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鹿這會正坐在宿舍的電腦前，看着李石發過來的信息愣了小半天。
她畢竟沒見過李石本人，也不完全瞭解這個趙全口中的高富帥到底是什麼底細。
畢竟，如今這個社會，騙子太多了。
萬一他所謂的豪車，是租的呢？
“鹿鹿，你發什麼愣啊，思chun了？”
陳韻從衛生間出來，看到趙鹿盯着手機發呆出神，笑着打趣問了一句。
趙鹿回過神，白了她一眼，還擊道：“你才發qing了呢，怎麼，看你滿臉發燒，看來今天逛街逛的很開心啊，怎麼，和陳浩宇確立關係了？”
“能不能別提那個小氣的男人！姐們牀上那些東西，都是花自己的錢買的！”
“那今天你可還是真下血本了，好像有四五個購物袋吧？”
“六個！嘿嘿~”
看着面露得意的陳韻，趙鹿眼中閃過一抹羨慕。
陳韻是宿舍裡四個人中平時花錢最大手大腳的，她家裡經濟條件怎麼樣趙鹿不知道，但知道她一直和她們空乘專業的一個學姐在外面模特拍攝類的做兼職，收入很不錯。
趙鹿自認爲長得要比陳韻還好看一點，不過她不太喜歡走出學校去做很多兼職，更不喜歡被一羣sp男人盯着看，對着自己的身體一頓亂拍，所以雖然羨慕她的收入，但也止步於羨慕，跟着去當過一次禮儀模特後，就再也沒去了。
“對啦，你那本古言網文寫的怎麼樣啦？”陳韻指着她已經進入屏保的電腦屏幕，問了一句。
“別提這個！”
趙鹿頓時變得有氣無力。
她一直喜歡看網文，上大學後，做了幾個兼職都覺得不適合自己，就想着試試寫網文，然後在靖江開了一篇那啥類型的網文，對外謊稱自己寫的是古言，平時在宿舍寫作的時候，嚴守死防，至今還沒人知道她寫的具體內容是什麼。
拖拖拉拉寫了幾萬字，連續兩次申籤，都被拒了。
各方面數據也跟單機差不多。
對她打擊有點大。
等陳韻回到自己牀上後，趙鹿立馬解鎖手機屏幕，點開李石的微信，快速打字：“不好意思哦，剛剛舍友找我有事（捂臉），你說的兼職是做什麼呢？”
李石正在網上看各大美院的歷年曆屆的畢業展。
說實話，能引起他審美共鳴的作品很少。
他主要是看油畫。
“這個視頻博主可真能吹，明明就是一件（熟練-）級別的作品，能看的繪畫者有一定的想法，但基本功太一般……就這，居然被他花式誇成了天才作品。”
李石本來還多看幾件作品，但是聽着視頻博主的解讀，他頓時覺得沒意思，退出抖音後，想起自己打算這幾天就去京滬轉一圈，立馬上網搜了一下近期這兩座城市有哪些美術展。
“可惜各大美院的畢業展一般是在五六月份，不然就去現場看看。”
“或許看實物的感覺會不一樣？”
他正搜索京城“最值得去的美術館或畫廊”，那個趙鹿回了信息過來。
看完後，李石打字道：“沒事，不知道你了不瞭解繪畫模特，我近期需要一些顏值較高的繪畫模特來寫生。”
這邊宿舍裡，趙鹿看到李石的信息後，露出狐疑的表情。
她把信息反覆看了兩遍，心想，他還是畫家？
趙鹿擡起頭，轉身看向陳韻的牀鋪，問道：“韻韻，你做過繪畫模特嘛？”
“啊？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陳韻正在玩手機，聞言詫異地看過來。
趙鹿想了想，道：“我有個朋友，他想找繪畫模特，問我有沒有興趣。”
陳韻立馬放下手機：“我就做過一次這種兼職。”
她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和趙鹿說了一遍。
“就是站在那讓人畫畫嗎？”
“對，差不多是這樣。”
“這種兼職收入很高？”
陳韻笑着道：“我那次拿的是兩百塊錢一個小時，這種兼職，都是看顏值的，顏值低的，很便宜，就算是當果模，也拿不了多少錢，我知道有些人只有一兩百塊一天，但要是顏值高，價格立馬就不一樣了。”
