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 陌上花開,未亡之人,時光之旅
這樣一種慢慢的靠近,像是一場時光之旅。他們穿越了陸地上的風雨飄搖,又像是穿越了星河系一般,他們或許渺小卻也偉大。明明之前似乎覺得兩人已經毫無可能,可眼下又是緊緊的捆綁在一起。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許夏木不知道,但是無疑可以確定的是,他在她身邊。
不再那麼遙不可及,難以觀望。
許夏木閉着眼,但是她感覺到他來到了牀畔,她在黑暗中亦是可以描繪出他的眉眼來,是淡而濃烈,更像是一杯化不開的葡萄美酒。想到這,她不自覺的慢慢揚起了嘴角來,可是一想到她現在正在假寐,那揚到半路的嘴角便又立刻垮了下去。
這一幕便是那麼不巧的落入了某人眼裡,他沒戴眼鏡的眉眼此時好看的就像是霧裡看花般的美
他端着一個盤子,盤子裡裝上了一半的清水,水的溫度不冷不熱,非常適中。他蹲下身,將手裡乾淨的毛巾浸泡在裡面,然後擰乾,隨即他又是站起了身來,彎下了腰身
他將拿着毛巾的手伸進了被褥內,快速而精準的找到了那個位置,溫柔的擦拭起來。
許夏木躺在那,銀牙快要被她咬碎,她沒想到,他竟然在給她擦
這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就這個動作反覆了好幾次,在許夏木忍得即將破功的時候,某人總算是好。
同樣是在黑暗裡,許夏木感覺到他起身從牀般離開,然後走近了浴室。她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眸來,可是一睜開便是感覺到什麼一樣,那臉瞬間炸紅。
不過,似乎在擦拭一番後,她是舒服了許多,沒有了黏膩感。
此時,溫雋涼已經從浴室裡折回,他就坐在了牀畔,盯着一臉淺笑的女人在瞧。她的面容此時跟房間的陽光融合,本來皮膚就白,現在看上去更是白的近乎通透,就像是那一次,他們在虞城度假村的那一日清晨一樣。
不,不一樣
那時候他默默起身離開了她,而現在他就在她身邊,完全不一樣。
溫雋涼伸手去拍了拍白中帶粉的臉頰,輕聲笑道:“小東西,還要假睡多久再不起來,太陽真要曬屁股了。”
許夏木嘴角一彎,嬉皮笑臉的睜開了眼睛,一睜開便是瞧見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毫無任何修飾,因爲剛洗碗澡,短黑的頭髮還未乾,那面容俊亦儒雅,儼然一副出塵的絕色美男圖,一個恍惚,便是有點看癡。
許夏木素來不是什麼花癡的那種類型,但是每次只要一端詳他,她就會覺得其實她骨子裡可能就有一種花癡的本性在。
伸了一個懶腰,許夏木還是不怎麼想起牀,主要是昨晚她實在是太累,太累。
但是,反觀那個始作俑者似乎卻是格外的神清氣爽。
真是有點不公平
此時的許夏木頭髮有點凌亂,身上就更不用說了,那脖子裡更是有着幾處深色的印跡,似乎此時都在控訴着某人昨晚的“暴行”。
這些印跡某人當人也是瞧見了,他臉上的神情亦是閃過了一絲尷尬,然後在許夏木完全處於呆愣的狀況下,說:“抱歉,昨晚沒節制好,有沒有弄疼你”
雖然許夏木沒怎麼聽清溫雋涼嘴裡的話,但是她是莫名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這麼說,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想,在她疼的時候,他估計比她更疼。
想到這,許夏木就覺得心裡平衡多了。她懶洋洋的從牀上起身,卻是又像是一隻無尾熊一樣的鑽進了某人懷裡,她這樣一個動作下來,難免便是裸露出了不少,某人看見了深邃的瞳眸裡便是一凝。
在她躲進他懷裡的時候,他亦是連忙將被褥將她的身子緊緊的裹住。
雖然房間裡開着暖氣,但是也不能由着她這麼任性胡來。
許夏木在溫雋涼懷裡找準了一個姿勢,蹭了幾下,然後摟着他的腰便是不動了。
就這樣兩人抱着靜默了半晌後,她才緩緩開口,她說,“那次我從皇城將果兒接到我身邊,果兒說要去公寓拿東西,所以我跟她一起進了公寓,然後我看見了那條被褥,你是怎麼知道我喜歡桔梗花的,我記得我沒對任何人說過。”
溫雋涼卻是淡笑反問道:“那條被褥你看見了”
許夏木說,“看見了,很漂亮。而且我帶着果兒找到了那個姓唐的老奶奶,那個老奶奶還送給果兒一個她繡的荷包,她說一共有兩個,另外一個她已經送人了。”
