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出於內心的直覺,雖然藍文喜一直對我比較恭敬,但我還是覺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不該對我恭敬。
昨天的事兒就不說了,像是今天上午,有水蓉兒的作證,他已經可以確認是我殺了鄭明文,鄭鬆還是他的好朋友,他卻是沒有一點憤怒和義憤填膺的動作……同時,對於一個殺了你好朋友的人,你還會不住的提醒他,顯出一副對他好的樣子來麼?
至少我做不到。
所以我不排除是他和鄭鬆在聯合演戲,一個紅臉一個白臉,讓我落入他們的圈套。
但是我根本就不怕他們怎麼樣,這個世界實力纔是最重要的東西,無論什麼陰謀詭計,在無比強大的實力面前,都得靠邊站。
我可不會在乎和誰作對,只要有誰想對我不利,我都不會手軟。就算他藍文喜調集全咸陽市的警察和軍人過來,我只要祭出翻天印和烏雲混元錘,要不了片刻,他們就得被殺個乾淨。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如同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鄭鬆,而我卻沒有下手一樣;我同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藍文喜,讓人一點痕跡都查不出來;但是我更願意享受一下破除謎團,弄清迷霧後面的真相的感覺。
故而我現在還在忍受,等到出去後,慢慢將他們的狐狸尾巴揪住的時候。
臨時的審訊室就在看守所裡面,選擇的地方是所長辦公室。
寬大得幾乎可以當客廳使用的所長辦公室裡,正面桌子前坐着兩個人,他們身後各站着兩個手下。
在側面靠近窗戶的地方,就在窗臺上,坐着一個穿着休閒服飾,年紀輕輕的男子,見我進來,他只是擡頭望了我一眼,就埋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第一個打量的人,也正是他,通過神識對他的觀察,這年輕人也是一個修道人士,不過修爲比我低多了就是。
他是我來到中國後,第一個見到的修道人士,所以我多看了他幾眼,也察覺出他體內道氣,應該屬於道家一派的先天浩然正氣。
“哐!”
一聲椅子倒下的聲音,將我的目光從年輕修道人士移到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只見一個穿着阿拉伯傳統服飾的中年胖子,從剛纔端坐的地方站立起來,正和身後的兩個手下一起,臉色蒼白的望向我,神情中充滿了不信、駭怕和震驚。
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咸陽市國家安全局的官員,像是涉及到這種外國人士的案子,國安局一般都會插手,這次也不例外。
官員看見剛纔還一副不以爲然、神色傲慢不耐煩的阿拉伯聯合酋長國大使館二等參贊,一下子居然猛地站起來看着走進來的少年,而且身子不住的顫抖,心中一陣不解。
“王子殿下!”參贊可沒管別人的眼色,顫聲的叫道。
馬哈比國王乾爹給了我一個王子的封號,不但我平日沒有當真,整個阿拉伯聯合酋長國的人都不怎麼放在心上。這倒不是說他們不尊敬我,而是在他們心中,我是他們守護神的兒子,神的兒子需要王子封號來正名嗎?那是一個笑話!
我的樣子他早在電視和現實中看過數十遍,絕對不會認錯。當初在接到中國方面的電話,查出犯罪嫌疑人的確是阿布扎比酋長國公民時,大使和其他官員們是一陣憤怒,要說阿布扎比公民非常富裕,哪裡用得着來國外殺人越貨?這個人真是阿布扎比的恥辱!
前面已經說過,阿布扎比酋長國的面積和實力,都是阿拉伯聯合酋長國最大的,馬哈比酋長也正是聯合酋長國的國王,所以在聯合酋長國的機構裡,絕大部分的官員,都是阿布扎比出來的人,其中就包括了在中國的大使館一羣人。
正是出於對自己國家出來的人犯罪,所感到的羞辱,本該至少派一等參贊過來的,大使一怒之下,只是派出了一個二等參贊,就算是這樣,二等參贊耶塞木也是不情不願的來到咸陽。
本想着一見到這個自己的國民,就大罵他一頓的,可沒想到走進來的,卻是這個英俊的年輕的東方少年。
一看之下,耶塞木是魂飛魄散,哪個不要命的傢伙,居然敢惹到這位小祖宗!?
出於一直以來對護國神仙的崇敬,出於對我的畏懼和尊崇,耶塞木立刻站了起來,和他的兩個手下,趕緊束手以待,不敢有不敬的動作。
幸好他剛纔叫的是阿拉伯語,不然叫成中文,那就全部露餡兒了。
“給我坐下!”我嘴巴未動,聲音直接傳到了三人耳邊,“我現在是一個阿布扎比的普通公民,別大驚小怪的!”
耶塞木二話不說,一屁股就坐了下去,而他根本不記得了,椅子剛纔就被他推到了地上,這樣一屁股坐下去,頓時就坐在了空處,摔了個四腳朝天。
兩個手下見得他摔倒在地,由於沒有我的指示,他們根本連動都不敢動,倒是國安局官員看不過去了,伸手想要去攙扶耶塞木,卻被耶塞木一下子推開,掙扎着爬起來,把凳子擺好,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桌子旁,好像沒有發生剛纔的尷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