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色大印的轟擊之下,整個天空都如同冰層一般,碎裂開來,然後天空消失了,出現的是一團方圓二十里,巨大的淡藍色的光幕,如同一個大鍋一般倒扣在地上,把王木幾人包圍進去。
藍色光幕之上,一顆顆閃閃發光的東西,如同星辰一般,照耀着,王木居然看到了北斗七星。
在天空被打碎之後,血宗老祖對着周圍的修士說道:“這是第二關的天圓,天碎裂之後周天星斗便漏了出來,這一關便解開了!當初我們師兄弟七人在此困了半年之後,才知道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王木聽後,心中卻是想到,這天圓地方難道是要打破天,崩碎大地嗎?
這九關看着也不怎麼樣,爲何血宗老祖要說這麼危險呢?
“這第三關,是地方,大地是方形之狀,極爲危險,一旦第二關被破掉之後,我們只有七日的時間,諸位一定要踩在南斗六星照耀之處,我們兩人一星,切記不要踩在北斗星象之下。”
血宗老祖說完不久之後,然後空中的血色大印,龍虎託着它對着大地擊飛過去,地動山搖似地碎一般。
王木看不懂南斗六星,但是周圍的人隱隱開始在尋找天山六星了,雖然一邊給血宗老祖輸入靈力,但是卻在一邊挪動甚至。
怪異男子站到了王木的身邊,他對着王木說道:“不知道南鬥星所在吧,這南鬥在天之南,形如勺子,你看南方最亮的那幾個,天府、天樑、天機、天同、天相、七殺。聽說你們靈臺宗也有個叫做七殺的不錯啊,將星轉世。”
王木一連迷茫,南斗六星的名字他是知道,但是在什麼地方卻是不知,對於周天星斗,整個修道界除了奇星閣,怕是沒有一個宗門能記全整個天空諸天星辰的。
他知道的可能只有北斗七星、北極紫薇星與啓明星了。
其他的,更是什麼也不明白,被怪異男子拉着佔據了一個星位。
“我們現在站的星位是天同星,乃是福位,逢凶化吉,此處最好!你看老血.頭與那個蛟,他們佔據的是天府星,乃是令星,我們這羣人裡面,雖然修爲從天上到地下,但是他一旦佔據令星,我們都要成爲他的兵。你看令星下面,分別對應我剛剛說的那幾個星,蔭、善、福、印、將!”怪異男子說道。
王木身邊白色小狗站在星光外面,他也感受到了天地的殺機,王木心念一動,白色小狗消失不見,看的怪異男子一陣猛盯着王木,似乎想要從他
的身上看出來什麼。
十二人之中,只有他們三人從死路里面走出來完好無損,血宗老祖那是修爲太強,與他走一路的人不會傷害到他。
但是他與王木不同,被分到一起,雖然他已經很是剋制自己了,但是他記得在幻境裡面,自己動手了,把對方打了一個半死不活的樣子。血色大印在把大地雜碎之後,天空之中,北斗七星射出光芒,血色大印連一個呼吸都爲撐住,便被北斗七星的光給粉碎了,血宗老祖面色一白,顯然是受到了一絲傷。
除了南斗六星的光輝之外,整個大地都毀掉了,如同末日一般,一道道山川就在他們的眼前崩裂,他們站在原地不動,但是大地向下墜落,崩毀。
幾人看着下面的樣子,心中都感到十分的驚懼,這難道就是滅世之後的景象。
“地方之困也破掉了,天圓地方一旦破掉,我等就來到了第四關!”血宗老祖的臉色變得極爲鄭重,似乎接下來幾道禁制陣法,纔是兇險的地方。
“王前輩,那第四關是何?”老嫗問向血宗老祖。
“這第四關是四極之秋!”血宗老祖對着王木他們說道,“四極之中,春爲生,夏爲長,秋爲老,冬爲死!”
