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替幾位警官去找G師傅。G師傅聽得警官又來找他,就叫我先在門外長廊裡靜候,一會兒便出來。可是我等了許久,始終不見G師傅出來。我便再去敲門,可是一直沒有迴應。然後我便推了下門——沒鎖。門開以後,就見得G師傅已經上吊了!”
——小和尚如此說來。
G死後數日——
我從刑警官那裡得知了G留下了一封遺書。遺書中寫下了這樣一句話【所有的罪行皆是我一人所爲,那些混蛋罪有應得,死不足惜。我亦是罪人,但死不足以償還我的罪惡,故此出家,潛心向佛,以此贖罪。然罪終爲罪,時至今日,在下已明自己罪無可赦,但已無贖罪之法,只得一死償之。罪人甘願死後下阿修羅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使靈魂受盡折磨,以慰死者在天之靈!】
事情似乎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喂——刑警官嗎?請您幫我再查一件事情……”(關於曾經參與調查【順】事件的警察的名單)
寺廟——
“喂!我說G先生都已經死了,我們還來這裡幹嘛?”
——浩說着。
“我還有些事情先要調查。”
“喂——拜託!咱倆是記者不是偵探!我告訴你,這幾天折騰來折騰去的,我都快把自己當成警察了!要不是今天早上看見報社寄來的雜誌,我他媽都忘了我是個八卦記者!”
“對呀!所以我才又來了呀。我不是爲了查案,我是爲了‘小丑傳說’。要知道,我從一開始就對調查那些刑事案件沒有興趣。我會捲進來純屬是它和小丑神的傳說有關而已。可是現在除了一個叫G的傢伙死了以外,沒有得到任何可以解釋小丑神傳說或是魔猿傳說的東西出現,你叫我如何安心。”
“可是來寺廟做什麼?唯一與事件有關的G都已經死了,他的遺物也全都被警察帶走了。而且收遺物是你也在現場,本來就沒有幾件東西……”
“來——小和尚,我問你,你們G師傅一直以來就沒有出過這間寺廟嗎?”
——我沒有理會一旁滔滔不絕的浩,而是直接找小和尚展開了話題。
小和尚到現在爲止還認爲我是警察,所以回答的很認真。
“是的!以前我不知道,但是自我來了寺廟以後已經九年了,G師傅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寺廟。每一天就是一直對着佛祖的神像前打坐唸經,不停地懺悔。每天晚上12點的時候,G師傅就會準時地念經文……”
“經文?是超度死者,慰藉靈魂的經文嗎?”
我剛忙問道。
“……這個……師傅唸經時不喜歡人打擾。我沒怎麼注意過,但是似乎不是超度誰的經文,再說誰沒事念那個?好似應該是祈福用的……對!是祈福的。”
“祈福……”
我若有所思地在嘴裡唸叨着。
“那麼小和尚,我問你。在這9年裡有什麼人來找過G先生嗎?”
“……呃——有倒是有。但是不多。G師傅好像沒有家人,9年來我記得就一個人來過,那個人來的次數不算勤,幾年來一次,看看就走……對了!那個人是個警察,不久之前警方第一次來找G師傅問話時那個人也來了!”
“是嗎!那麼你看看是不是這幾個人中的一個……”
——我掏出了剛從邢警官那裡要來的照片。
“就是他!”
——小和尚指着中村警官的照片說道……
果然……
回家的路上——
“喂——我說你到底在查些什麼?”
“當然是除了G以外還與魔猿傳說有關的人了!”
“……?”
“浩——你還記不記得G的遺書中的話?”
“記得!很簡短,並不難記。”
“那記不記得這句‘所有的罪行皆是我一人所爲’……”
“記得,怎麼了?”
“你不覺得可疑嗎?”
“可疑什麼?”
“你不覺得很刻意嗎?你認爲G先生爲了什麼要自殺?”
“畏罪自殺嘍……”
“畏罪?爲什麼罪?”
“殺人呀!一連殺害了7個人……”
“好!那麼你記不記得遺書中的這句‘那些混蛋罪有應得,死不足惜’,你覺得這像是畏罪的人的話嗎?”
