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契約,霸道總裁太危險283,一紙契約,霸道總裁太危險283 陌上花開,未亡之人,全金佛像(5000+) 33言情
姜碧藍回到老宅後,張媽便立刻喚了私人醫生來老宅靜候。自從老爺去世之後,她知道其實老夫人從未休息好過,以前的作息時間素來都是有條不紊,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便是做什麼。但是老爺去世後,老夫人的人在這裡,但似乎僅是一副軀殼而已,多半時候是在發愣,日子也過得不規律,舞也不跳了,有時候還會睡到日上三竿,這些以前從未出現過。
張媽知道雖然老夫人面上看上去沒什麼,但是心裡一直在流淚,從未停止過。
眼裡流淚的人可以安慰,可以一個心裡流淚的人,便是半點辦法也沒有。
“老夫人,您也要保重身體。雖然老爺去了,但是你還有大少爺、二少爺、思瞳小姐以及沐小姐,還有果兒,這些人都在,您心裡千萬要豁達點,去了的人也就去了,別再多想。”張媽勸慰道,那面上滿是擔憂的神情。
姜碧藍緊緊揪着手裡沾染了血色白帕子,微微提醒道,“我吐血的事情別告訴任何人,免得他們擔心,也就是一下子血氣上涌,也跟我最近一段時間沒休息好有關,好好養着也就沒事了。”
張媽愣了愣,隨即便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半晌後,她又道,“今天見着的人難道就是當年那個女人的兒子?”
聞言,姜碧藍眸光微微沉寂了下去,“應該是!看他的容貌與那人相像。而且他也說,他手裡有DNA認證書。呵!原來當年他真的將那枚尾戒送給了她,到最後!他最珍視的也無非就是那個女人而已!我,還有他外面養的那些女人其實都只是擺設而已,只是擺設。”
話落,姜碧藍便是再次咳嗽了起來。
“老夫人
!您看您……怎麼又氣上了?您怎麼可以跟那些女人比,您是姜家的千金大小姐,那些僅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鶯鶯燕燕而已!您纔是老爺明媒正娶的妻子。”張媽一下又一下的撫着姜碧藍的背部,想讓她順暢點。
此時,姜碧藍沾染了血色的脣卻是牽出一莫譏諷的弧度,“呵!張媽別人不知道他娶我的緣由,難道你還不知嘛!若不是我當時執意要嫁給他,弄得父親毫無辦法,他也不會故意打壓當時的溫氏,來以此逼迫。我父親一生光明磊落,這輩子就做了這麼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我真是一個不孝女。”
“老夫人!”張媽喟嘆一聲,“雖然開始是這樣,但是婚後,您和老爺也是舉案齊眉。您一直對老爺不離不棄,無怨無悔的陪着他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這份情比什麼都重,這個老爺心裡也是清楚明白的。”
姜碧藍卻繼續笑着說道,“是!他是清楚,正因爲清楚他能給我的也就是那一份感激與無奈而已!他臨死前,仍是在說,我的心願他無法幫我達成!我這輩子在遇到他之前,並不奢求什麼。在遇到他之後,我就想要他心裡眼裡,都是我!你說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這樣的老夫人,張媽已經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太悲傷,她的喜悅似乎隨着逝者的離開被一併帶走般。
這又哪裡有錯?
想讓自己的愛着的人全心全意的對自己,哪裡有錯?
“罷了!眼下的緊要關頭是想辦法護好溫氏,姓程的是有備而來,若不是手裡握着籌碼,他今天不會來跟我攤牌。”姜碧藍說道,“張媽!你去給傅容打個電話,讓他儘快來皇城見我。”
張媽亦是知曉此次的事情可大可小,便是立馬應聲,“是!”
