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里斯的最高議會設在國會大廈裡,平日裡議員們很少見面。只有當每年最高議會開會的日子來臨時這裡纔會熱鬧起來。不過這段時間國會大廈卻是要比開會還要忙,因爲現在這裡已經成了應對恐怖分子暴亂的臨時指揮部。每一天從這裡面進進出出的至少在幾百人以上。他們當中有一部分是共和國的高級議員,而另一些人卻是一些從來沒見過的傢伙。他們個個面無表情地穿梭在大廈中的每一個角落,眼中始終閃現着紫色的光芒。在名義上這裡的最高首腦是大統領,但是事實上一直在暗地裡謀劃這一切的卻是那個人,那個從來都不露面的神秘人。
對付原人寨的的行動始終在秘密執行着,因爲害怕輿論影響到國家的威信,所以成批的特工們在官方批文中都是以科學考察的名義被調動出去的。
當然,這些人中很多都不是第七部門的人。那些流露出貪婪、暴虐目光的怪物們纔是對付原人寨的主力。
一切正在按照神秘人的計劃運行着,直到李昊文帶着殘兵敗將逃回首都爲止。
就在這一天,他來到一處別墅的私家花園內。這花園距離國會大廈非常近,兩者只隔了一條並不寬闊的馬路。在花園中種植着無數奇花草,這裡面有相當一部分是從其它領域移植過來的稀有品種。它們爭奇鬥豔,個個吐露着芬芳,將這本來不大的花園妝扮地格外靚麗。
在這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中有一處幽靜之所,那是一座涼亭。它被花叢包圍着,花園外的人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亭子的圓頂和上面雕刻的石獅。
在涼亭的中間放着一把躺椅,此時椅子上正斜臥着一個人,他就是那個神秘人。
一臉哭喪表情的李昊文正在向神秘人敘述他在白城的經歷。還不忘添油加醋地形容自己如何英勇、如何沉着冷靜地面對敵軍。
“這麼說你在狀態極好的時候被偷襲過來的敵人打敗了?”神秘人聽到一半就有些不耐煩了,他揮了揮手打斷了李昊文的陳述。
“是,的確是這樣。我們這次真的是吃了些虧,就連那個泰坦也完了。要不是我臨危不亂帶着特工們撤下來,恐怕所有人都得交代在那裡了。”李昊文解釋道。
“嗯,行了。輸了就是輸了,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神秘人話鋒一轉,說:“這個蕭萬龍着實有一些本事,要是有機會我倒是真想和他見見面,可惜我們的時間不多。不能再在這個人身上浪費太多精力了。”
李昊文聽出了神秘人話中有話,忙問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想速戰速決,可是正面戰場沒法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所以我想到了了暗殺。”神秘人輕描淡寫地說着。
“暗殺?殺蕭萬龍?這可是一件極難的事情,咱們有可靠的人手嗎?”李昊文問。
神秘人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昊文。說:“我向你引薦一個人。”他說着兩隻手便輕輕地拍了兩下:“你可以出來了,我的朋友。”
話音未落。一股濃煙忽然平地而起。煙塵散盡之後,一個身形枯槁如骷髏一般的乾癟老頭已經靜靜地站立在神秘人的身後了。
“這…..大人…..他是…..”
“你不必緊張,他是我們的人,我們重要的刺客。”神秘人伸出手指了指老者,說:“巫醫,你介紹一下自己吧!”
“好的。大人。我的名字是巫醫,這不是我真正的名字。在我成爲渣滓之前我是一名醫生。我和那個只知道治病救人的噁心靈魂共用着一個身體。他的夢想卻不是我的,我的夢想是要做更多的實驗,要拿活人做實驗!只有這樣纔有可能讓醫學進步!醫學的本質就是研究而不是什麼救人。我打從一開始就厭惡另一個人靈魂的想法。終於有一天我解脫了,通過淨化分離我離開那具軀體成爲一個新的個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想來那個人應該是這個國家第一批接受淨化的人吧。可惜的是,本來我以爲離開了那具軀體我就能夠獲得自由,但結果我卻被關進了一個罐子裡。無數個數月過去,眼前還是一片黑暗,這讓我無法忍受!不過,終於有一天因爲這位大人的出現讓我獲得了嚮往已久的自由。感謝這位大人、讚美這位大人!”那個彷彿殭屍一般的老者講到動情處竟然手舞足蹈起來。
他的行爲讓原本拍慣馬屁的李昊文都覺得噁心,他冷冷地質問道:“就是個過期的破大夫,你憑什麼有能耐去殺蕭萬龍?”
老者聽着李昊文火藥味兒十足的話,停止了身形的扭動,他嘿嘿地笑了起來:“年輕人,不要衝動。你以爲我只是一個大夫嗎?不,我私下裡還有一個小的愛好,那就是玩弄暗器。我精通舊時代所有國家暗器的製作工藝和使用方法,可以說我是天下第一的暗器大師。你說像我這樣的才能難道不適合去作刺客嗎?”
李昊文還想再說些什麼,奈何那位大人擺了擺手說:“這件事交給你辦吧,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之內你必須拿下蕭萬龍的人頭,否則你知道沒有那種藥的滋味兒。”神秘人看着老者,話中充滿了威脅之意。
“大人您請放心,我這就去辦!”老者笑嘻嘻地向神秘人鞠了一躬,轉眼又消失在花叢之中。
神秘人見那個老頭走了便慢慢坐起身子,用一隻手肘靠在躺椅的靠背上,歪着腦袋問李昊文:“那邊大統領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雖然心裡不樂意,但是還是一直在執行我們的計劃。”李昊文畢恭畢敬地回答。
“嗯,這很好。我們要抓緊時間消滅原人寨,只有這樣共和國纔會乖乖地聽從我們的控制。不過,萬事還是要小心一點,那個大統領畢竟是受過淨化的傢伙,與我們根本不是一條心的,要是萬一他中間橫插一槓子就不好了。”神秘人好似自言自語地說着。
李昊文眼珠子轉了轉,低聲問:“您看是不是連那個大統領一起幹掉?”
“不,絕對不能這樣!我們一定要留着他,你可別忘了這傢伙現在可是還很有號召力的。”神秘人說。
李昊文有點糊塗,他問:“既然不能殺大統領,那麼怎麼保證他不會在關鍵時刻添亂呢?”
“哼,這個自然好辦!”神秘人說着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李昊文。
“這個是…..”
“這個是讓他聽話的藥,只要將它混在他的飯食飲料之中,用不了幾天他就會變得和你們一樣了。”神秘人意味深長地說道。
李昊文自然也品出了這位大人的意思,他順從地點了點頭:“屬下明白,我會盡快辦妥的。可是…..”
“可是什麼?”神秘人問。
“沒什麼,屬下就是對那個什麼巫醫有些不放心,萬一他失手了,再要接近那個蕭萬龍可就困難了。要是真這樣就麻煩了,咱們的計劃…..”
“嗯,這件事我會考慮的。好了你些走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神秘人還沒等李昊文說完就下了逐客令。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向眼前的這位大人鞠了一躬便離開了。
神秘人再一次躺倒了椅子上。
“該你出場了,我最親愛的曉雪。”他半閉着眼睛好像在和空氣對話。
“是,屬下早就等不及了!”花叢中有人乾淨利落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