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能算朋友嗎?”莫違天冷冷地說。
“你在說什麼呢?我們不是一直都是好朋友嗎?違天,你應該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最相信我。”保羅邊說邊露出自己迷人的微笑。
莫違天並沒有馬上接話而是轉身對背後的那扎爾小聲說:“我這裡有些私事需要處理,你先到別處看看。記住,不要離開這層。”
那扎爾瞄了一眼保羅,努力地點了點頭便識趣的離開了。
莫違天見他走遠了纔回過頭來問道:“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保羅聳了聳肩說:“現在除了我難道你還能相信別人嗎?”
此刻莫違天確實沒有什麼值得信任的人。就目前爲止幫過自己有金面具、蕭萬龍還有保羅,這些人幫助自己的初衷都不明確,他根本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們。也許這些人是真心的,也許只是在利用自己實現別的目的。莫違天有些迷茫了,這個他原因爲完美的世界充滿了各種矛盾和假象,所謂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他自己一點頭緒都沒有。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蕭瀟!是的,在這些人中恐怕只有她是真心的、不計回報的幫助自己。這個單純的小姑娘還一直夢想着離開家鄉去外面闖一闖,她殊不知這個世界就連莫違天這個生活在其中二十幾年的人都看清楚更不要說她這樣一個毫無社會經驗的小女孩了。
莫違天忽然感到有些好笑,他現在所面對的人不就是這次任務的接頭人嗎?既然這樣又幹嘛要爲難他呢?只要把蕭萬龍要傳的話說給他聽自己就算完成任務了。這樣應該就算幫助過原人寨了吧?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還了蕭瀟對他的救命之恩了。
想到這裡莫違天便覺得輕鬆許多了。他從容地說道:“我現在相不相信你已經不重要了,我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有人要我替他給你傳個話。”
“哦?看來我想得沒錯,他真的急不可耐了。”保羅聽完莫違天的話之後耐人尋味地自言自語道。
“怎麼?你對我要說的不感興趣?”莫違天看出來保羅似乎有些不對勁。
“哦,不是不感興趣而是我已經知道他要和我說什麼了。”保羅輕描淡寫地答道。
這回答讓莫違天多少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保羅居然已經知曉了蕭萬龍的想法,看來自己這位昔日的朋友果然不簡單,這麼多年自己一直太單純了,說不定保羅從最開始認識自己的時候就有如此城府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意外過後話還是要說下去,莫違天頓了頓說:“我只是負責傳話的,你知不知道話的內容無關緊要,如果你真的知道那我也要再說一遍,因爲這是我的任務。”
保羅微笑着聽完莫違天的話,用一種近似輕蔑的口吻說道:“你知不知道爲什麼在這樣一座圖書館裡還會有這麼多軍事類的文獻?”
莫違天沒有搭話只是看着保羅,他知道這個問題不需要自己回答因爲眼前的這個人只是在自言自語罷了。
果不其然,保羅轉了一個身來到落地窗邊背對着莫違天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戰爭是人類永恆的主題,是人類無法清洗的罪孽。即使人們已經經過科學的改造也會有人不自覺的做些出格的事情來。你可能從一些渠道聽說過共和國的建立並不一帆風順,在最早的時候叛亂是這國家經常發生的事情。當然,這些叛亂不可能被記載在歷史上,它們是黑色的記憶,就連我們老師那樣的學者也不曾知曉。那時的政府是矛盾的,一方面新的文明要求貫徹沒有殺戮的規則,國家不允許有軍隊和武器存在,另一方面叛亂分子個個都是未經淨化的人,他們殘暴、好鬥、對生命沒有憐惜之情,你不能指望政府通過和平手段解決分裂。在這種背景之下我們只能採取一些折中的辦法。這折中的辦法我相信你也知道是和軍事分不開的,所以說就算國家沒有軍隊,軍事知識這種使用價值這麼大的科學也是一個人乃至一個國家必須要儲備的東西。”
莫違天知道保羅所暗指的是什麼,但是這些東西恰恰是他本人所唾棄的。這位昔日的好朋友是想試探自己,他不想讓眼前這個深藏不露的傢伙那麼容易看穿自己,所以他思索片刻,默默地走到保羅旁邊不屑一顧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我也沒必要知道。”
“不,你很有必要知道。因爲這正是要你來的人想做的事情。”保羅面無表情的說着,眼睛直視着樓下廣場的音樂噴泉。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蕭萬龍他......”
“在這裡你最好不要說這個人的名字,會惹麻煩的。”保羅打斷了莫違天的話。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噴泉射出的水花,一邊微笑一邊低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後天上午九點在托勒密酒店十一樓零三號房間,你一個人來。有些特別的話我要對你說。”
莫違天聽到這些忽然感到不對頭,忙問道:“你的意思是?”保羅連忙擺了擺手說:“這個就是你知道的意思,現在不要說出來。你來到這裡說明你已經解開第二個問題了。估計第一個問題你也早就找到答案了,因此我覺得有些事情有必要和你說明一下。你今天只要知道這些就行了,剩下的咱們後天解決”話說到這份兒上其中的深意已經不言而喻了。莫違天仔細想了一會兒說:“既然如此,看來今天應該到此爲止了。那我先走了,咱們後天不見不散。”他拋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保羅並沒有目送莫違天而是繼續呆呆地看着不斷變換色彩的音樂噴泉。
這時,一個身影在他身後突然出現,黑色的西裝、黑色的墨鏡、胸前大大的“S”徽章格外顯眼。保羅頭也不回靜靜地說道:“看來你來的挺早的啊,麥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