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白人老頭也穿着衝鋒衣，藏青色的，看上去五六十歲左右。
不過實際年齡可能沒那麼大，他們通常看上去比較顯老，李石注意到他的衣服上有殘留有顏料。
“你好。”
李石禮節性地點頭，回了一句，便低頭把目光放在手機屏幕上。
周雅娟發信息來是說他們一月中旬香江拍賣會的事。
李石有點糾結，他是準備參加這次拍賣會的，並且一定要至少拍下一塊田黃，可他又有點不想去香江——素描學習已經到了最後衝刺階段，他打算一鼓作氣，在過年前衝到（精通-），這樣過年的時候可以安心過年，不用老惦記着學習上的事。
他就是這樣的性子。
小時候放暑假，一定會在最開始的幾天，集中把暑假作業寫完，這樣後面的假期，可以痛痛快快的玩。
李石稍微思考後，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通了後，響了兩次就被接通。
周雅娟正在等李石的回覆，她看到來電後馬上接通，用熱情的語氣笑着問道：“李總，有什麼吩咐？”
李石開門見山：“我可以辦理電話競投嗎？”
周雅娟立馬道：“當然可以，需要我幫您轉辦電話委託嗎？”
“好，那再辛苦你了。”
爲了保持創作狀態，李石快速處理完，然後繼續拿筆作畫。
又畫了兩分鐘，他向右轉頭看了一眼，那個白人老頭還在，他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畫稿，似乎看的入神，見李石看向他，才把視線移過來。
然後朝李石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古德，你畫的非常好。”
語氣有一點居高臨下的意思。
李石微微皺眉，沒理他，拿起放在地上工具盒裡的鉛筆，繼續描繪着山下房屋的細節。
那個白人老頭又看了十幾秒鐘，離開了。
李石畫完房屋，繼續畫屋前的乾涸的水田，由近及遠，填充完近處的細節，他再把畫筆觸及更遠處。
眼前大的山基本上都是石頭上，非常有特色。
這次創作，他有意驗證自己在諸位素描大師畫家身上吸收的營養，不再特意模仿哪一位的風格與筆觸，而是考慮一個問題：如何把眼前這幅山水畫，畫的真實而唯美。
“這石頭的山峰，細微處，可以用平行皴技法……”
思索一會，畫一陣，再停下來繼續思索一會，然後再畫一陣。
一副山村風景素描，李石足足畫了四十多分鐘，才徹底畫好。
他豎着畫稿，端詳着，只見青山、丹崖、田園相輔相成，構成了一幅唯美的畫卷。
“夫夷勝景天成就，攝杖歸來入夢頻。”
李石能看出自己這幅畫還有瑕疵與不足之處，但他依舊很滿意，第一次在風景畫上這樣“自由發揮”，能畫成這樣，可以說是相當不錯了，哪怕以他被學習面板養成的挑剔的目光看，這幅畫，也算的上是一幅拿得出手的作品。
算不上“佳作”，但至少不丟人。
就在這時，身後來了兩個人，還有五六米遠的時候，他就快速瞄了一眼。
除了之前那個白人老頭，還有一個外國女生，看身高體態，應該是之前從外面進民宿小院的那個穿衝鋒衣、戴墨鏡的外國女生。
“頭髮原來不是金色，而是棕色中，有些地方稍微染成了金色。”
李石聚集目光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個外國女子很年輕，可能就二十歲左右，五官還不錯，雖然眼窩比較深邃，但整體上很精緻，挺好看的。
她已經洗了澡，換了衣服，上升穿着灰藍色的格子休閒西裝，搭配着牛仔褲，身材很窈窕，比例很好。
李石也就是打量了兩秒鐘，便收回目光，重新看自己的畫。
“哇哦！a lovely drawing！”
那兩人來到李石身後，看到已經完成的畫作，那個白人老頭驚呼出聲。
他似乎被李石的畫驚豔到了，直接低聲喊出了英語。
