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鳥兒撲打着翅膀,落在閣樓柳樹上,在一旁引以高歌,紅色閣樓旁,湖面清澈,微風搖擺柳絮,蕭然走了幾步之後覺得不妥就返回,扛着達爾文守在了殤大與凱文身旁,達爾文因鬥氣消耗過度加上情緒高亢、胡思亂想繼而昏迷了,日過晌午後達爾文才從昏迷的狀態下漸漸轉醒。
“他沒事了,要注意休息。”姬藥王緩緩直起腰,雪白的脖頸上淌出濃密的汗珠,她全神貫注的時候一言不發,此刻忙完了一切頻頻打量着蕭然,眼神閃爍,不知想着什麼。
“你叫做蕭然艾米?”姬藥王微微蹙眉,語氣輕顫地問道,方纔她老是走神,現在只是顯得無精打采,很憔悴的樣子。
“對啊,怎麼你有事找我嗎?”蕭然淡淡地笑道,露出潔白的牙齒,雖然五官都很一般,但合起來還挺乖,一臉的人畜無害。
“沒。”她說着,美目中有一絲疑惑,光潔如玉的額頭上兩條眉毛擰成了‘川’字,深深地看了蕭然一眼,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徑直離開,轉身就回到了閣樓內。
“這女人怎麼啦?莫名其妙的。”蕭然嘀咕着,不再看她的背影,瞧見達爾文神情恍惚,面色不再蒼白,看樣子並無大礙,只是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那女人,口水長流。
“嘀嘀嘀…”最終口水匯成了一灘水跡,蕭然一臉暴汗。
“達爾文。”蕭然大吼一聲,用力抓着他的手腕,用吃人的目光看着。
“幹什麼?”達爾文坐正了身軀,一頭金髮微微曲捲着,迎面看去的是蕭然略帶鄙視的目光。
“拜託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達爾文一臉心虛地說道,他簡直恨透了那幫女人,那麼不靠譜的一羣人愣是把事情給推斷出來,這叫什麼事兒,他現在腦子裡還朦朦朧朧的,記憶逐漸地在復甦,但是他的解釋很無力,蕭然打死是不信的,生平第一次達爾文恨透了自已爲何不說假話。
“兄弟,我真沒撒謊,你就信我一次不。”達爾文哀求着,若是以前一定插腰仰頭大笑,不管對方多難看,橫豎是個女人,只要能長臉,他都要。記得十歲那年有一次學院出了一採花賊,實力高強,來無影去無蹤,就連堂堂二階強者的院長也拿他沒轍,搞的學院陣陣的血雨腥風,就連男子夜間如廁也是心驚膽顫,因爲這採花賊既近女色又好男色,那是無肉不歡。
記得達爾文那晚喝高了,說想去茅廁,因爲茅是三層樓的木質建築,達爾文恐高又爛醉,加上廁年久維修,結果蕭然與殤大扶着他上去了,才一回頭的功夫,只聽見撲通一聲,達爾文掉了進去,當場砸死了那個採花賊,那時候達爾文特愛面子,‘茅廁勇鬥採花賊’吹噓了八天九夜,學院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最後就連堂堂院長也當場圍觀,最後學院也傳聞了這麼一句話;安保工作有三防,防火、防盜、防獅王!
“嘿嘿,獅心王*達爾文,你已經是魔威二階了,該考慮下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蕭然火上澆油。
“媽呀,我真沒有碰過,你不信我難道還不信藥王嗎。”達爾文站起身來理直氣壯道。
“好了,這是你的傭兵證,把我的還回來。”蕭然低聲道,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他需要想辦法補救,一個藥王的影響力是很恐怖的,不能輕易得罪,那至少不能把禍水引向聖歐斯商會。
達爾文聞言在懷中搗鼓着,找了片刻,他眼珠子一轉,迎面看去紅色的閣樓,他金色瞳孔裡一陣收縮,他分明記得被姬藥王掐住脖子即將斷氣的那一刻把蕭然的傭兵證給丟了。
“哈哈,藥王一直都這樣,在秋天過夏天,熱情如火,只會救人,不會害人,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林狂劍突然從閣樓內出現,他眯着眼,大步行來。
“林叔。”蕭然驚喜道,有林狂劍在他不管是任何麻煩都會減少很多。
“蕭然啊,林家那位來了,指名道姓地要見你。”林狂劍一來就說明了來意,末了,他再道;“目前看來你還是不要和他們打交道好,一個家族而已,我明白你也不是很看重,你父親多少個日夜夢寐以求的自由自在,你考慮一下吧。”
“嗯,我還不打算見他。”蕭然笑了笑,他現在最想見得人便是佳林。
林狂劍略作猶豫,最後還是好意說道;“林家大公子是來化干戈爲玉帛,他屬於我親侄子,血脈相連,感情深厚。但像林家這樣的實力,太龐大了,別說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二階強者,哪怕就是家族 裡那一位老祖宗,我覺得你也沒必要去觸黴頭,因爲家族裡傳聞那位老祖本身修爲在三階皇者,只是因爲當年受傷,修爲倒退而跌落二階。”
