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我元旦假期休不了。”
電話裡，陳秋葉語氣有些沮喪。
李石還挺期待元旦與她們齊聚的，連忙問道：“怎麼了？”
“我二十九號被抽調去京城參加集團公司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可能關係到未來的職業前途，不好請假，我也不想請假，可這個會要開很好幾天，直接把元旦假給覆蓋了，而且後面可能還要留在那邊參加一個項目。”
原來是這樣。
李石略微有些失望，不過倒也沒什麼。
“沒事，那嫂子呢？”
“那個，嫂子說陪跟我一起京城，不然我一個人住酒店害怕……嘿嘿。”
說到這，陳秋葉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女人。
他本來想說自己可以去京城與她們匯合，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這段時間他的學習狀態特別好，不如一口氣把課程上完。
另外他還打算元旦節那幾天回村裡一趟。
“你啊……也行，等忙完這一陣再說吧。對了，我以後想在京城置業，你這次去了，順帶打聽下外地人在京城買房的事。”
李石想起上次搜的過於外地人在京城與滬城置業的相關資料，提了一嘴。
陳秋葉卻來了很大的興趣：“石頭，你是想在京城買房子？”
“對，以後可能要去京城求學，所以先提前買了。”
“想買什麼樣的？打算在哪個地段買？”
李石聽她聲音有些興奮，笑着問：“你很喜歡京城？”
陳秋葉笑着道：“對啊，我現在認識了你，最喜歡的城市是潭州，不過在此之前，最喜歡的是京城和三亞。我小時候從東北出來，第一站去的就是京城，當時對京城的印象特別好，那會就在想，以後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在京城買個房子……不過後來大學畢業後留在了羊城。”
李石靜靜聽她說完以前的事，輕聲道：“那你有時間，抽空多瞭解一下京城的房市，等我們在京城買了房子，以後有時間，就可以過去住。”
又聊了一會，掛了電話。
李石打開瀏覽器，搜了一下京城豪宅的價格。
很快，他在微博上找到一個房產中介發的“京城樓盤成交記錄top50”的名單。
他從上往下掃了一遍：排名第一的是中海凱旋，22.9萬一平；第二是萬柳書院，22.2萬一平米……第五十是潤澤御府，13.8萬一平米。
“自己七千多萬的存款，如果買這個排第一的中海凱旋，也就夠買三百平米，嘖，真是天價了。”
“看來在去京城或者滬城買房子之前，得再多存點錢。”
他琢磨着，要買的話，還是得買大房子，大房子住的舒服，而且家裡……嗯，怎麼着，主臥也要能擺下一張三米寬的定製大牀吧。
李石有睡前運動的習慣，而他力氣又太大了，就算控制着，有時候頻率一快，情緒一到，難免也會情不自禁加加大對牀體的作用力。
現在鳳凰灣主臥的那張法國進口牀，就已經有點鬆晃了。
“這種進口的東西，好看不結實，下次買房裝修，或者鳳凰灣換舊牀，我一定要親自去定製，牀體主結構必須多加固。”
既然親自定製，從小喜歡睡大牀的李石肯定得定張超大的。
“如果能有三四米寬，那兩三個人在上面翻滾，都不用怕掉下去。”
李石盤算着，網上說外地人在京城買房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中介辦工作居住證，而辦這個證需要半年以上的時間，半年內，自己賬上現金再增加幾千萬應該問題不大。
“至少和德嘉的周雅娟說好了，明年他們公司的春拍，自己得支持一下她的業績。”
這個周經理是個懂得維護客戶關係的人，除了過節，平時也會時不時會發信息來問候，他們公司出的什麼紀念品，也會很貼心地直接給李石寄過來，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但這份用心，李石是感受到了。
