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上臥室的門,邱如萍焦燥的踱來踱去。
最後她一把抓起扔在枕邊的手機撥了出去:“喂,欣悅,最近咋沒來呢?”
“嫂子,我最近挺忙的。”
“你和明昊真是天生一對,咋都拼命工呢?下午嫂子去你們公司附近辦事,晚上請你吃飯,不用告訴明昊,就咱妯倆啊。”
“嫂子,你可別這樣稱呼我,方總會生氣的,心意我領了,我……”對方剛要拒絕,吳玉芳馬上壓低聲音:”欣悅,有件事跟明昊有關,你想不想知道?”
對方明顯猶豫了一下:“行,晚上我請你,我等你電話。”
掛斷電話邱如萍得意的一笑:“哼,趙欣悅,等你當上方太大,我就是大功巨,大紅媒,我得想想讓你給我什麼報酬呢?”她愜意的在牀上滾了滾仰面無聲的大笑着。突然想到什麼她一骨碌爬起來直奔婆婆房間。
“媽,爸呢?”邱如萍徑直走到婆婆身後輕輕的爲她捶着背。
“出去了,可能去菜園了,整天就樂意鼓搗那個菜園子。”方母滿意的從鏡子裡看着兒媳婦。
“媽,要我說二弟對爸真好,你看爸願意種菜,他就給爸指定一塊地兒,爸有個事幹,對身體也好。”
“你呀,就你懂我和你爸。”
“唉,媽,其實我這幾天睡的都不好,這心哪可煩了。”
“咋地了,”
“媽,我想回東北了。”
“這住的好好的,咋冷不丁想回東北了呢?”
“媽,您看,您和爸在這是住兒子家,那叫天經地儀,我們老在這不好。”
“沒啥不好的。”
“媽,真不好,”
“沒事,老二也沒說啥。”
“媽,您可別誤會,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哪天忍不住有些話說出來惹二弟不高興,”
“自己家人,有啥說啥,哪那麼多事兒”
“媽,難得您這麼開明,我能有您這樣的婆婆,真是三生有幸。您真不介意,那我可就說了。”
“說吧,自己家人哪那麼多說道。”愛聽好話的方母頓時眉開眼笑。
“媽,那我可就說了,你說二弟生意做這麼大,身價過億,寶智雖然姓王,但是做爲養子,他有權接手家業,二弟連個孩子都沒有,你說這家業不就改姓王了,那二弟這一輩子不都是盡給人家忙乎了嗎?說難聽點兒,一個叱吒商場的老總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沒有,讓老百姓說不就是斷子絕孫嗎?媽,我這可不是罵二弟,我就是覺得人死不能復生,就算當年有誤會,那也不是二弟故意的,本來她就跟劉海威不清不白的,能怪二弟猜疑她嗎?再說二弟守了這麼多年也對得起她了,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沒必要爲了一個死人搞得自己苦兮兮的,甚至斷了後,這也就是現在這社會,這要叫過去可是不孝有三不後爲大呀。。”
“唉,誰說不是呢,那又有啥辦法?咱家不是還有思軒嗎?”
“媽,您可別誤會,我可沒那意思,我是希望老二能再找一個,有個自已的孩子。那樣家業守住了,也省得二弟總是活在陰影裡,一年到頭看不見他樂呵臉,你說他這心裡該有多苦,但是我又不敢跟他說,所以呀這心裡就鬧得慌。”
“唉,那能咋辦,他心裡就只有那個死人。”方母無奈的搖頭嘆息。
“媽,你記不記得大前年老二說過了七週年給你個交待,這馬上八年整了,對吧?”
“啊,都八年了?!”方母感慨道:“一晃八年了,唉!當初要不叫張月茹……”方母無奈的嘆息搖頭。
“媽,過去的事改變不了,咱只能看將來了,”邱如萍不等方母說完就打斷她:“媽,你也知道二弟向來說話算數,欣悅也追她四年了,二弟能一點感覺沒有嗎?他能允許她時常來家裡就說明他對欣悅挺特別,我看您要是催催他,沒準就成了。二弟要是有了家,有了孩子,我也就放心了,要不總覺得當年對不住心鈺和他。都怪我看心鈺不生,一心想留住寶智,誰成想被姓張的騙了,被她利用還得給她背黑鍋。”她說話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說的倒也是,但是,他現在可是公司總裁,啥都自己說了算,在說了就他那脾氣誰能說得動他呀?”
“媽,爲了二弟您老吃點皮肉之苦怕不怕?”
“只要對老二好就行,媽老了,這四年就這麼瞅着他,媽也不好受,媽吃啥苦都行,就當補償他了。”
“媽,我也是,瞅他獨來獨往這麼多年都揪得慌,他不接受別人就永遠走不出陰影。”
“就是,那也沒招。”
“媽,招倒是有,”邱如萍附在方母耳邊一陣耳語。
“行嗎?這不太好吧?”方母聽了很是糾結。
“媽,二弟那麼孝心肯定能行。等他和欣悅結了婚感情深了,自然就好了!對吧媽?”
方母最終點點頭:“但願這次他能想開。”
“媽,我回屋了,您老人家可記住了,千萬別說是我的主意,二弟他始終對我有意見。還有您自己小心點,千萬別弄太嚴重。”
下午一點,二樓主臥的房門準時打開,方明昊邁開長腿走下樓梯。在茶几前抓起手機和車鑰匙,鼻息間聞到一股焦糊味,他尋着氣味推開母親的房門,火苗中一股濃煙撲了過來,他衝進去抓起東西一陣撲打抱起母親就往外跑,大聲的喊着周叔。
衆人聞聲趕來手忙腳亂的打開窗戶,清理現場。
醫院的VIP病房裡方母還沒醒來,醫生恭敬的彙報情況:“方總,老夫人沒有吸入性損傷,皮膚只是局部小面積燙傷,並無大礙,而且老夫人應該是服了安眠藥,藥勁過了就能醒。” Www◆tt kan◆¢Ο
“好,你去忙吧。”
“方總,老夫人交給我,您就放心吧。那我去忙了。”
病房裡只剩下母子二人,方明昊走到牀邊默默的看着母親,他像個石人一樣站了許久,見母親額前的碎髮凌亂,他擡起手伸到半空,終又放下,緊緊的閉上雙眼長長的吁了口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