頓了頓,林狂劍又道;“林的來意很明確,如今他即將登上家主之位,代表林家正式接我回去,他表示當年想迫害你的那些人已經死去,代表那一部分意志的人皆消失,而且就在數日前,皮爾格林家族正式宣佈隱退,爲了急於討好這個家族,林打算表示一番,所以親自前來。”
“嗯,我不想得罪,同時也不想去見他。”蕭然很淡定地說道。
“嗯,那就好,我先去摸一摸我們林家的老底。”
“啊~啊,遲到了,今天婉琳琳生日,神啊,救救我吧。”殤大一起身,急急忙忙而去。
“紅鳳婉琳家族離這裡好遠啊,遲到了。”遠處傳來了他大呼聲,令達爾文看得目瞪口呆,昨晚還一個勁地訴苦,今天轉性了。
“他們的感情就是打了、繞了幾千結。”達爾文噓噓了一句。
“你應該說他不喜歡太主動的女子,這一點就連他自已也不知道。”
“那我要走了。”蕭然起身,臨走前看了達爾文一眼,說道“嘿嘿,那美女的粉拳怎麼樣,你要是真喜歡跟殤大明說,他不會在意的。”
“別提了,就按娘們的粉拳我讓她揍一萬下也沒事。”事到如今達爾文強硬起來,一想到自已已經是二階雄主還被人揍得跟什麼似的,這種事情打死也不說。
“走了,晚上見。”蕭然告辭,詢問了光明教廷的方向後往聖歐斯北城而去。
“難怪了,把兩個朋友放在這裡,做賊心虛呢,原來如此。”姬藥王此刻雙目通紅,眼眶中有着淚珠打轉,悄悄依在柳樹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尾隨者蕭然的身軀,她一咬牙,從懷中取出一隻精細的玉瓶,姬藥王服下玉瓶的東西后大步尾隨蕭然而去。
“獸王奧義!”一陣泛着柔和白光波動的氣息過後,蕭然的烈焰聖馬出現,他拍了拍紅色的馬後背,翻身躍上,動作十分的嫺熟,這時候姬藥王竟然出現在他身後數十米,蕭然沒有察覺,林狂劍倒是好奇心旺盛就跟了過了。
“這是光明教廷的烈焰聖馬?相傳唯有紅衣大主教才具有一匹,他是怎麼弄到的。”姬藥王張着小嘴,稍微吃了一驚。
“一定是偷的,這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又從懷中取出一隻玉瓶,大約有拇指大小,通體晶瑩剔透,在陽光下閃爍着紅色光輝。
“這個藥算是一點點懲罰,跟你沒完。”姬藥王咬牙,雪白的玉頸因爲緊張又溢汗珠,她奮力一扔,準確無誤地落在蕭然身上,但他依舊無法察覺。
“走,去北城的光明教廷敘敘舊。”蕭然策馬而行,甩開了姬藥王三百條街道,終於臨近了聖歐斯北城,蕭然很容易地在通體白色、圓形建築物風格的房屋城區內找到了屬於光明教廷的——小教堂。
這裡畢竟屬於聖歐斯商城,來往人羣皆爲名利而來,信仰便無關緊要,出了一些店鋪有人光顧外,像這樣街道里的小教堂根本無人問津,於是光明教廷的教堂自然而然地也就成爲了擺設。
“在這裡等我。”蕭然拍着烈焰聖馬的馬頭,很凝重地說道。
“嘶嘶。”烈焰聖馬長嘶,搖晃着碩大的馬頭,一雙烏溜溜的馬眼流露出無比認真的神情,亮晶晶。
“真的聽明白了不,不要跑出去了。”蕭然警告者,烈焰聖馬乖巧地點點頭,又的瑟地晃了晃馬腦袋,最終頂了頂他的後背,催促着。
教堂門口一片潔白,用鵝卵石鋪成的臺階直入教堂內,蕭然大步走去,大門是緊閉的,推開教堂後有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他大步走入,引來少許人注目,蕭然一入教堂內眉頭緊皺,這裡只陳列着一排圓木長椅,還算整潔,但空無一人。
“看起來光明教廷依舊是一窮二白,連一個牧師也不在,難道佳林不在這裡。”蕭然渡步而去,他決定到教堂後院去看看,或許有什麼發現。
烈焰聖馬瞧見主人進去後,一冒馬頭,待瞧見蕭然轉身走入教堂後院時,哧溜一聲音,又沒影了。
“這匹馬倒是有意思。”林狂劍跟着了蕭然後方,他剛想離開,突然前方姬藥王的身影又出現,他瞳孔一縮,立馬俯身在地面上,他悄悄地觀望着,卻只看見一道紅色的身影漂浮不定,難以用肉眼捕捉。
“殺氣?”
“她想殺蕭然。”林狂劍臉色一沉,緩緩拔出了佩劍,這紅色身影距離教堂不足三米,他隱蔽在一旁,隨時出手。
那紅衣女子轉過身來,婉約一笑,露出一張令林狂劍身軀一顫的臉,感受到她濃烈的殺意,林狂劍不退反進,手腕一轉,壓抑卻恐怖的鬥氣如一道神芒涌現,他冷笑連連,心道;哼,連風烈都不敢接我一招,這一擊之下我就不信你還能活着。
這紅衣女子儼然不懼,橫出一道紅芒,林狂劍大喜,長劍與她交替而去,迸發出滔天神芒,氣勢重如山嶽,長劍換成一道細小神芒,紅衣女子眼裡凝重,滿是警惕,突然改爲雙手握劍。
“哼,就是風烈這一擊過後也得重傷。”林狂劍不屑道,手中卻灌入更多的鬥氣,
但是一劍過後,林狂劍噴出幾口濃血,身軀橫飛出去,重重落在了地面上,擡頭時滿是血污,他驚愕道“你不是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