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唐夜先生,在這段時間裡,繼續寸步不離地保護好薇薇安,可以嗎?”
唐夜一怔,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伯特所提的幫忙,居然會是這個。
如果只是這個的話,就算伯特不說,唐夜也會盡心盡力的。
唐夜故作不懂地笑道:“伯特先生,開玩笑了吧,這裡高手這麼多,薇薇安又怎麼會需要我的保護。”
伯特凝視唐夜的雙眼,眼神深邃,彷彿能一眼看透人心那般。
片刻,伯特收回目光,緩緩道:“唐夜先生,我沒有跟你開玩笑!至於爲什麼,恕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也希望唐夜先生你,不要拒絕我的這個請求。”
伯特離開後,唐夜彷如木雕那般,呆立在原地,許久未動,腦子混亂之極。
唐夜甚至懷疑起,自己對伯特誤判。
如果下毒,毒害康拉德的人是伯特,那麼薇薇安,無疑是他目前最想除去的人。
薇薇安一死,加上康拉德命不久矣,伯特無疑是獲益最大的那個人。
只是,伯特居然當面提出,讓自己好好保護好薇薇安。
還極爲神秘地,不願透出事情原由,似乎對目前的情形,已經有所把握。
難道謀害康拉德的人,真的不是他?
思路混亂之極,唐夜恨不得,立刻竊取伯特腦中記憶,翻找出伯特的真實意圖。
只是,倘若伯特真的不是兇手。
強行侵入對方記憶,對伯特的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這樣會不單單傷害了伯特,也會傷害薇薇安對自己的信任。
唐夜轉動了一下,嘆了口氣,忽地發覺自己有種,有勁使不上的無力感。
畢竟在這個戰場上,唐夜需要顧忌的太多。
在這裡的人,不少都是薇薇安的至親。
唐夜也不可能使出,常用的寧可殺錯那一套。
不過,唐夜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伯特肯定涉事其中,而且他還知道不少的東西。
更讓唐夜不安的是,現在這起陰謀的漩渦,已經直指薇薇安。
看着下方宴會大廳,頻頻朝薇薇安聚集過來,慶祝薇薇安安全回來的人羣,唐夜忽地發現,自己的後背衣襟,在不知不覺中都溼透了。
因爲這些人中,極有可能就隱藏着,想要謀害薇薇安的人。
忽地唐夜渾身一顫,莫名的冷意,從腳底泛起,瞬間漫延至全身。
唐夜眉頭猛挑,那是一種被人窺視,危險臨近的感覺。
“抱歉!”
“抱歉!”
唐夜下了樓,強行闖開人羣,一把抓住薇薇安的手,未等薇薇安明白過來,唐夜已經扯着薇薇安,往人羣外面走去。
唐夜這一魯莽的舉動,不單單驚到了薇薇安,那些強行被唐夜闖開的女士,亦發出被非禮般的尖叫。
“唐,你這是怎麼了?”薇薇安吃驚不小,眼神驚詫地看着唐夜。
“出去以後我再跟你說!”唐夜護着薇薇安,快步往外走去。
“你這是要幹什麼?”兩名西裝筆挺的青年男子,擋在唐夜前面,攔住了唐夜的去路。
唐夜認得,這兩人都是薇薇安的堂兄表弟。
唐夜沒有搭理對方,而是直直撞開。
一名年前男子,站立不穩,後退倒在女人們中間,再次引發了一陣刺耳尖叫。
好好的宴會,就被唐夜這樣攪和了。
在所有人看來,唐夜行爲,實在是太過無禮了。
被唐夜強行撞開的,另外一名青年男子,臉色通紅,顯得氣憤之極。
對方踏步向前,轉身一拳揮來,正中唐夜臉頰。
“嘭!”
正想看唐夜出糗的人羣,叫好聲還未喊出來,忽地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痛苦捂手,蹲在地上叫喚疼的青年。
幾乎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不明真相的,還以爲是唐夜揍了他。
看清的人,則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清楚看到,唐夜根本沒有出手,而是用臉硬捱了對方一拳。
只是唐夜絲毫沒事,出拳的人,反倒自己疼的蹲在地上。
他們紛紛猜疑,難不成唐夜的臉,也是鐵做的不成。
人羣中不少倩眼,望向唐夜時,目光流露出一抹驚羨之意。
如此男人,是她們平時交際圈裡,是絕不可能遇到的。
對於自己的姐妹薇薇安,能夠有這麼一個男人保護,她們是既羨慕,又蘊含微微妒忌之意。
唐夜不躲不避,硬捱了一拳。
自然是知道,對方根本不可能給自己,造成任何輕微的傷害。
“放肆!”
一名中年男子,再次橫在唐夜面前暴喝,對唐夜冷眉相向。
唐夜認得,這人是薇薇安的二叔叫史蒂文。
此人是康拉德五兄妹中,個頭最爲魁梧的一個,比唐夜還要高出一截。
唐夜微微皺起眉頭,速度未減,正要硬闖,一隻手臂拉開了史蒂文。
唐夜安然走過,擡眼望去,才發現幫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跟自己談話的伯特。
出了宴會廳大門,幾名保鏢正要動身阻攔,忽地像是得到某人旨意般,紛紛後退開去。
看着唐夜的背影出到門口,伯特眼中露出莫名的情緒。
“唐,出什麼事了?”出來宴會大廳門口,薇薇安停下了腳步。
薇薇安極爲信任唐夜,自然知道唐夜這麼做,是有其原因的。
只是今天這晚宴,是特意爲她舉辦。
唐夜如此做,不但攪和了這個晚宴,也會讓她的親朋好友,對唐夜極爲反感。
唐夜沒有出聲,眼神犀利地望向四周,腦中思感更是急速搜索着,任何危險的人體磁場。
在殺人之前,即便是唐夜這樣的老手,也會散發出殺意。
只是,這種殺意,不一定會表現在對方臉上。
但是,對唐夜而言,倘若對方腦中思感,現出殺意,卻是瞞不了他。
唐夜的目光,很快鎖定了一個,端着托盤,托盤上面放着數杯香檳的男侍應。
那名侍應外表無異,此刻正朝門口走來。
見唐夜的目光,直直刺向他,侍應微微一怔,臉色露出一絲驚詫之色。
只是這詫異之色,很快被對方毫無痕跡地掩去。
唐夜目中精光閃過,在被人覺察出來,還能如此鎮定,完美掩飾自己情緒的人,那就絕對不是普通人。
晚宴中的侍應,有二三十人,他們如同蝴蝶般穿梭,爲每一位賓客,送上酒水和食物。
在人羣中,他們是流動最廣的,也是最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羣體。
那名侍應臉色淡然,端着銀盤,緩緩朝唐夜走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意圖已被唐夜清楚知悉。
片刻過後,那侍應眼神微凝,他已經感覺不對勁。
唐夜的眼神定定看着他,根本沒有從他身上挪開過。
更讓那侍應神色不安的是,他從唐夜臉上,似乎看到了嘲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