所以前段時間，她說明年春拍讓李石支持一下她的業績，李石也就猶豫了兩天時間，便“勉爲其難”地答應了。
他們這種大型拍賣公司不愁一般的拍品，但能壓場子的頂級拍品，在哪都需要費很大功夫去徵集。
放下手機，李石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冬天的天，黑的早，雖然才六點鐘，但外面已經全黑了。
他也懶得出去吃飯，點了份外賣，便開始複習下午培訓課學的內容。
“紫羅蘭使用中的頻率很高，厄爾淡鈷紫基本上也能實現紫羅蘭大部分功能，其優勢是染色性很弱，甚至比鈦白更弱……”
最近的課程已經開始學習調色、上色。
嚴格來說，這是在學習油畫的入門課程，算是素描的延伸學習。
“素描是灰黑白。”
“實則，不管是油畫，還是其他什麼色彩繪畫，依舊要運用素描裡的明暗關係來造型，素描裡的基本關係結構與油畫是相通的。”
整理完後，外賣也送來了。
一份幹菌子炒肉，一份乾煸四季豆，外加一大盒米飯，李石嚐了一口，感覺味道還行，比前面幾天點的都要好。
他餐餐換着店點外賣，這家店的菜至少沒放太多的油，食材也還新鮮。
吃了幾個口，李石把這家飯店列入了常選清單。
扒拉米飯的時候，他也拿出平板，翻開一本電子書——《色彩與光線》，大致翻閱起來。
粗讀了十幾頁，他起身把飯盒扔到黑色垃圾袋裡，紮好，放在門口，等明天早上再帶下去。
關好門，來到書桌前，開始練習軟筆素描。
現階段，色彩學習只是延伸與輔助，目的是從另一個角度感受素描，提高對素描的認知。
而練習軟筆素描，則是加深高素描的基本功，這纔是當前階段的核心任務。
一直肝到凌晨一點，臨摹完了兩副神仙圖，他才上牀休息。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起來，又和往常一樣，在家裡隨便選了一些物體，比如餐桌、椅子、沙發、碗筷、窗簾等等，開始用鉛筆進行常規靜物速寫。
一張一張，畫到上午八點半，才揹着包出門，在小區門口的米飯店嗦上一碗香辣的木耳豆腐米粉，再去畫室上課。
李石是二十二號回的縣城，二十三號開始上課，一連上了九天，元旦這一天休息了一天，回村裡和母親吃了兩頓飯，查看了一下自建房的進度，二號又重新回到縣城繼續上課，一直上到一月七號，順利地完成了第二個階段的課程。
“高老師，這段時間謝謝你了。”
最後一節課上完，李石向高梅辭別，由衷地說了一聲感謝。
高梅很有感慨，看着面前這個相處起來讓人很舒適的男生，有些不捨地道：“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對了，你如果繼續在繪畫上深造，有什麼問題，依舊可以找我討論，只要我能幫助到你，我一定幫。”
李石又笑着說了一聲謝謝：“如果有疑惑，肯定還要再來叨擾高老師的，希望高老師不要嫌我煩。”
“肯定不會。”
高梅把他送送到門口，突然笑着道：“以後你不來上課，再也見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離別之前，抱一個吧。”
說着，大大方方地着朝李石伸開雙手。
李石愣了一下，下意識往她身後看，突然想起今天郭影沒在，畫室裡就他們兩個，便走上前，也張開雙手，禮節性地和高老師擁抱了一下。
他講禮節，不想愛吃小籠包的高老師卻不講武德，突然狠狠用力箍了一下他的腰背，把自己整個都貼在李石的胸腹肌上。
“當初講藝術解剖的時候，我就想體驗一下抱着你這個……什麼感覺，哈哈，今天總算如願了。”
“好了，李石同學，再見了，將來如果有一天你能辦畫展，記得一定給我送張門票，我去給你捧場。”
短暫的三秒鐘後，高梅鬆手放開。
退後兩步，朝李石揮了揮手，轉身進屋，順帶手把房門也關上了。
李石停在原地好幾秒鐘，才笑着搖頭，按了電梯。
