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羲將一個洞藏境二品修行者丹田氣海之中的強大修行之力全都抽了出來,然後隨手把已經乾癟的好像核桃殼一樣的李白眉丟在地上。被斬斷了四肢,被擊碎了丹田氣海,這個原本可以在亂石之中生存下來的大修行者,就這樣自尋死路的隕落在藍星城外。
“謝謝你的修爲之力。”
陳羲將李白眉的修爲之力封存在一顆【鎮雷】之中,看着生機逐漸消失的李白眉說道:“因爲淵獸,我每一次和別人交手之前都會忍不住去想,死在淵獸手裡的人已經足夠多了,也許再過幾年在天府大陸走上幾十裡幾百裡都見不到一個人。淵獸殺人也就罷了,爲什麼人還要在這個時候自相殘殺?每每想到這個,我的心裡就提不起殺意。”
“可是......”
陳羲將那顆【鎮雷】收起來,對已經到了油盡燈枯時候的李白眉認真的說道:“但是當殺掉一個人遠比殺掉一頭淵獸更有益的時候,我比你要兇。”
陳羲轉身,沒有再看李白眉一眼。
李白眉帶來的人全都傻了,這場戰鬥從開始到結束快的讓人有些無法適應無法接受%≤。李白眉的人都知道李白眉的境界有多高,也都知道一位洞藏境二品的大修行者象徵着什麼。這樣的強者,是從無數的競爭對手經歷了無數的兇險之後才成功的。
在李白眉的人生之中,他經歷過的兇險一定不會少,比起陳羲來說也許更多更兇險。一個修行者從開基到洞藏境這個過程,打個比方就是......一羣小獅子自主成長,四周到處都是狼羣。這一羣小獅子能有一頭成長起來,就是運氣逆天。相對來說,人類修行者每一個境界的提升就是再次面臨風險,而且一次比一次猛烈。
如果不是來了藍星城,洞藏境二品的修行者如果自己不去找死招惹更強者,那麼他這樣的人在亂石之中足以成爲一方諸侯。他這樣的人就算是隱居起來,也最起碼可以享受很長久的悠閒時間。
可惜,他招惹了陳羲。
“你們不瞭解藍星城,不瞭解我。”
陳羲走到李白眉的那些手下面前,眼神冰冷的讓那些人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被一股凌厲的劍氣斬殺。
“藍星城歡迎任何一個來尋求庇護的人,因爲現在的藍星城有這個能力保護更多的人。這是我們所有人辛辛苦苦才建立起來的家,就好像在汪洋大浪之中我們唯一可以棲身的那座小島一樣。不管是誰,想要來破壞我們的家那麼下場必須是死。不管來的是人還是淵獸,誰也不行。”
陳羲的眼神掃過那些人,那幾個修爲在靈山境八品九品的人都不敢和陳羲對視。他們在來之前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李白眉那樣的強者居然被陳羲殺了。而且被擊殺的這過程簡直算不上戰鬥,而是虐殺。李白眉在陳羲面前,就好像突然變成了一隻小雞仔一樣,被陳羲隨隨便便的鎮壓。
“滾吧。”
陳羲擺了擺:“藍星城不留你們,也不殺你們,放下你們所有的裝備,坐騎,武器,丹藥,光着屁股從這走出去。”
一個靈山境九品巔峰的修行者臉色立刻就變了,他心裡惱火,可是卻根本不敢發,陳羲擊殺了李白眉,他還有什麼膽子敢對陳羲大聲說話。但是光着屁股走出藍星城,這真的無法接受。
“城主......城主大人,裝備,坐騎,武器,丹藥,甚至我們修行的功法留下來都可以,這件事我們錯了,我們認罰。可是......能不能把衣服給我們留下?”
這個人說話的時候,嗓音沙啞的好像沙子摩擦一樣。
陳羲回頭看着他,冷哼一聲說道:“臉都不要了,要什麼衣服?如果你們覺得這樣丟臉,想想你們爲什麼會遭受這樣的待遇。一百萬人口,你們居然想殺就殺,千萬不要再激怒我,不然我會把你們全都撕碎了喂狗。”
那個靈山境九品的修行者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至於那六百名甲士,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後其中有人高喊:“城主大人,李白眉來做什麼我們真的不知道啊。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城主大人明察!”
