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突然被人打斷,在場的人都是皺眉看向那人,而我自然也是一臉憤然的看着那人,仔細辨認了一下,沒錯了,就是蘇競康。
蘇競康帶着口罩,應該是他當初被我打的掉了好幾顆牙齒還沒有鑲好,而且也能聽得出來,他說話還透着風,等他說完了話以後,就也看向了我,摘掉口罩後,冷哼一聲說道:“王子超,你想接替我爸的位置還早了點吧?你問過我了嗎?”
我早就想到蘇競康回來搗亂,不由冷聲說道:“蘇競康,我爲什麼要問你?這興勝幫還沒你說話的份吧?”
其實在場的人都是老狐狸,這蘇競康突然出現,沒有一個人感覺意外的,而且他們爲了自己的利益,自然也都是巴不得別的堂口出事,所以雖然看到蘇競康出來挑事,一個個卻反而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沒有人說話。
別人不說話,高爺作爲龍頭自然是不能不出聲的,所以高爺凝眉看向蘇競康說道:“是競康啊,你這是想幹什麼?”
蘇競康轉頭看向高爺,收起了剛纔對我的囂張語氣,恭敬的對高爺說道:“高伯伯,不管怎麼說,我爸還沒死,他現在還是執堂的堂主吧?”
高爺一聽蘇競康這話,怔了一下,隨後點頭說道:“不錯,在王子超沒有接任之前,你爸確實還是堂主,但是他現在畢竟已經被抓了起來······”
“是,沒錯,我爸是被抓了,”蘇競康不等高爺說完了話,便打斷說道:“可高伯伯,我蘇競康還在吧?我畢竟還是執堂堂主的兒子,也是咱們興勝幫的一員,那麼我想我應該有參加這次會議的資格吧?”
蘇競康這話說完了,高爺又是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你代替老蘇參加會議的資格還是有的,既然競康你想參加的話,那你就坐吧。”
蘇競康滿意打斷點了點頭,直接坐到了我的旁邊,還得意的對我冷笑了一下,不等別人再說話,又是對高爺說道:“高伯伯,我剛纔聽到你們竟然說要立王子超接替我爸做執堂的堂主,那我就想問一句了,這是爲什麼?”
高爺一聽蘇競康這話,不由笑着說道:“競康啊,是這樣,你看老蘇畢竟是被抓了,咱們先不說你爸爸什麼時候能出來,又或者還能不能出來,但你這一個堂口裡不能沒有主事的人吧?所以說了,我們自然是要選出一個新的堂主纔對啊。”
“哦,高伯伯說的也對,選新堂主倒也應該,”蘇競康笑着點了點頭,隨後突然一指我,憤然說道:“可爲什麼這個新堂主要選王子超?高伯伯,還有在坐的叔叔大爺們,你們都該知道,我和王子超有仇,我爸也跟他有仇,那麼憑什麼要把我們堂口交給他?”
蘇競康這話一說完了,在座的堂主們不由的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而高爺也是愣怔了一下,隨後對蘇競康說道:“競康啊,那你要知道,咱們都是興勝幫的人,那麼即使你們爺倆和王子超有些什麼矛盾,那也是咱們內部的事,好談不上什麼仇不仇吧?另外,王子超在這次拿下b縣的事情上,是立了首功的,我早就說過了的,這堂主之位要交給他。”
“好,高伯伯說的也對,就算我和王子超之間的仇不提了,”蘇競康又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也算他王子超立了功,但憑什麼就要把我爸的堂口給他?第一,我爸不像雲伯伯是犯了幫規而要接受懲罰退位;第二,我爸雖然被抓了,但他不是死了,你們誰能保證我爸不會有出來的一天呢?第三,既然我爸這個人還在,那麼這個幫主是不是還應該是我爸的?就算你們說了堂口不能沒有主事的人,那也應該只是選一個代堂主纔對吧?可高伯伯你們卻直接要把堂主的位置給了別人,這說出去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也太不把你們昔日的老兄弟當回事了?我請問,咱們道上的人,講的是個義字,那麼你們的義又在哪裡?”
