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會議開始了。”蕭然急忙打斷了殤大,他沉重地點點頭,閉口不言,但目光很犀利地掃過這羣年輕人,他們與藍龍聖歐斯並不是世家,雖然彼此間合作無間,一旦涉及到利益,縱然是殤大,也不可避免作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二人一回頭,那行人已經開始了交談,庭院中走出數位身着聖歐斯服飾的黑衣人,他們行動整齊,一致退出庭院內,臨走前還特意關上了木門。
木門緩緩地合上,整座木屋突然轟隆地一聲,地面輕輕顫抖起來,就在衆人以爲發生了地震的剎那,木屋的庭院屬於露天式,上方原本能看見萬里無雲的天空,此刻在木屋四周卻詭異地升起一片片黑霧,遮蔽了庭院上方,四周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怎麼回事?”人羣裡那些年輕人開始騷動起來,衆人圍聚的石制桌子發出一團隱約能視的亮光,將衆人臉上的表情完全照耀出來,緊接着滿屋內皆是迷人的星光閃閃,一團、兩團、三團,當第五團星光出現的剎那,整片庭院一片星光閃爍,宛如星辰般。
這一刻蕭然財明白爲何聖歐斯的起源地會是在這樣極其偏僻之地,就這樣毫不起眼的木屋內竟然隱藏着這樣強力的魔法陣。
殤財會長首先帶頭站起身,他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道;“衆所皆知,目前我們聖歐斯商會面臨帝國全面的打壓,不僅僅商會大小事務被推遲,就連商會當中各種事宜也被無限期的耽擱,原本一件事情交由官方去辦只需要三天,現在別說三天,就連三十天也沒那麼容顏,期間要是敢吭一聲,直接沒戲。”
“不錯,不錯,我們那裡也是一樣。”一羣人迫不及待地交頭接耳,他咳嗽了一聲,繼續道;“其次,原本駐守邊境的各大軍團卻陸續派遣幾股騎兵日夜出沒於各大城市中設有聖歐斯商會的分地,恐怕要對我我們下手。”
“是已經下了手,那些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明,偌大的家族竟然只剩下個獨苗。”一身黑衣如墨,腰間一條紫金色的腰帶,他掀開自已袍子上的黑帽露出一種面容清清瘦、略帶滄桑的老臉,沉聲道。
“這是蛇家家主,蛇無傷,祖上皆是有名的智者,據說在人獸大戰的時候是一名伙頭兵,但是修爲卻是一日千里,據說他每一次受傷後,在第二天清晨總會完全癒合,哪怕手臂被砍掉了半截依舊長出來,是真正的無傷。”殤大說道這一臉凝重。
“如今在商會裡充當智囊的陰險傢伙,他極度的危險,前年遭遇過刺殺,心臟破碎卻活了下來,是一名催死二階強者。”殤大悄聲解釋着,蕭然聞言心生波瀾,只因爲那一句人獸大戰的伙頭兵。
“會長,我們一致認爲那些軍隊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有一人發話了。
“哦,怎麼說。”他視線淡淡地掃過這男子。
“這是聖歐斯的鐵匠大師,是聖歐斯的頂樑柱,姓鐵,至於名字就連他自已也給忘記了。傳說以前人獸大戰時他的祖輩是軍隊裡的首席鐵匠,不僅僅仿製階位武器嫺熟,更兼得實力非凡。”殤大又介紹着,蕭然的目光卻緊緊地盯着這位男子,他四方臉,白色眉毛,面龐剛毅,雖然一臉麻子,外貌醜陋,但帶着一絲狂傲,體外到處溢着一團淡淡的紅色鬥氣,竟也是一名二階。
“老鐵匠我打了一輩子的鐵,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兵器,既不鋒利,也不耐用,卻能斬殺有型之物,就連我仿製的一階武器,哪怕對上也是削鐵如泥,當真是怪事,要知道如果是軍隊的武器,那必然是極爲廣泛的。”說完他從懷裡取出一把短劍,順手給拋了過來,劍體‘哐當’一聲,落在石桌上。
衆人的目光立馬落了去,這把劍通體青光,是把好劍,但並不犀利,劍的把柄處有一小小的勾刺,正是帝都中標準的騎士大劍。
那位蛇家家住伸手接過這把劍,用力揮舞了幾下,幾道青光風捲殘雲般落下,險些斬了他自已的腳,饒是如此這位二階強者咬牙開啓了自已的護盾,劍光險些穿透過去,護盾上激起一陣陣漣漪,頓時衆人的眼睛迷了起來。
“好劍,廢了的劍也有這種威勢力?”衆人一陣感嘆。
“唉,老鐵你這把劍從何得來?”殤財會長這一刻說不起的凝重,他‘嗖’地一下就站起身,對視着老鐵匠。
“偌,是那個孩子的。”老鐵匠指着,囔囔了起來。
衆人的目光刷地一下紛紛聚了過去,待瞧見一張娃娃臉,是一位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甚至連少女也不是,她外表上看去也不過五六歲,一臉的稚嫩。
“嗯?家族都被滅了,唯獨這樣的小女孩逃離了出來?這是爲何?”蕭然順着這女孩的臉上看去,瞧見她那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詭異!怪異!