她看着宿舍裡包括趙鹿在內的其他三個人，都看向自己，笑着道：“做這種兼職，本來就是靠顏值和身材吃飯。”
趙鹿聽陳韻說完，關了電腦，拿着手機爬上自己的牀鋪。
然後給李石回信息：“不是很瞭解哦，這種兼職收入很高嗎？”
李石想了一下，這次找趙鹿，只是當普通的人像寫生模特，先試一下有沒有創作靈感，也試一下普通的方式作畫，自己能畫到什麼程度，不要脫衣服，也不要摸骨。
他根據自己瞭解的行情，再參考照片上表現出來的顏值，回道：“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試試，我給你開1000塊錢一上午，而且具體擺造型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趙鹿看到信息後，眨了眨眼。
半天時間賺一千塊錢，對她而言，還很有吸引力的。
家裡每個月給她的生活費也只有一千五百塊——嗯，給她哥哥趙全是一千兩百塊。
她琢磨了一下，覺得可以試試。
正要給李石回覆，突然收到了陳韻的微信，下意識疑惑地看向對面牀鋪，只見陳韻也正看着自己，還眨了下眼睛。
趙鹿秒懂，這是礙於宿舍裡還有其他兩人在，所以雖然只距離不到三米，但還是用微信溝通。
這種事，她們以前也經常幹。
點開信息。
陳韻：“鹿鹿，你朋友是學畫畫的，他跟你說給你開多少報酬了沒？”
趙鹿倒是沒想瞞她，一來兩人關係在宿舍裡是最好的，二來也想着陳韻這種兼職的經驗豐富，可以幫自己參謀一下，便如實說了，又問道：“你覺得怎樣？”
陳韻：“如果只要坐兩個小時就能拿一千塊錢，那肯定幹啊！這有什麼好猶豫，你這朋友估計給的是友情價了。”
……
趙鹿和陳韻一直聊着，這邊她也答覆了李石，說願意試試。
聊了一會，陳韻突然道：“鹿鹿，我今天逛街買狠了，你幫我問問你朋友，還需不需要模特唄，不然下個月我的花唄就要還不起了（楚楚可憐）”
趙鹿看到後有點猶豫，陳韻又發了一個（求求你了小仙女）的表情包來。
趙鹿想起上次陳韻帶自己去當禮儀模特的事，便回道：“那我問問吧。”
李石收到趙鹿的信息後，直接道：“你把她的資料發給我，另外要有素顏照片，或者視頻資料。”
很快，趙鹿就把她舍友的資料發了過來。
李石先點開視頻資料看了看，裡面是一個秀髮齊肩的女生，身材高挑，穿着一身藍色制服套裝，看上去亭亭玉立。
還挺好不錯的，有顏值有身材，然後又掃了一眼文字資料：
陳韻，身高174釐米，三圍……專業——
“空乘專業啊？民政學院居然還有這個專業。”
李石心想，原來是位未來的空姐。
他之前已經讓趙鹿發過資料，知道趙鹿學的是文秘專業。
“一個是未來的秘書，一個是未來的空姐，這個組合，不畫點制服，似乎都有點可惜啊。”
李石笑了一下，點了輸入框，回道：“那你讓你室友，到時候和你一起來吧，對了，你讓她加我微信。”
沒有別的想法，加微信純粹是爲了和趙鹿這樣，溝通妝造等事宜。
時間定在後天。
明天畫四個人體模特，後天畫她們，然後大後天就出發去京城。
作畫地點時都定在活動基地。
當他把地址發過去給趙鹿和陳韻後，她們兩個都在手機地圖上搜索了一下。
然後陳韻就就發了條信息給趙鹿：“鹿鹿，你朋友發的地方怎麼那麼偏啊？都出城了啊。”
趙鹿道：“是我哥哥的朋友，應該沒問題吧，他跟我說了，他的畫室開在那。”
她看到地址後，其實心裡也有點沒底，想了想，還是給趙全發了信息：“你和李石怎麼認識的，他這個人怎麼樣？”
趙全正好下了一局遊戲，看到妹妹的信息，眼珠一轉，反問道：“怎麼了呢？”
他之前在妹妹面前已經把牛皮吹出了，說自己和李石這個高富帥是好哥們。
等聽趙鹿說要和室友一起去郊區的畫室給李石當模特之後，他立馬追問道：“是那個陳韻嗎？”
