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野帶着毫無反抗的木森三人來到山洞,洞內漆黑一片,陰風嗖嗖,令人毛骨悚然。等轉了幾個路口後,卻豁然開朗,別有洞天。
“把他們帶進去。”鬼野對看守臨時牢籠的兩名血族說道。
“是,大人。”兩名血族點頭領命。
再看到木森三人被關進牢籠後,鬼野倏地消失不見,很是詭異。但負責看守牢籠的兩個血族卻視而不見,顯然是司空見慣。
本來就狹窄的牢籠因爲三人的加入更加擁擠。
木森三人悄悄打量着牢籠裡面的人族,高矮胖瘦、大小幼壯,不盡相同,但唯一相同的是那滿身的傷疤和不屈的眼神。看來沒有一人是慫貨,都是錚錚鐵骨的漢子。
當木森三人在打量衆人的時候,衆人也在打量他們。
“呸!”有人啐了一口痰。
“懦夫!”有人破口大罵。
那些沒有說話的人也滿臉鄙夷,大家寧願摩肩擦踵,也不願意靠近三人。
木森苦笑一聲,看來被鄙視了啊。
“年輕人,人可以死,但不可以沒有脊樑。”一個魁梧的壯漢說道,他的右臂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臉上更是面目全非,一道刀痕從他的左眼劃到嘴角,看起來恐怖無比。可他的眼睛依然平靜無比,充滿不屈和堅定。
“李雲,你給他們費什麼話!一羣懦夫!”人羣中有人說道,語氣充滿了鄙夷,“三個人連反抗都不敢反抗,一身的修爲都餵了狗嗎?!”
“就是,這三個懦夫要是我們部落的,老子第一個送他們去往生!”
整個人羣嗡嗡作響,神色激動,作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戰士,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軟腳蝦,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還能指望他們奮勇殺敵,爲人族而戰嗎?
“唉……”李雲長嘆一口氣,不再說話。的確,對這種軟腳蝦沒什麼好說的。
木森三人就像是萬衆矚目的灰老鼠,不同的是,他們沒有一絲的羞怯和尷尬。小爺只是詐降,是深入敵後的孤膽英雄,有什麼好羞怯尷尬的?
木森透過柵欄仔細打量着外面的情況,兩個看守的血族不過是凝液巔峰,不足爲懼。剛剛押自己進來的鬼族是築基初期,也不足爲懼。可是還有兩個築基後期和兩個築基初期在哪呢?木森皺眉。
“如果不能製造裡應外合、一擊必殺的機會,那這次營救行動很容易失敗啊。”木森眼珠直轉,大腦在瘋狂地轉動。
“大意了,本來以爲這幾個築基期都會待在一起的,沒想到山洞這麼大,連他們的影都看不到,還玩個毛線啊。”木森有點焦灼地想到。
王簡落和李陽神情微變,很顯然他們也發現了情況有點不妙。
“怎麼辦?”王簡落和李陽齊齊看向木森,明亮的眼睛裡充滿了求知慾。
“我看不見。”木森捏着下巴假裝沉思狀。
“啊!”木森輕呼,他揉了揉腰間軟肉,小落子這個憨貨,肯定給我捏紅了!
“我們必須發動羣衆,讓百族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中。”木森一臉正氣,壓着嗓子說道。
王簡落和李陽依然用充滿求知慾的目光看着木森,意思很明白,你他丫說的我聽不懂。
“我們需要他們的幫助。”木森瞟了一眼牢籠裡的衆人,小聲說道。
“他們?”王簡落低聲疑惑道。
“對,他們只是身受重傷,並不是沒有還手之力。如果我們把療傷藥偷偷發給他們,他們只要恢復五成功力,不,三成功力,那我們計劃的成功率就會大大提高!”木森向兩人解釋道。
王簡落和李陽想了一會,同時點頭,這個方法好。被抓的時候,可能是木森三人沒有反抗,也可能是鬼野認爲三個凝液期的懦夫沒什麼好東西,只是簡單打量了他們幾眼,並沒有搜身。
“乾坤戒的味道真差!”被王簡落和李陽遮住的木森吐出口中的乾坤戒小聲道。
“要不要幹票大的?”木森擠到李雲的身邊,小聲地問道。他對這個漢子的印象不錯,不屈、剛強、有傲骨,最關鍵的是還比自己丑。
“嗯?”李雲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輕聲疑問道。
“我這有些療傷藥,一會發給大家,等大家恢復功力後,我們裡應外合,殺出去!”木森一臉肅殺,完全不復剛剛的懦弱模樣。
“裡應外合?”李雲目光一凝。
木森暗暗點頭,這人不簡單,能迅速抓住重點。但更不簡單地是我啊,慧眼識珠。
“對,外面還有我三個兄弟,只待我發出信號,他們就會殺將進來!”木森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什麼修爲?”李雲眼中燃燒着熊熊火焰。
“凝液!”木森眼中同樣燃燒着熊熊火焰。
然後,然後,就沒然後了。
“啊?”看着李雲暗寂下去的眼神,木森有點傻眼。
“讓你兄弟撤吧,何必來送死。”李雲雙目無神,但依然真誠地說道。
真誠你妹啊!我們又不是在玩誠實與勇敢。
“你可能是質疑我們的實力,但我想說的是,這和實力無關,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死一搏。就算是萬分之一的機率也比等死強。更何況,我希望你相信我們,我們不會自尋死路。”木森語氣真誠,直視着李雲的眼睛。
“是嗎?”李雲看着木森明亮的雙眼,那裡面清澈、真誠,有光華流轉。
“是。”木森點頭。
“好。”李雲笑了,他很開心,與其窩囊地死去,不如馬革裹屍還,只有戰死的勇士才能配得起族人的祭奠。以前他是沒得選,但現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