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你茁壯成長,變成你想要的模樣。木森一直在想,如果槐神變成人,該會是什麼樣。是男是女,會不會玉樹臨風,又或者傾國傾城。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槐神就快變成渣渣了。
“不會就這樣掛了吧?”木森張着嘴,一臉的懵逼。當槐神一層層褪去黑炭般的外殼時,木森還以爲這是不破不立,如同蟒蛇褪皮般,褪去陳舊,迎來新生。然而槐神直到最後也沒有迎來新生,而是直接碎成了一團渣。
“應該不會吧?”石破的聲音有點不確定,雖然大長老說槐神有一線生機,但這目前這個尿性來看,這妥妥的十死無生啊。
木森現在好想哭,都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句話是正確的,任何事物只要我們抱有希望,但凡出現差池,我們就會失望無比。相反,任何事情只要我們不抱希望,那出現的所有波瀾,都是意外之喜。但失望和絕望是不同的,木森還渴望着奇蹟出現,於是他直接盤坐着槐神身邊,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槐神。
看到木森盤腿而坐,衛零、石破等人也紛紛盤腿坐下,同樣目光炯炯地盯着槐神。幾人以一個圓形把槐神圍在中間,他們神情莊重,就像在舉辦一個古老的儀式。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噼裡啪啦……”
這聲音應該是根部破裂的聲音吧?木森有點牙疼地想到。對這個殘酷的世界徹底絕望了,生怕你失望的不夠徹底,添油加醋乾的是輕車熟路。
“小森,節哀。”當槐神徹底變成一團渣後,石破有點羞愧地說道。他覺得事情變成這樣,有自己很大一部分責任。如果不是自己把槐神帶出來,也許它還能枯木逢春,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死的不能再死。
“節哀。”
看到木森一臉沮喪和絕望,衛零等人覺得應該說些什麼。但是千言萬語,到嘴邊便成了一句‘節哀’。有些時候,語言其實非常蒼白。它表達不出當下的氣氛和情緒,只能生硬地營造一種理所當然的氛圍,但每個人的高興和悲哀都是不同的,因爲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悲歡別離,各不相同。
“沒事,我挺得住。”
木森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雖然想哭,但強大的毅力讓他把眼淚控制在眼眶,雖然淚光閃爍,卻不曾落下。男人嘛,流血流汗不流淚。
你曾見過最沉重的絕望是什麼?是雄鷹不再展翅?還是鮮花無奈落去?都是,將軍白髮、美人遲暮,都是這世界上最爲絕望的事情。可是啊,當你精神的寄託轟然倒塌,這種感覺你知道嗎?就像被抽去了精氣神,整個人都變成了走肉。
“你們先走吧,讓我靜靜。”木森不是想靜靜,他是真想靜靜。這個經常令人絕望的世界,最終還是摧毀了他的精神寄託。他曾幻想,神雷降世,帶他穿渡地球,就像他降臨蠻荒時一樣。可是現在,見證他臨世的槐樹就這樣化成渣渣,怎麼想都是一件值得悲傷的事情。
石破想張嘴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衛零、冷南懷雲也是一樣,就連一項作死的李懷若也噤口不言。有些事情,怎麼說都不合適,既然這樣,那就保持沉默吧。
衆人搖了搖頭,準備把空間留給木森。但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一股清香的味道伴隨着靈力傳來,衆人一愣,然後臉色如川劇變臉般急劇變化。
“哈哈,活了活了……”李懷若最先大叫了起來,別人都是枯木逢春,槐神是渣渣逢春,嗯,就憑這也當浮三大白。
“不可置信……”
“果然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槐神好猛。”
……
除了衛零沒有發表意見外,其他人都紛紛開口,用合適的詞彙來表達自己的心情。木森此時也沒說話,而是呆若木雞地看着槐神。
在槐神化成的那一團渣渣中,一枝枝嫩條緩緩抽出,原本已歸於平靜的靈力再次沸騰起來。翠綠的嫩條迎風飄揚,在靈力的滋潤下逐漸葳蕤。不一會,一株一米多高的迷你槐樹便在院中搖曳,有清香的味道從它身上發出。
“來,試試這個。”
就在衆人瞠口結舌的時候,李懷若忽然從乾坤戒中掏出一樣東西,那是一朵閃爍着鮮紅光芒的花朵,豔麗至極。他輕嗅了一口,然後把它扔至正在緩慢成長的槐神那裡。
“小若子,你扔的是什麼?”木森奇怪地問道,難不成蠻荒也有撒花的習俗?
“化形花!”
李懷若有點期待的說道。化形花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化形的花,化形花可以讓那些奇形怪狀的精怪化成它們想要的形狀。一般來說,精怪只能在金丹期才能化形,但有了化形花這種作弊器,它們就算在淬體期也可以化形。呵呵噠,果然不管哪個世界都存在各種不公平。
“呼呼……”
就在木森回想化形花功效的時候,槐神忽然伸出一枝嫩條纏繞住化形花。片刻後,槐神忽然綠光大作,嫩條搖曳纏繞。不一會,一個荊棘光圈便赫然出現在衆人的眼中。
“這是?”
“化形啊。”
“那我是不是該給它起個名字?”
“嗯。”
“不管男女,都叫槐夏吧。”
木森先是有點懵逼,再是有點高興,槐神,不,現在應該叫槐夏了,不僅沒有掛掉,而且絕地求生,簡直亮瞎了衆人的鑲金狗眼。簡直厲害了,我的哥。當然,也有可能是厲害了,我的姐。總之,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木森暗下決心,如果槐神成功化形,他就大吃一頓,以慶祝槐夏的新生。呵呵……這就是你海吃海喝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