“所以你們可以滾。”
陳羲冷聲道:“脫光了衣服滾出去,如果你們還覺得自己是個人還覺得這是丟臉的事,那麼就自己好好想想以後怎麼做好一個人。”
有人喊:“我們願意留下來。”
陳羲眼神一凜:“藍星城是人的家,不是垃圾桶。你們願意留下來,我不願意收。我再說一遍,自己滾。”
那四個靈山境的修行者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裡都有一種仇恨。以他們的身份,居然被羞辱到要脫光衣服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出藍星城,這種恥辱是他們有生以來都不曾遇到過的。可是他們又無比的清楚,只要自己反抗陳羲就立刻能把他們全都撕成碎片。他們從陳羲的眼神裡看到了那種兇狠,他們確定陳羲絕對不只是說說而已。
然後他們開始脫衣服,雖然不甘憤怒和屈辱,但是爲了活着,這四個靈山境八品九品,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足以開宗立派的修行者準備用這樣的方式乞求活命了。
“等一下。”
就在這時候,陳羲忽然攔住了他們。
六百名光着屁股的男人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出了藍星城的大門,這種經歷也許他們此生都不會再忘記了。他們每個人都覺得屈辱,可是這種屈辱不是別人給的,而是他們自找的。他們也許會恨,會記仇,不管過去多久他們都會記住這座叫做藍星的城,記住這個叫陳羲的城主。
可是他們在離開的時候會更深的記住陳羲看着他們的眼神,那其中的輕蔑和不屑就好像刀子一樣把他們的自尊心切割的支離破碎。那種眼神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你們恨我又何妨?你們這些人早已經被我甩在了身後,你們連我的背影都看不到,想報仇?你們這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正是這種巨大的差距,讓他們變得更加沮喪和痛苦。他們低着頭,不敢再去看任何一個人的眼睛。這件事將成爲他們此生只要回想起來,就會心裡發堵的記憶。
就在這六百光着屁股的士兵走出藍星城城門的之後,那四個靈山境八品九品的修行者也準備把衣服脫了走出去。他們心裡的屈辱感自然比那些士兵更強,因爲他們早就有了高高在上的地位。
“等一下。”
陳羲忽然攔住他們,這四個人有些不解的看着陳羲。與此同時,一股不祥的預感在他們每個人心裡浮現出來。如果說在藍星城之前,他們對這個願意收容普通百姓的藍星城城主的印象都是善人,那麼現在他們終於明白,陳羲要是兇惡起來比李白眉更加的可怕。
“城......城主還有什麼吩咐?”
這四個人之中修爲最高的那個人嗓音發顫的問了一句。到了靈山境九品巔峰,距離洞藏境咫尺之遙,他平日裡在李白眉手下之中向來跋扈。可是現在,面對陳羲他知道自己只能認慫,如果必要,別說認慫,就是再過分一些的事也可以接受。
“你們知道我爲什麼要放走那六百甲士嗎?”
陳羲擺了擺手,藍星城的大門隨即重新關閉。這一刻,那四個靈山境的修行者每個人心裡都顫抖了一下。他們的臉色幾乎同時變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陳羲在路邊的花壇上坐下來,看着那四個人問:“按照你們的思維方式來回答我這個問題不難吧,在你們看來,放走仇人絕對是不能理解的一件事。我羞辱了那六百甲士,他們一定會記恨我,放走了六百個仇人,這真的不是什麼理智的事,可是我把他們都放走了,現在你們四個來回答我爲什麼要這樣做。誰回答的對了,我給誰一個機會。”
四個人面面相覷,那個修爲最強的人有些不悅的說道:“城主怎麼能出爾反爾?這樣說話不算數有辱您的身份吧?”
陳羲道:“誰告訴你們,只有壞人才能說話不算話的?你們認爲這是不講理?你們這羣混蛋什麼時候講過理?如果你們贏了,現在你們一定看着血流成河的藍星城哈哈大笑呢。那些甲士說他們不知情,你們千萬別說不知情。別浪費我的時間,誰能回答的出來我就給誰一個機會。”
陳羲看着他們:“機會不多,看你們自己了。”
其中一個靈山境八品,在四個人之中修爲最弱的人說道:“城主大人,我叫丁牟,我知道我來回答......城主大人之所以把那六百甲士放走,是因爲那六百人在城主大人眼裡不過是六百隻螻蟻罷了,城主大人根本就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
陳羲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那麼你告訴我,爲什麼我把你們四個留下來了?”
丁牟立刻回答:“因爲我們四個的修爲都已經到了靈山境,我最弱也有靈山境八品。我們的修爲雖然和城主相差巨大,永遠也不可能對城主您構成威脅。但是我們比較是隱患,我們可能會對藍星城造成什麼破壞。一旦我們這四個人記仇的話,在暗中破壞藍星城,對藍星城來說就是不必要的麻煩。”
陳羲欣賞的看了丁牟一眼:“你足夠聰明,你說的沒錯。那麼你再說,我會怎麼對待他們三個?”
丁牟還沒有回答,陳羲一擡手,在洞藏境六品的修爲之力消失之前,直接將那三個靈山境的修行者鎮壓,瞬間把這三個人的修爲之力抽空,分別封存在三顆【鎮雷】之中。
看到這一幕,丁牟的臉色嚇得白的好像雪一樣,身子都在不斷的顫抖着。
陳羲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笑:“那麼你再猜猜,我會怎麼對你?”
丁牟顫抖的牙齒都在發出急促的敲打聲,他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一轉身往遠處跑出去。一柄光劍劃過,精準的劃過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