溫雋涼眸光閃現出了一抹異樣來,“是不是繡着一隻蝴蝶的荷包”
許夏木回憶道:“嗯,是有一隻蝴蝶。”
溫雋涼淡淡一笑,“那還真是果兒的幸運,據我所知那個荷包被許多收藏家看重,想要跟唐老夫人重金買下予以收藏,她都一一拒絕。她竟然就平白無故的送給了果兒,還真是她的做事風格。”
“啊那個荷包這麼值錢啊”許夏木滿是驚訝的問道,“好像看上去除了精緻一點外,似乎跟普通的也沒有什麼區別。”
溫雋涼卻道:“如果真是我說的那個荷包,那絕對不會跟普通的荷包一樣。”
忽然間,許夏木發現,他們的談話內容似乎又繞到別的地方去了,好像只要每次跟他一說話,永遠都會偏離主體,剛纔明明是她在問他,怎麼會知道她喜歡桔梗花
許夏木半揚起了身子來,她亦是不管眼下她可是赤身果體,僅是揪着他的前襟,便是開始了屬於她的逼問方式,“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喜歡桔梗花,嗯你快說”
溫雋涼垂首,那脣幾乎便是印上她的,他看進了她漂亮的雙眸裡,“一定要回答嗎”
“一定要”許夏木滿是堅持的態度。
此時,溫雋涼的眼眸便是漂向了別處去,他清冽中帶着醉人的語調,緩緩開口,“大概是在五六年前,我從公司出來,恰好路過一個花店,我叫傅容下車去幫我買一束花。那時候車子就停靠在路邊,花店離車子不遠,傅容剛想下車時,我和他就聽見了兩個人爭執的聲音,是兩個女人,一個大概是花店的老闆,一個應該是買花的人,好像是爲了三十塊錢。”
轟
此時的許夏木簡直是不能言語,她的記憶是被他說的勾動了起來。
那個跟花店老闆爭執的人就是她。
那時候,她從皇城來虞城,身上沒什麼錢,基本上算是餐風露宿。那一天,她記得她跑了一天想要在虞城找一份工作,不求工資多少,只求能有個溫飽,但是卻是白跑了一天,她有不錯的文憑,但是卻沒有任何經驗。
她垂頭喪氣的在路上走,正巧路過一個花店,便是一眼瞧見了那裡面有桔梗花在賣,她走了進去,從裡面挑了一朵桔梗花,在那看一會兒,正準備走的時候,那桔梗花的花朵便是掉了下來。
老闆非要說是她扯下來的,要她付給她三十塊錢。
三十塊錢,對於當時的她而言就是兩頓,不對應該說是三頓的飯錢,所以就跟老闆在那理論。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溫雋涼繼續說道,語氣平靜而溫淡,“那個雨夜,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但是對於你而言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許夏木聽着這些,已經不知道該拿什麼情緒來面對,是該笑,還是痛哭流涕
溫雋涼又道:“所以我不可能把你當成誰的代替品,你怎麼可能是誰的代替品,你就是你”
此時,許夏木的耳畔亦是想起了程傾城對她說過的話,他說是她身上的體香纔會讓眼前的男人在見她第一面的時候就碰了她
那他當時爲什麼要碰她,當時她對他而言是一個來路不明,隨便瞎撞的落魄女人而已。
許夏木摟着他腰部的手微微鬆開,“那你當時爲什麼要碰我你選的標準一直嚴格,在那之前都是調查的清清楚楚,難道在你第一次見到我後,你就調查了我”
溫雋涼眸光灼熱的反問,“你覺得我會調查一個在花店跟老闆爲了三十塊錢而起爭執的女人嗎
聞言,許夏木便是更不懂了,似乎怎麼都說不通
他既然在那之前沒調查她,那他當時爲什麼要答應那個買賣,在那個雨夜要了她。
之前,她從未問過他這個問題,眼下倒是越來越好奇起來。
他們之間實在有着太多的迷霧,她更想去看清他,深入那裡面,她想要看看那裡藏着什麼秘密
就像她喜歡桔梗花這件事,如果她不問,或許他永遠也不會告訴她,在雨夜之前,他見過她。
“那你當時爲什麼要答應”許夏木決定今天一定要問出個理由來。
溫雋涼突然垂下了頭來,他的額頭瞬間便是抵上她的,“你說我是爲了什麼”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一下就讓許夏木覺得危險再次包圍,她連忙閃開,然後帶着一點頑皮的說,“你該不會對我一見鍾情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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