甚至他無法說清楚那種微妙的感覺,蕭然對這個女孩心中很反感,當下戒備着,她那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實在是嚇人,就連二階強者也沒有那種威壓。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老鐵匠笑眯眯道,將兩條白眉毛勾起,迎合上那一臉的麻子,一張臉上極度的猥瑣表情,渾然忘記了眼前女娃的異樣。
“嘶~嘶。”老鐵匠眼睛睜大,瞪着死死地,很快地地嚇了一跳,女孩的眼睛很嚇人,紅色的瞳孔裡散發這無限冷漠,她只是一女娃,不經意的擡頭,那驚鴻的一瞥,竟然散發出一股陰寒的氣息,那股陰寒到靈魂的使得老鐵匠的身軀都一抖一抖,可見他此刻的震撼。
“太嚇人了。”這是現場衆人所有的心生,老鐵匠也是一名公認的二階強者,卻被一個女娃震撼成這樣,當作匪夷所思。
“這是除卻蛇家、鉄家之外的三大頂樑柱瞳家。”殤大沒有去看女娃的眼睛,更沒有再介紹,似乎對那一雙暗紅色的眼睛有所顧及。
“是那個一眼就能看穿別人心思的瞳家?”殤財會長皺眉,苦苦地思索着,拼命記起這麼一個人來,而女孩除卻剛剛擡起頭來後,一個人又靜靜地低着頭,站在一旁。
“嗯?瞳家?”他又唸了一句,這些人星馳而來,雖然不是世家,但交情還在,又是一條船上的盟友,沒有理由想不起來。
看他的表情十分鬱悶,蕭然樂了,出聲問道;“嗯?爲什麼你父親好像全無印象?”
“哦。”殤大有些好笑。
隔了片刻他才模糊地講道;“那是因爲瞳家的眼睛格外嚇人,一對上她們的眼睛後不僅僅能看穿人的心思,就連心底的秘密也會暴露,嚴重的時候,甚至能把人給嚇死,再者瞳家這麼些年來似乎就只有一對母女。”
蕭然聞言哪有不知道殤財會長的好色,想來必然是因爲當年他追求了這瞳家家主,對於他的死纏爛打對方有些惱怒,而後被人用眼睛嚇得失憶了。
“難怪了,每年商會清點財務的時候我都覺得少了一個人,原來是瞳家的。不知道你母親瞳小蝶還好…”殤財會長恍然大悟,如夢初醒。
女娃這才擡頭看了他一眼,刷的一道紅芒射來,殤財會長呆滯起來,聲音停止了,他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雖然很輕微。
不可避免的,衆人全地看去,發現他眼中的瞳孔放大了,臉上佈滿了汗珠,僅是幾個呼吸他才從這樣的呆滯狀態中清醒起來,他倒退了幾步,胸膛起伏,而後劇烈地喘氣着,衆人見此連忙錯過目光去,身軀更是忍不住顫抖了幾下,臉色一片皆白,他們可不是人人皆是二階。
“怎麼?”蕭然這時看向那女娃,殤大聞言,嚇出了一身冷汗。
“沒有什麼不同嘛,眼睛還是暗紅色的。”蕭然瞧見這女孩目光中帶着天真,甚至幾分怕的味道,她的大眼睛來來回回地看着自已,竟然被這一幫老傢伙給忽悠了。
“嗯?”衆人的目光齊齊地看向蕭然,但見他目光清澈,身軀筆直,似乎不受那種眼睛的影響?
良久過後,殤財會長財儘量地放低了聲音,他柔聲對着女娃說道;“你是瞳小蝶的女兒吧,你母親去哪裡了?”
女娃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眼眶子有着淚珠滾動,但她倔強着就是不肯落下,許久殤財會長輕嘆了一聲,他已經明瞭瞳家的遭遇了。
“唉~唉。”衆人齊齊嘆了口氣,這些人的遭遇他們完全明白了。
“會長,我們該怎麼辦,是戰?是避?”蛇無傷挑明瞭主題,開口直言不諱道,同時他的雙眸中一絲光華閃滅。
“戰,自然要戰,避?我們能避嗎?還不是一死。”殤財會長邊說邊打量着這羣年青人。
“好,竟然要戰,我們這邊一共有九位藍龍聖歐斯二階強者,老鐵一位,加上蛇無傷剛好是十一位二階,我們應該怎麼戰?”開始有人發言,議論紛紛。
“我們要與各大軍團達成共識,比如白馬義從軍團、各大世家掌管的各種私軍。”蛇無傷建議着。
“嗯,其實你們可以根據所掌握的情報,就是要尋找那些被打壓的軍隊,或則地方守軍,給予他們一些所需之物,縱然不能造反,但是令他們陽奉陰違,也能減低一些壓力。”蕭然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