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吃驚的瞪大眼睛：“聯合艦隊的？不會吧？”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秦虎原以爲自己會很激動，但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很平靜。
也不能說一點心緒起伏都沒有，但比想象中平靜得多，就像見到一個很久不見的老同學，懷念有之、回憶有之，可要說真的多麼激動，卻是根本沒邊的事。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返回這裡，更多的還是完成一個承諾，其他的因素真的很小。
“接進來吧。”秦虎說。
主屏幕一閃，一個年輕人出現在屏幕上，他沒有軍銜，也沒穿正式軍裝，看不出是什麼身份。
看到秦虎身上筆挺的軍官，年輕人微微瞪大眼睛，隨即猛地舉手敬禮：“您好，我是聯合艦隊星神星觀測站觀測員，袁嘉。”
秦虎還禮：“我是長戈號艦長秦虎……不知道你聽說過我沒有！”
年輕人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過望：“聽過聽過，這個觀測站，就是爲了等您回來建立的！”
秦虎微怔：“等我？”
年輕人連連點頭：“對，就是等您，還有長戈號！”
不用青衣分析，秦虎心裡已經有了譜：“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這裡還有人等我！”他平靜的心裡，不禁泛起了一點波瀾，“你們……在這裡等多久了？”
“我不清楚。”袁嘉爲難地搖頭，“我只知道，這個觀測站已經有幾百年時間了，具體多久我真說不清，可能還有老人知道，但這裡只有我們幾個年輕人。”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瞞您說，我們幾個也是一直休眠，這是剛被系統叫醒，要不早就和您聯繫了。”
秦虎不關心觀測站裡什麼情況，擺擺手說：“聯合艦隊怎麼樣了？我在哪兒能找到艦隊？在哪兒能找到能說得上話的人？”
袁嘉臉色一正：“在星雲，那裡是我們的大本營！”
秦虎咂摸咂摸嘴，忽然有種非常特別的感覺。
當年還是他建議把星雲當成反抗外域人的基地，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那裡已經成了聯合艦隊的老巢。
袁嘉很是振奮：“我奉命在這裡等您回來，已經在觀測站值守七十多年了，您看，我不是現在就通知艦隊？還是您親自走一趟星雲？”
秦虎：“你們能馬上聯繫上艦隊嗎？”
“可以，就是速度慢一點。”袁嘉不好意思地說，“收到消息需要一點時間，艦隊趕過來也需要時間，所以我還是建議您親自走一趟星雲。”
秦虎露出一個笑容：“好吧，那我親自走一趟……小夥子，跟我說說聯合艦隊這些年的變化，你們的實力怎麼樣？外域人打過星雲沒有？結果又是怎麼樣？”
袁嘉的臉色馬上就變得沉重起來：“您離開之後，艦隊並沒有立刻進入星雲，而是和敵人打了一段時間的遊擊，後來實在不行了，纔不得不撤入星雲，雖然星雲裡有不少星系，但是適合殖民的少之又少，當初費了不少力氣，纔在星雲裡站住腳。”
“撤進去的時候，艦隊是不是很慘？”
“也不能說特別慘，反正挺狼狽就是了。”袁嘉說，“星雲裡環境複雜，外域人倒是進攻了幾次，但是都被我們擋住了，後來雙方僵持了一段時間，艦隊利用那段時間深入星雲，不止把雲路附近的星系都開發出來，還在星雲深處找到了幾個適合殖民的星系。”
“因爲那些星系遠離雲路，而且航線非常隱蔽，後來艦隊乾脆放棄去路附近的星系，全力經營星雲深處的殖民星。當然了，艦隊擔心敵人發現這個秘密，所以一直沒放棄雲路，這麼多年了，就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跟外域人打了多少仗，這麼跟您說吧，男人就沒有不上戰場的，留在殖民星的全都是女人，要不是一直用克隆人頂着，那幾顆殖民星早成女兒國了。”
秦虎沉默片刻：“聯合艦隊付出的代價很大啊！”
“非常大。”袁嘉說。
“那聯合艦隊現在的實力呢？都這麼多年了，沒攢一點家底？”
“這個我也說不上，好像當初也因爲這事兒吵了挺長時間，後來還是因爲星神教分裂，艦隊內部才趨向團結，算是前車之鑑吧，艦隊改組了幾次，因爲環境比較安全，所以沒像星神教那樣矛盾激化，不管有什麼事都商量着來。”
“艦隊最開始也是激進反擊的聲音更大，但是後來就改了，開始走持續發展路線，艦隊必須發展，殖民星也得發展，只有殖民星強大了，艦隊才能更強。”
秦虎心說你這給我灌雞湯呢是不是？
“你就說，聯合艦隊有多少戰艦了吧？”
“這個我真不知道，也不是我這種人能知道的。”
“那就說你知道的！”
“六條雲路六個方向，每個方向至少一萬多艘，多的兩萬艘都不止，四號雲路外邊有個星門，只那一條雲路，就集中了四萬多艘戰艦，這是戰艦最多的方向。”
秦虎目光一凝：“你們知道星門？”
袁嘉：“不光知道，還打過呢！”說到這裡突然很泄氣，“就是沒打下來……那是艦隊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進攻，我爺爺，我爸，我叔，還有很多很多人，都犧牲在那一仗。”
秦虎嘆了口氣：“不管從前怎麼樣，現在我回來了，還帶回了主世界的技術，等聯合艦隊掌握這些技術之後，實力就會有一個飛躍式的提升，再也不會出現那種情況！”
這些話本不該和這樣一個連身份都沒證明的年輕人說，但是看着袁嘉臉上的悲傷，秦虎突然有種不吐不快的衝動。
聯合艦隊已經不僅僅是一支艦隊，而是一個實力非凡的聯合政體，經過這麼多年的磨合發酵之後，應該已經變成一個成熟的人類勢力。
既然已經打算把技術交給聯合艦隊，就沒必要繼續藏着掖着，雖然在技術交給聯合艦隊之前，這些話沒多少實際意義，但總歸能給這個年輕人一點安慰吧？
哪怕一點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