李石勉強聽懂了他的意思，不過他正在思考，如果在原地，用原景再畫一幅，要怎麼樣改善，才能把自己心中想象的那幅畫面完美的造型於白色的畫紙上，所以，根本沒心思管他們。
“房屋與石頭上之間的空間，處理的並不是特別好，如果再畫，這上面需要……”
李石思索了一會，喚出學習面板“看”了一眼，感受到那種“要突破”的感覺特別強烈了，似乎馬上就會突破。
“按照我這個進步速度，只要再實踐一到兩次，最多三次不同風格的風景寫生，必然就能突破了。”
到這這一步，相當於打怪的時候，怪物的血條已經亮了出來，磨死它已經是指日可待的事。
“你好，你也是受邀來寫生的畫家嗎，我們也是，可以交流交流嗎？”
李石心念一動，收回學習面板，轉頭看向開口的外國女生，她的普通話雖然也帶有異域口音，但明顯要比旁邊的白人老頭好很多。
畫家？
李石看了一眼白人老頭衣服上沾染的顏料，心想，看來是油畫的顏料。
想着馬上要去吃飯了，這會再重畫一幅也來不及，終於有了聊興。
“可以啊，你們是……”
簡單溝通了一下，女孩從她隨身揹着的白色小包裡取出一張宣傳冊遞給李石。
李石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着：
揮毫浪漫崀山，描繪美麗寶慶——“美在邵陽·浪漫崀山”美術名家與愛好者走進崀山採風寫生活動啓動
再看舉辦單位，是寶慶美術協會和寶慶文旅官方。
“我叫米薇，華南大學的留學生。這位是福蘭特，美國人，來zg遊歷的畫家。”
外國女子又進一步介紹。
華南大學李石當然知道，是一所在衡山市的高校，他讀書那會就聽說過這所學校在省內的大學裡，國際留學生算是比較多的。
經過進一步溝通，李石發現這個叫福蘭特的外國畫家只會講一些很簡單的中文，不過留學生米薇的普通話卻挺好的，日常溝通無障礙。
米薇充當翻譯，道：“福蘭特說，想看看你的畫本里的其他畫作，他覺得你的畫很好。”
李石正要開口拒絕，客棧的管家小姚從屋裡走了出來，一邊往這邊走，一邊朝他揮了揮手。
“抱歉，我要去吃晚餐了，很高興認識你們，希望你們在崀山玩的開心。”
說着，他收拾東西，就迎着小姚走去：“可以吃飯了嗎？”
“是的，李先生，您的兩位同伴我也已經通知了。”
“好的，謝謝。”
李石走到客棧餐廳時，艾蘭和艾雅兩姐妹已經到了。
晚餐的菜已經是民宿老闆根據人數安排的三葷一素，當他看到那道“甲魚燉霸王鞭”時，愣住了。
甲魚不用說，除了肉汁鮮美，還有補勞傷，壯陽氣，大補陰之不足的功效。而霸王鞭就是牛鞭……
李石看着旁邊的民宿老闆，心想，這傢伙不會是看自己帶着一對雙胞胎美女，所以特意好心給自己做了這道菜吧？
“老闆們，嚐嚐，這道菜是被評選爲我們崀山的五大名菜之一，味道特別好，除了肉好吃，就算是這湯，泡飯也特別美味，而且有大補的效果，吃了尤其對男人好呢。”
李石拿筷子嚐了口，還真不錯，肉汁軟糯，入口香辣，不但好吃，還挺開胃，一動筷子就有點停不下來。
艾蘭和艾雅胃口有限，最終一桌子菜，基本上進了他的肚皮裡。
李石三人吃飯的時候，那兩個老外也走進餐廳來吃晚餐。
中間他們還過來，在艾蘭、艾雅兩姐妹詫異的眼神中，找李石加了微信。
等兩人走了後，李石稍微解釋了一下。
吃完飯，三人回樓上，艾雅在後面拉了他一下，輕聲道：“石哥，給我門。”
說着，還故意擠眉弄眼。
李石知道她是說給她摸骨作畫的事。
直接問道：“這幅畫不在那五組預設的創作裡，可以根據你自己想要的風格來，這樣，你自己弄一下妝造，然後我再根據你的妝造，來作畫。怎麼樣？”
艾雅連忙點頭。
回到自己房間，李石又打開筆記本，記錄了一些心得，然後拿手機一邊刷新聞，一邊和遠在BJ的陳秋葉、王悅蘭在羣裡聊天。
正說着王悅蘭在那邊報了一個廚藝進修培訓班，艾雅在這邊的“三人行旅遊團”微信羣裡誒特他：“石哥，我等會就去你那邊，記得先幫我把空調打開哦，溫度要開高一點，我穿的比較少（害羞）”
少？
能少到什麼程度？
李石笑了一下，找到房間裡的遙控器，把空調打開。