蘇競康這麼一番話下來,在場的人又是一片譁然,議論之聲更甚,而且我也看到有好幾個堂主都在點頭,大有贊成蘇競康這些話的意思。
我想到了蘇競康會出來搗亂,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一番極具煽動人心的話來,這和我所知道的蘇競康還是有些出入的,但仔細想想,如今的蘇競康畢竟和大炮李寒冰狼狽爲奸,那麼這些話是被大炮和李寒冰教給他的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此時的我畢竟還沒有當上堂主,所以我此時說話根本沒有用,也只好看高爺怎麼處理。
蘇競康在說完了話以後,見在場很多堂主都有贊成自己的意思,不由的和大炮對視了一眼,隨後兩人都是微微一笑,緊接着大炮便對高爺說道:“高爺,我覺得蘇競康兄弟說的話還是在理的,所以執堂的堂主之位應該說還是蘇爺纔對,要選的話,也應該是選代堂主纔對啊。”
大炮此時已經被正式任命爲堂主,所以他自然有說話的資格,他這話說完了以後,高爺不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好,競康說的話確實在理,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了,那麼我就宣佈,今天的代堂主之位就交給王······”
“慢着,”不等高爺說完了話,蘇競康突然又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高伯伯,既然您也承認是選代堂主了,那我想這個代堂主的位置總不能說給誰就給誰吧?”
蘇競康這話說完了,高爺的臉上已經有了不耐煩的神色,畢竟他作爲一幫之首,一直被一個小輩打斷話題,這面子上總是有些過不去的,而且他雖然對我有防備,但我畢竟還算他的人,他的心裡當然也是希望我來接管執堂的,所以他不由冷着臉說道:“競康,你又想怎麼樣?”
蘇競康也不管高爺臉上的不耐,微笑說道:“高伯伯,不管怎麼說,這執堂都一直是我爸打理出來的,可以說整個堂口都是我爸的心血,即使要選代堂主,那麼是不是也該在我們執堂內部來選呢?畢竟我們內部的人對自己的堂口更加熟悉,總比讓一個外人來管強得多吧?”
蘇競康這話明擺着就是不想我當堂主,但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所以高爺當着衆人的面只好又是問道:“你的意思是誰當這個代堂主合適呢?”
“既然高伯伯問了,”蘇競康眼中冒着光彩的說道:“那我就毛遂自薦了,我覺得我自己就很合適,不管怎麼說,我都是老堂主的兒子,這執堂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清楚,我想讓我來接替我爸坐這個代堂主的位置,應該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其實誰都知道蘇競康來搗亂就是要當堂主的,此時他終於說了出來,在座的人沒有一個感到意外的,可他一開始說的話確實很能煽動人心,所以在場的堂主中,還是有不少人贊成的點了點頭。
看到竟然有人贊成蘇競康,我的心裡還是挺急的,可我自己眼下什麼都不是,又沒有什麼說話的資格,情急之下我不由的看了一眼萬三。
聽過剛纔和萬三說話,我知道他跟蘇傳鵬不合,而且他也有拉攏我的意思,那麼他自然應該願意我當堂主,所以我看他這一眼,就是想他能替我說話。
我在看向萬三的時候,萬三也正好看了我一眼,我忙給他遞了個眼色,萬三會意的微微點了下頭,然後突然開口對高爺說道:“老高,競康大侄子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是你畢竟當初說過要把這個堂主給王子超的啊,這說過的話不算,說出去也不好聽吧?”
高爺一聽萬三說話了,忙點了點頭,但還沒等他說話,大炮卻突然又開口說道:“三爺,您老這話說的就不對,當初高爺宣佈我和王子超當堂主的時候,只不過是在酒桌上隨口一提,這酒桌上的話,又怎麼能算數呢?”
大炮這話說完了,又有幾個堂主點頭說道:“不錯,不是正式任命,那說出來的話自然算不得數的。”
聽了這些話以後,我着急的又是看向萬三,而萬三馬上又是說道:“諸位,就算老高是酒桌上說的話,可以不當回事,但有一點,王子超拿下b縣是頭功,這總是不能質疑的吧?那麼如今只是協助王子超的大炮都當了堂主,而王子超卻沒有獎賞,這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萬三這話說完了,又有另幾個堂主也是連連點頭稱是,可蘇競康卻冷笑着說道:“王子超有功沒錯,可用什麼辦法獎勵都可以啊,爲什麼偏偏要用我爸的堂口來獎勵他呢?”
蘇競康的話說完了以後,一時間在座的堂主們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有贊成我的,也有贊成蘇競康的,場面一時難以控制的有些混亂。
看場面混亂,高爺不由高聲喊道:“都別亂,既然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麼幹脆還是投票表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