傅容接到張媽電話的時候,他正在談判桌上,更加確卻點講應該是一場不像相親宴的相親宴,至於相親的對象並非別人,正是傅昀以及顧非凡。
傅容接通了電話,隨即便是道,“好,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過去。”
電話打完後,傅容將手機收好,然後擡眸恰好對上了顧弘達投遞過來的含笑眼神。這個眼神讓傅容清楚明白的知曉,顧弘達對於這門婚事是滿意的,至少眼下是滿意的。
隨即,傅容便是看向了兩個主角,他先是看向了傅昀,見其一臉的漠然樣子,顯然對於這門婚事是興致缺缺。爾後,他又看向了顧非凡,顧非凡自從落座後,便是一直在抽菸,他整個人好似就被煙霧纏繞在了裡面,那面容壓根就看不真切,亦是難以分辨出喜怒來。
此時,卻是顧弘達開了口來,他笑道,“現在昀昀在顧氏上班有段時間了,什麼都已經上手了,工作也是非常細緻認真,我是相當的滿意。”
不知爲什麼,傅昀聽到顧弘達叫她“昀昀”的時候,她竟然也會一陣惡寒。
雖然傅家還有兩個老的還在,但是兩個老人早已不過問任何事情,現在傅家當家做主的就是傅容。今天他自然是作爲一個大家長來赴了這一場另類的相親宴,面對顧弘達的誇讚,他亦只能隨聲附和道,“顧董謬讚了。”
“不謬讚,昀昀確實不錯,我很滿意這個兒媳婦。”顧弘達卻是笑着直言道。
傅昀瞬間無語!她不知爲何情況會變成這樣,她僅是受不了她大嫂的念功,然後就應聲答應了前來跟相親的對象簡單見上一面而已
。
她對天發誓,她對於爲什麼她的大哥和顧非凡的父親會突然出現一點都不知情,她當然也不會知道今天她的相親對象原本應該是一個大學裡的年輕教授,怎麼會變成了她的頂頭上司這件事更是完全被蒙在了鼓裡。
她眸光微微側過去看向了顧非凡即便在煙霧裡依然還能看清的陰沉臉孔,她當下亦是明瞭,顧非凡大概跟她一樣,也是來了才知道的。
可,眼下怎麼辦?
若是再不出聲說點什麼,估計這婚事就要這麼訂下來了。
若是訂下來,雖然這場婚姻談不上什麼聯姻,但也絕沒有什麼真心相愛可言。
顧非凡心裡愛的是誰,別人不知道,她傅昀卻是清楚的很。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她不想成爲那些個哀怨愁容的怨婦,面對顧非凡的時候,她承認有過一絲心動,但那又怎麼樣?
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強求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受而已。
雖然她沒談過戀愛,但是亦是明白一個道理,心在別的女人身上的男人,絕對碰不得!
忽而間,是顧非凡率先表明了態度,他說,“我也覺得昀昀不錯,這個婚約就這麼定了。”
聽見顧非凡的話,傅昀立馬便是呆愣在那。她呆若木雞的緩緩轉過了頭,看向了顧非凡,眼神中滿是疑惑,眼看這不可能的事情就要訂下來了,她連忙出聲,“我不同意!抱歉!我對顧副總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敬重他,在工作中他教了我不少。如果,因爲這個讓顧副總有什麼誤會的話,我現在鄭重的申明,我完全沒有要超越上下級關係的意思。”
傅昀知道,她這話一出,不單單是得罪了顧非凡一個人,還得罪了顧弘達。
她承認或許她有些衝動了,但是衝動總比事後後悔好。
正如傅昀所料,顧弘達立馬便是變了臉色,就跟翻書一樣的快,而坐在一旁原本在猛抽菸的顧非凡卻是一下子停下了動作來,他側過了頭來看向她。
這一看,驚的傅昀三魂去了七魄一般。
隨即,顧非凡幽幽的聲音傳來了,“傅昀!你說你對我沒那意思?”
傅昀頓了頓,隨即點頭。
“那一次,在我辦公室裡,我親了你,你確定當時你沒感覺?”顧非凡厚顏無恥的拋了這麼一個問題出來。
媽的!
傅昀真想問候他祖宗十八代,事實上,她在心裡也是這麼做了。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啥事都沒經歷過,突然一個男的親過來,她又不是死人,她當然會有反應……
但是,這些話她也只能默默的在心裡說而已,當然不能在眼下的境況裡說出來。顧非凡已經沒臉沒皮了,沒羞沒躁,她還想有個臉皮遮遮羞呢!
原本以爲已經沒戲的顧弘達在聽見自己兒子的話後,頓時眼睛裡亦是蒙上了一層光亮來,果然是他兒子,得了他的真傳,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上了再說
。
此時的傅昀卻是佯裝出了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態,畢竟她大哥在,這是必須要裝出來的,不然回去肯定會被念得狗血淋頭。
傅容眼見傅昀的神情後,便是微微輕咳了一聲,一副大家長的口吻道,“小年輕就是容易衝動,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因爲顧非凡突然這麼一句,瞬間便是扭轉了局勢。傅昀心裡暗暗揣測起來,若是她說她有感覺,那不就是側面承認她對顧非凡有意思;若是她不承認,但是親了就是親了,那就是事實,她一樣是百口莫辯。
傅容亦是覺得此時的氣氛有點僵,便是想了一個緩和的方式,說道,“現在就將婚約訂下確實是太早了,要不這樣吧,讓他們自己處處看吧,過日子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他們要合得來才行,您說呢?顧董。”
“也好也好。”顧弘達連聲附和道,沒達成目的,退而求其次也是可以的。
之後,便是一片噓寒問暖。傅昀在旁靜靜坐着,顧非凡亦然,完全對傅容與顧弘達的交談沒有興趣……
只是突然間,顧弘達卻是開口問道,“前不久,業內有人傳聞,更是有人看到,三年前溫家的當家主母好像在虞城出現了,不知傅公子知曉此事嗎?”