“我們要經歷的便是這生長老死的老,在第七關還會遇到死,諸位一定要慎重對待這兩關,甚至比第八關都要危險,因爲這是看不到敵人的歲月與規則的力量!諸位若是挺不過去,恐怕就要死在這裡面!”
“諸位若是有最強的手段,一定不要留手,我們現在在的就是南鬥主生的光輝之中只要不出南鬥之光,便不會被北斗星光斬殺。”
王木發現他們身邊,開始出現了一顆顆的大樹,大樹不斷的長出新的葉子,然後變成枯萎的老樹,上面朽木一片,不斷地掉落着枯黃的葉子。
王木看着感覺心中有些發悶,他明白了,這四季之秋會影響修士的心境,讓修士殘生一種歲月蒼老的感覺,然後自己忍不住的變老。
太可怕了,若是看到一個還不會,大事剛剛出現在你面前的生靈與草木全部的變成了枯老之態。
很可怕,很危險。
剛剛一顫,一道流光閃過,王木看到了有星辰在墜落,但是隻是零星的一顆,北斗與南鬥仍舊在天空之中,互相對立。
他身邊,不止是怪異男子,連血宗老祖都盤膝坐下,開始穩固心神,王木一陣失神,發生了什麼,他只不過是看了一眼天空的流星,怎麼他
們幾人都坐在了地上?
周圍瀰漫這一股境界之力,若非是秋意的淒涼,王木感覺都能憑藉此處,把自己的境界提上十層八層的。
像是與天道直接接觸,那還不是穩穩的提升修爲,一路青雲直上。
他看過去,一道道花朵凋謝,一隻只牛羊變倒在了地上,似乎在準備着哀嚎,準備着生命的終結。
讓人感到心酸,忍不住要走出去幫它們一把,遠處的一頭孤狼,在山間淒涼的哀嚎,看着山下到了一片的獵物,它這個捕獵者也張不開嘴,咬不動自己的獵物了!
漫天的荒草淹沒了哀嚎的孤狼,古道下,一個拄着柺杖的老者忽然的出現,身上的皮膚如同樹皮一般乾枯,滿是周圍,老者走到了那拄着柺杖帶着鳳冠的老嫗身邊。
“念奴!”
老者的聲音帶着枯寂,除了王木之外,其餘的修士全都身子一顫,但是沒有睜開眼睛。老者看了王木一眼,在王木的眼睛身穿,一動蓮花盛開,上面帶着點點的金黃,背後是一團旋轉的黑白二氣。
老者嘆息一聲,走到了老嫗的身邊,繼續喊了一聲:“念奴兒,我來看你了!”
老嫗似乎要睜開眼睛,但是仍舊在掙扎着,眼前的老者似乎與這老嫗關係極爲熟悉。
“呵呵,念奴兒,你還是這麼的頑皮啊。”老者點點頭,笑着說道:“不過頑皮一點也好,當初我就是太忠厚了,纔會陷在此處,無法走出去,你要跟着你七師叔,不要走丟了,這裡很危險的!我走了,他日有緣再會。”老者一點點的挪動步子,似乎不再留戀了。
但是老嫗忽然的睜開了眼睛,看着離去的老者大聲的喊了一句:“六師叔!”
本是遠走的老者,背對着他們,擺擺手說道:“走吧,走吧!”
帶着鳳冠的老嫗,也就是念奴卻是大聲的喊道:“六師叔,當初我等着你說歸來,但是我等啊等啊,等了一生,你卻是還未歸來,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想來此看看你!”
然後,老嫗忽然的踏出了一隻腳,她的身子忽然的崩碎,只有一件鳳冠留在與她同處一處的血宗老祖的身邊。
血宗老祖的臉上帶着悲傷,卻是仍舊未睜開眼睛。
只有王木一人,眼中帶着一朵紅蓮,看過這一切,王木發現,似乎血宗老祖不止是在閉着眼,而且連聽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