“對啊。”
“那我陪你們去吧！有我在，你們就不用瞎擔心什麼了。”
對於妹妹那個樣貌身材俱佳的舍友，他多次希望趙鹿能牽線搭橋，奈何這死孩子，說什麼不能把閨蜜變成姑嫂，死活不願意幫忙。
李石已經結束了對京城、滬城美術館等資料的查詢，正在看書，剛剛沉浸在書本中，就收到了趙全的微信。
“大佬，沒想到您還是個畫家啊！（牛筆！）”
雖然看書被打擾，但李石倒也不生氣。
趙全這個小夥子，說話好聽，而且有着比他這年齡段更年輕的視野，他從學校畢業出來已經好幾年，有時候還挺想了解一下，現在的大學生生活是什麼樣的，他們之間流行的是什麼，關注的話題是什麼。
李石回了一句：“畫家談不上，就是個正在學畫的人。”
趙全：“（大拇指）大佬，沒想到你兼具財華和才華，還能這麼謙虛，服了，真的服了！”
趙全：“大佬，實不相瞞，雖然我不會畫畫，但我對畫畫還挺感興趣的，而且我後天也沒事，可以陪我妹妹她們去你那見識一下專業畫畫是什麼樣的嗎？我想漲漲見識（呲牙）”
李石笑了一下，心想，原來是爲這個目的啊。
他回了句：“可以啊，你和你妹妹她們一起來就行，不過普通畫畫其實挺無聊的，沒什麼好看的，你要想看開眼，倒是可以明天來。”
趙全：“明天嗎？”
李石：“給你妹妹她們就是畫普通的人像畫，而明天下午則可能會有一場人體寫生，雖然到時候模特們脫guang衣服之後會清場，你需要回避，但前面的部分，你來的話可以旁觀。”
趙全：“大佬！！！”
趙全：“大佬請一定要把地址發給我！我這一百多斤隨時聽大佬你差遣啊！（呲牙）（呲牙）”
他也沒問李石找的人體模特是男是女，形象怎麼樣，一聽這事，就感覺莫名地激動。
當然，其實他更多的還是因爲內心覺得大佬連這種事都喊我，那肯定是願意收我這個小弟的興奮。
同時，趙全心裡有一點疑惑——短短一天就有這樣的收穫，到底是自己的“舔功”發揮了作用，還是有個漂亮妹妹帶來的好處呢？
李石看了會書，不到十一點半，就早早地回到主臥。
也不開燈，藉着窗外的照射進來的城市之光，看着牀上曼妙的曲線，稍微欣賞了一會，便躺了上去。
……
王悅蘭是凌晨兩點鐘睡的。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還好昨天晚上已經發了面在冰箱裡，弄了肉餡，也就九點半，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就出爐了。
李石看着白白的大包子，把柔軟的身子摟過來，在她精緻的耳朵邊輕聲道：“昨天趕路受了累，又半夜早上的忙，你也要注意身體，多進補進補。”
對於男人的關心，王悅蘭紅着臉“嗯”了一聲。
聲音細小如蚊。
李石三口乾掉一個鬆軟奶香的大肉包子，剛想吃第二個，小助理張慧靜發了信息來：“老闆，那四個模特聯繫了，其中一個今天下午沒時間，另外三個已經按照您的交代約好了。”
李石單手打字，回道：“嗯。”
然後從竹籠裡撿起一個包子，香香的咬一口，低頭把自己今天要去活動基地那邊忙活的事說了一遍，又吩咐道：“你昨天晚上的睡眠肯定不夠，等會先好好補一覺。”
王悅蘭吞吞吐吐地道：“好……的。”
她回答的太快，口中還有滿滿的食物，差點嗆着，等嚥下去之後，才繼續說：“中午和晚上回來吃飯嗎？”
李石想了一下，道：“中午不回，晚上再說吧。”
想着下午她一個人在家，便道：“下午要是無聊，就去活動基地找我。”
王悅蘭連連點頭，隔了會，兩隻眼睛水汪汪的，道：“那中午我做好飯去給你送？”
李石笑着：“也行。”
兩人聊了幾句，繼續你吃你的，她吃她的。
嫂子做的早餐，就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