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民國軍隊,即使算上裝備最好的中央軍,哪一個團能有如此數量火炮的炮兵營,哪一個連能有如此多的自動火器?就是比起目前裝備最好的稅警團也不遑多讓。
至於周文爲什麼不把更好的裝備配給二支隊,主要還是因爲二支隊是爲中央黨部建立的,將來的駐紮地都是在南京城,一直到1937年全面抗戰爆發前都基本沒有什麼戰鬥任務。更何況將來這支部隊歸不歸自己指揮都兩說,周老闆又不是錢多了沒地方花,非要當這個冤大頭。
即使是從太原拉過來的裝備,以及之前花出去的十多萬安置費,周文也是要與中央黨部算錢的,哪怕將來中央黨部沒錢還,損失也不算很大不是?
再說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周文將來借用中央黨部的名頭行事,中央黨部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不是?就當花錢買箇中央黨部的光環和自主權了。
但是再怎麼說,這支部隊已經打上了周文的烙印,周文起碼也要盡心盡力把這支部隊帶出來。
所以纔會從山西調那麼多人來南京幫助二支隊訓練和管理。
就在周文在車站和兄弟們熱情打招呼的時候,馬叔背後一個躲躲閃閃的小兵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等他仔細看清楚後,不覺一陣哭笑不得。
原來一直躲在馬叔背後的那個小兵居然是紅袖裝扮的,周文其實看見紅袖還是很高興的,只是對她的擅自做主,不尊命令的行爲有所不滿,但是想到也是好長時間沒見到這個小妮子,心裡也不覺軟了下來。
原來就在他發電回山西調人的時候,高小山回電說是紅袖要跟着來,而且這還是周鏡海周老爺子的意思。
周文那還不知道紅袖的心思,想自己這個哥哥是一個原因,更多的怕是聽到回去的兄弟們在她面前吹噓上海如何如何後,纔是挑動了她不安分的心。
山子哥也是,還說什麼自己父親的意思。
紅袖要是裝起可憐來,是個人也得心軟,老爺子只怕也是被她纏得心軟了。要知道這小妮子的演技放在後世就是妥妥的奧斯卡金像獎的得主。
當時周文就回絕了這個請求,自己已經夠忙的了,這時候紅袖來,不是給自己添亂麼,還是讓她在太原好好上學纔是正理兒。
現在麼,來都來了,難道還要把她趕回去不成?
當下狠狠瞪了馬叔和陳萬里一眼,對低着頭不敢看他的紅袖笑着道:“我說紅袖,還演戲呢?來就來了,正好哥哥也想你了。”
紅袖一聽周文這話,小臉上頓時容光煥發,滿眼都是欣喜之色,哪裡還有之前的害怕模樣。這小妮子早就吃透了自家哥哥的心理,知道他不可能再把自己送回去了。
只見紅袖馬上就把能遮住她半邊臉的軍帽一摘,滿頭秀髮飄散而出,甜甜地叫了一聲“大哥哥。”身形一展,只是一個閃身就掛到了周文身上,車站上空都飄蕩着她“咯咯咯!”清脆的笑聲。
周文趕緊將她放下,看着又長了不少個頭的紅袖,板着臉責備道:“你看看,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就沒個正形兒,11歲的人了,要學會矜持穩重,知道嗎?”
紅袖笑盈盈地說道:“知道了,大哥哥,紅袖穩重着呢,只是見到哥哥高興嘛。”
周文其實從剛纔紅袖展露出來的身法就知道,這個妹妹還是聽話的,起碼每日的練功就沒擱下,看她的動作就知道,武當身法已算是入了門徑,怕是已經進入了氣生勁的階段。
嘖嘖嘖!周文想想就覺得自豪,一個11歲就進入氣生勁的小姑娘,未來不知會成長到什麼高度。
他當然也知道,紅袖是得益於練武初始就被自己的般若之氣伐骨洗髓改造了身體,練氣初期又是自己用般若之氣引導她運行武當心法,在起點上就比張曉平高了不少,但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後面就只能靠她自己的努力了。
剛纔還說着自己穩重的紅袖,眨巴着睫毛長長的大眼睛,不知不覺又伸出小手緊緊拽住周文道:“大哥哥,我餓了,聽說南京有不少好吃的,你可要帶我都吃過來。”
周文不覺哈哈大笑起來,今天兄弟們來了,連紅袖也來了,可謂雙喜臨門,最近一段時間的煩惱都一掃而空,大聲道:“好,哥哥帶你去吃,不帶你吃遍南京就算哥哥沒本事。”
說完又轉頭看着笑容滿面的兄弟們,大手一揮說道:“走,兄弟們,帶你們吃香喝辣去。”
兄弟們大聲附和叫好,只有二分隊的士兵們雖然也是興高采烈,在周文面前還覺得有些拘謹,不敢高聲附和,但在陳萬里的帶領下,都緊跟着周文大步向車站外走去。
今天可是中央黨部出面宴請這些即將就任教導總隊二支隊的教官們,而且還是在建國大飯店,正好讓大家領略下豪華大飯店的風采。
……
在陳萬里他們到了之後,周文確實輕鬆了不少,把陳萬里帶到中央黨部與相關人員接洽後,周文徹底把教導總隊的相關工作完全交給了他。
要知道這次不但是陳萬里一個軍官來,還來了莫大海這個機槍指揮官、萬一山和古山這兩個炮兵指揮官。
這幾個都是留蘇的高材生,怎麼編練部隊都是駕輕就熟,有他們在還真沒周文什麼事了。
就在兄弟們到來的第二天,二分隊的一百名官兵就進駐了早就騰空了的位於小營的軍營,他們要爲即將到來的近兩千名原十九路軍的傷愈老兵們的入駐做好各項準備。”
而周文就開始輕鬆起來,每天上午去軍校授課,下午就帶着紅袖和一分隊兄弟們在南京城轉悠,讓兄弟們儘快熟悉南京的街道巷口,期間還打着中央黨部的名頭去參觀了南京第一女子中學,打算等紅袖瘋玩幾天後,就送她來這所學校繼續讀書。
其實別看周文一下子輕鬆下來,其實他的腦海裡一直都有一個陰影,就是神秘失蹤的祁教官和那個曾經結過樑子的憲兵司令部作戰處宋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