裡的東西,那語氣更是透着一股無辜來,“雖然我不允許你吃街邊攤販那的麻辣燙,但是自己做的未嘗不可。這是我做的,湯底是劉嫂煮了幾個小時的雞湯,應該味道還不錯,我知道你喜歡吃辣,但是我沒有放,女人還是少吃辣爲好,你要不要嚐嚐看?”
“溫雋涼!爲什麼?爲什麼這樣做?”許夏木卻是緊咬着脣瓣,問道。
溫雋涼一邊伸手拿過那托盤上的銀筷,一邊問道:“我想所有人都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做,可是我的妻子卻還是看不出來,這或許就是我的問題。你和我之間不管是誰對還是誰錯,那都是我的問題。”
說完,溫雋涼就夾起了一塊食物,要餵給許夏木吃。只是如此境地,又哪是一下子便可以接受,加上許夏木的脾性,她直接轉過了頭去,以最爲直接的動作的抗議。
只是,那頭轉到哪一方,溫雋涼便走到哪一方,此時卻是那麼的黏人。
許夏木冷聲喝斥道:“溫雋涼!你夠了!我不想吃,你拿走!”
聽見許夏木的語氣,溫雋涼亦是沉聲,問道:“你不吃?”
許夏木以沉默回答。
“你真不吃?”
繼續以沉默回答。
卻是在須臾間,溫雋涼就着碗喝了一大口的湯,亦是在同時直接將許夏木的頭從另外一邊扭了過來,然後脣封上,在許夏木的驚愕間,那湯汁亦是慢慢渡了進來,在她的掙扎間,那嘴角邊亦是溢出了些許,整個畫面滿是旖旎與奢靡感。
那湯汁順着她的嘴角滑下,然後滑過她漂亮的頸項,不斷向下流淌。
等溫雋涼以嘴喂完後,他才鬆開被他緊緊抓住的人,他看見她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更是看見她的嘴角有着些許銀亮,隨即他再次傾身上前,以吻擦拭了乾淨。
此時的許夏木更是被嚇得目瞪口呆!
這樣的表情被溫雋涼瞧見了,他便是一笑,道:“你這個樣子,是覺得不夠,要我繼續這麼餵你的意思嗎?”說完,溫雋涼便想端起碗來,只是那端着碗的手突然被攔截住了。
他順着那攔截他的手看過去,便是看見許夏木略微尷尬的神情,她半晌後,才道:“不用了,我自己吃就好。”
隨即她從他手裡接過了碗,亦是從他手裡接過了筷子,她夾了一口放進嘴裡,沒有麻辣燙的那種沖人與酸爽感,卻是透着一股不淺不淡的溫馨感。
她嚥下了嘴裡的食物,似是漫不經心的問道:“八年前,你也給她做過吃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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