這個問話一出,便是讓原本完全在狀況外的傅昀與顧非凡紛紛看向了顧弘達。
傅容淡淡一笑,“確有此事,她還在人世間。”
“原來是真的。”顧弘達滿是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能回來,定是經歷了不少坎坷。”
傅容又道,“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我就先帶舍妹離開了。顧董!我們先告辭,改日再約您出來喝茶。”
“好!傅公子你忙,你忙!”顧弘達亦是站起了身來招呼道。
眼見要散場,傅昀與顧非凡亦是站了起來,各自打完招呼後,傅昀便是跟着傅容離去。
待傅容與傅昀離去後,顧弘達的眸光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精亮來,而這抹精亮恰巧被坐在一旁的顧非凡捕捉道,他立馬開口問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爲什麼那麼想要我娶傅昀?”
“前不久,溫雋涼被帶到了警局問話,是關於四年前他妻子在商業街上遇襲那件事情。如果不是掌握了什麼證據,警署的人怎麼敢去溫氏財團帶人,所謂無風不起浪,我聽說還牽扯進了秦家的人。我看啊!虞城是要變天了。”顧弘達感概說道。
顧非凡的眉頭便是越來越緊起來,“那跟傅家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這裡面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只要溫雋涼一倒,便是意味着溫家倒臺,那四大財閥裡便是缺了一個位置,傅家本就是溫家的附屬家族,我敢斷定,只要溫家一倒,便是傅家上位之時。”顧弘達說這些話的時候,那眸光中是顧非凡看不懂的晦暗神采。
果然是商場如戰場,昔日的敵,有時候亦是有。而昔日的友,轉眼可能便是敵。
顧非凡覺得他或許永遠都成不了那個像溫雋涼一樣可以玩轉一切的人,那樣的日子的太累,他是個懶散的人,只想平安度日便足矣。
隨即,他便道,“如果您老的目的僅是爲了這個,那麼我又要忤逆您了
。即便是傅家點頭,這門婚事我也不會答應。反正都逃過一次,逃第二次絕對會駕輕就熟。”
“你!”顧弘達瞬間便是怒目起來,“真是一個逆子。”
顧非凡並未理會自己的父親,僅是獨自站起身來,然後便是離開了茶樓。
——
在車上,傅容在開着車,傅昀則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傅昀遲疑了一會,隨即還是開口問道,“大哥,夫人最近好嗎?”
自從許夏木回來後,傅昀亦是單獨見過她幾回。雖然每次見面看上去似乎跟以前差不多,但是卻沒了以前的肆意豪爽,似乎總帶着一股疏離感,將所有人都排除在外一般。
“不好,夫人病了。”傅容直言道,他並不想隱瞞,對於傅昀他更不想隱瞞。
他永遠都忘不掉,傅昀當時就跪在溫園的外面,冒着雨,竟然她跪了一天*。
聽到回答,傅昀卻是一下子的激動起來,她轉眸看向了傅容,“什麼病?是感冒還是發燒?其實自從夫人回來後,我就發現了,夫人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
“不是感冒也不是發燒,是比較麻煩的病。”傅容說着,亦是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一幕,她看上去傻傻呆愣的樣子,眼神中滿是戒備與排斥感。
傅昀眸光一深,似乎感覺到了不好的預感,便是繼續追問道,“那是什麼病?”
傅容回道,“是遺傳的精神疾病,這個病很麻煩。夫人她現在誰都不認識了,包括溫總。”
瞬間,傅昀腦中緊繃的一根弦亦斷裂,她開始恍惚起來,難以想象曾經那個總是喜歡跟她開玩笑,總喜歡逗弄她的人會患有遺傳性的精神疾病。
她,那麼好!
似乎看上去比任何都要健康陽光,怎麼會得那種病?
怎麼會?
——小昀昀,等你結婚的時候,我送你一個全金的佛像,肯定特別撐場面,反正你家溫總的錢。
——夫人,你真土,都要土掉渣了。
——小昀昀,你真沒談過戀愛?真沒談過?初吻也還在?
——真沒!真沒!都在都在呢!真要命!夫人,你能不能稍微矜持點?
——那好吧!改明兒趁你家溫總出差,我們可以偷偷去夜店。
……
頃刻間,腦海裡全是之前的那些片段,卻是晃都晃不掉,此時傅昀亦未發覺,她的臉上已然全是淚水。
那樣一個人,在經歷了生死後,本該享受圓滿,爲何還要繼續接受磨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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