房屋裡的溫度很快就變得暖和起來，他把外套也脫了。
過了大約七八分鐘，敲門聲傳來。
李石起身，走過去打開門，只見艾氏姐妹花站在門口。
艾蘭還穿着之前的衣服，而艾雅則換了妝造：裡面是一條超短的包臀吊帶裙，應該是她帶來的睡衣，很清涼的那種，外面就披了一件黑色外套啊，沒穿絲襪，雪白修長的美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搭配精緻的黑色高跟鞋，整體看上去有股冷豔的性感。
這與她平時的風格完全不同了。
李石不由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禮貌地欣賞了三秒鐘。
“還是開着空調暖和。”
一進門，感受着屋內的暖氣，她直接把外套鬆開，露出裡面只有一件小吊帶裙裹體的曼妙身子。
之前那一大鍋甲魚燉霸王鞭此時在李石體內發揮了效用，他覺得體內似乎比平時多了一種燥熱，想着面前兩位姐妹花和自己目前還是很單純的朋友關係，不能肆意妄爲——不由有點後悔之前太貪嘴了。
他趁着“後遺症”跟着發作之前，找藉口先去了一趟洗手間，洗了把冷水臉，然後深呼吸了一會，調整好心態與情緒後纔出來，也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創作上。
“你是想要冷豔性感的風格嗎？”
他看着坐在房間沙發上的女子，一邊構思，一邊和艾雅溝通，過了一會，讓她脫了外套，開始讓摸骨。
艾雅總算感受到了姐姐早上體會過的滋味。
她覺得李石的雙手似乎有神奇的熱力，在肢體接觸時，能把無形大的冰塊，融化成水……
十八分鐘後，李石纖長有力的手離開滑膩白皙的大腿肌膚，拿起筆記本，開始記錄。
“雙胞胎艾雅的小腿骨比姐姐艾蘭長不到一釐米。”
艾雅微微顫抖了一下，趕緊收回腿，膝蓋抵着飽滿，緊縮在一起。
等了一會，李石合上筆記本，再次往沙發上投去注視的目光：“這次拍攝，還是等回了潭州之後再拍，我在潭州有專業的拍攝設備。”
艾蘭沒說話，看向她妹妹。
艾雅已經從眩暈中恢復過來，悄聲道：“就現在拍吧，我們帶了手機支架，用手機就行，只是怎麼拍呢？”
李石思考片刻，道：“那就拍兩個視角，一個是對着畫稿，一個是對着你，至於最後怎麼剪輯，你們再看着辦。”
艾蘭先去她們房間，從艾雅的那個大行李箱裡翻出一個手機支架。
回來後，裝上艾雅的手機，李石找東西把它固定在椅子靠背上，然後又把另外一個木椅子搬過來，用靠枕和坐墊堆高，再拿紙巾盒與菸灰缸夾住艾蘭的手機，鏡頭對準沙發。
拍攝的準備工作完成。
李石開始指導艾雅擺姿勢。
“你斜着坐，腿上下疊在一起，這樣顯得腿長。”
“對對，左邊的衣服可以鬆開一些，把那邊的鎖骨露出來，這樣會更性感。”
“嗯，還不錯，就是……”
李石站在起來，左看右看，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他忽然把目光移到電視櫃旁邊的花瓶，裡面插着白色的小菊花，應該是客棧管家才換上去沒多久的，還很水嫩鮮豔。
他走過去，把花束從花瓶裡拿出來，稍作整理，便遞到艾雅手裡。
“你左手拈花，搭在大腿上。”
等艾雅照做後，李石頓時眼前一亮！
小雛菊潔白的花瓣與淡淡的黃色花蕊，象徵着聖潔，與一身黑色服裝的性感的肉體形成鮮明的對比與衝突。
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褻玩的反差之美。
李石默默觀察了好一會，徑直走過去，先把兩個手機的錄像功能打開，然後蹲着馬步，拿着畫本放在鏡頭前，一言不語的畫了起來。
旁邊也一直沒作聲的艾蘭突然瞪大眼睛，她看着蹲馬步的李石，彷彿看到了某“個”漢字。
……
李石才畫了五六分鐘，突然又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