心想，好你個高老師，我一直真心把你當老師，你居然惦記我的身體這麼久……
十分鐘後。
李石心情愉悅坐在自家沙發上，喚出學習面板“看”一眼，那種即將升級的感覺已經非常強烈。
只差自然風景寫生與人體寫生兩項實踐，便可以晉升到（熟練+）了！
“自然風景寫生好說，人體寫生……有點難。”
寫生實踐想要取得成果，取得學習面板認可的進度，至少要畫出一副佳作才行。
與以前摸骨學習時隨意找模特不同，想要畫出佳作，就必須原創。
而一般的模特，可激發不出李石的創作靈感。
他沉思了一下，腦海中首先閃過的人選是自家後花園的兩朵仙姝——不管是陳秋葉，還是王悅蘭，和這兩個女人在一起，他的靈感總是是源源不斷的。
可惜，那兩個不歸家女人，現在還在京城——陳秋葉上次去京城開完會之後，就被他們集團公司的領導留在京城參加一個大項目，預計至少還要半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結束，王悅蘭也留在那陪她。
第三個人選自然是吳媛。
可她也遠在滬城，忙着開分店的事。
“自己倒是可以去京城、滬城，不過一旦過去拉着她們寫生，她們必然會沉醉於我的藝術世界而無心工作，這是干擾她們做事業……還是算了。”
李石腦海中又閃過一些人選，篩了一下，最後心裡留下一份三人名單：直播銷售喬巧和雙生姐妹花艾蘭、艾雅。
這三個人都是上次東廣省之行認識的，後面陸續有些聯繫，但不多，刷朋友圈的時候會點個贊，留個言，偶爾聊幾句。
“終究不太熟，貿然讓人家爲藝術獻身，怕是會被當做澀狼和神經病……而且我也不好意思說不出口。”
李石想了想，覺得還是先把風景寫生的實踐完成再說。
“不過當初和艾蘭、艾雅姐妹說過，要給她們畫像，而且也說過邀請她們來南湖省遊玩，正好，趁着去風景寫生，可以順帶手把當初應下的事給兌現了。”
守信是傳統美德，而且畫雙胞胎能磨礪他在人像繪畫上的技藝，對後續衝擊（精通-）是有幫助的。
不管從哪方面說，都應該問問人家。
李石當即拿出手機，翻到艾蘭的微信，本來想先看一下她朋友圈，發現設置了“好友三日可見”，便又返回對話框，編輯文字發了一條過去：“幹嘛呢？前段時間太忙，忘了問了，你們的咖啡店怎麼樣了？”
艾蘭回覆的很快，不到半分鐘，就回了信息：“（(⊙︿⊙)）上個週末已經轉讓出去了，唉。”
李石看她們的店已經出手了，便開門見山：
“那你們要不要到南湖省這邊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呢，散散心。”
“上次說好請你們吃南湖美食的，還有答應給你們畫像，如果來的話，正好一起完成了。”
他這兩條信息發過去，艾蘭回覆的更快了。
“好啊！我這就跟艾雅說，她昨天還說想出去玩（(><)）！”
“我也很想去散散心，這兩年被咖啡店搞鬱悶了（呲牙）”
李石笑了一下，正要編輯文字，就被艾蘭拉進了一個剛創的微信羣裡，還有她妹妹艾雅。
艾雅一進羣，立馬道：“石哥，你可算想起來喊我們去玩了（嘻嘻），我還以爲你忘了呢。”
李石：“沒有，前段時間太忙了。”
艾蘭：“石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呢，我們過去話，可以玩多久？”
李石急着去寫生，當然是越快越好，他本來想說讓她們明天就過來，不過考慮到現在已經是晚上，便道：
“明天或者後天過來都行，我後面的時間都有空。”
“你們也難得來一趟，多玩幾日吧。”
“從羊城過來的話，可以先坐高鐵到昭陽縣，我在這等你們，然後一起開車去崀山，再去張家界，這些都是五a景區，除了風景很好，也有很多特色美食……最後再回潭州玩兩天，嚐嚐茶顏悅色的奶茶，吃吃正宗的臭豆腐和口味蝦。”
羣裡沉默一會。
艾雅：“我這就回家去收拾行李！”
過了幾秒鐘。
艾蘭：“我已經在收拾了！（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