“……呃——確實不像。倒不如說像是復仇戰士說的話。”
“而且他的遺書中還有這樣一句話‘我亦是罪人,但死不足以償還我的罪惡,故此出家,潛心向佛,以此贖罪。’明明自己都說了自己死不足以償還罪惡,那麼此時爲何又選擇去死?遺書中寫道‘然罪終爲罪,時至今日,在下已明自己罪無可赦,但已無贖罪之法,只得一死償之。’看似解釋自己的自殺原因,但其實不然。開頭自己說過那7個人死不足惜,那麼很顯然G的罪所指的是殺害【順】的事情,可是他自己又說自己死不足以償還而現在卻又不偏不倚的在這種時候選擇自殺贖罪?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這麼說來確實很可疑……”
“那麼現在再看‘所有的罪行皆是我一人所爲’這句話,你又有什麼感想?”
“哦——我明白了!你是說G有意用自己的死來爲真兇頂罪!”
“……呃……差不多。但是我認爲說是爲真兇頂罪到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保護共犯。”
“可是爲何非要一死,活着在警察面前頂下罪行不是更好?而且偏偏在我們去拜訪他時,選擇自殺?”
“浩。你有些天真。你認爲警方的刑偵工作就是聽一個人的自我陳述就可以的?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這樣一個故事。故事是發生在我們的國家。說的是一位發現自己丈夫出軌的妻子去找小三理論,錯手之下誤殺了小三。丈夫得知以後,認爲一切皆是自己的錯,而且覺得自己有愧於妻子。所以丈夫自己到警察面前說是自己殺了小三。可是故事沒有完。警方經過仔細地詢問,以及勘察,迅速的發現丈夫所說的殺人細節與現場勘察結果有着微妙的偏差。再加上丈夫的言談、語調、以及在看押期間的精神狀態,警方立刻判斷出丈夫並非真兇,兇手另有其人。而且馬上懷疑到了妻子頭上……”
所以,現在早就不是你說頂罪就可以頂罪的。作爲普通人的浩不明白這個道理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作爲蹲過監獄,經歷過警方訓問的G是非常明白這個道理的。他知道,警察有的是方法令他說出自己無比不想說出的真相,而爲了守護這個真相,G情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來造成死無對證的情況。
“哦!原來如此。但是爲何他偏偏要在我們去的時候自殺?”
“……呃。”
——我捂着頭,滿臉的黑線……
“這就要怪邢警官那個傢伙了……”
“……怪邢警官?爲何?”
“他不是一開始冒充警察嗎。想必那個小和尚向G報告時說地是警察又來找您問話了……此前因爲魔柱案件警方不是已經找過G了嗎。想必那次G應付的很好,一般來說這件事除非找到新的疑點,不然警方不應該會再來。畢竟G已經淡離紅塵很久了……但是他一聽說又有警察來問話,立刻便認爲是警方發現了事件的疑點,原來逮捕他。G蹲過監獄,他知道一但被警方逮捕就基本沒可能自殺了,而一旦在警察面前露出破綻,那麼很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爲了守護那個人,G當機立斷選擇立刻自殺……”
“呃……不是吧……我們……我靠!”
——聽到這裡,浩直接低下了頭,彷彿想要立刻找個洞鑽進去……
啊——沒錯。如果我推理的沒錯的話,是我們害死了本不應該死的G先生……
——真是作孽呀!
“可是爲何第一次警方向G問話時G不自殺?”
——浩猛然擡起頭,像是想到了什麼。
“這就是爲何我要讓邢警官給我第一參與詢問時的警員的照片了。因爲我認爲另一個共犯或是真兇就在那羣人之中。這個人在第一次詢問時給G通風報信,讓G明白警方沒有懷疑他,所以G很坦然的接受了第一次問話。但是第二次,也就是咱們去的時候,那個共犯不知道,而且又那麼突然,G本身也算是做賊心虛——所以……”
浩又一次低下了頭。哎——真是作孽呀!
車子繼續行駛,來到一家茶餐廳便停下了。
“怎麼了?”
“沒什麼。走了這麼久浩就不想要吃點東西?”
“嘛……有些吃不下。”
“爲何?”
“愧疚……”
“……”
——嘛……我理解。畢竟浩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多愁善感,不像我沒心沒肺……
“嘛……那只是我的推斷,不一定就是事實……而且要怪就要怪那個沒事冒充警察的邢警官(雖然他本身就是警察……)!要是他不跟過來,放我一個人去的話,就不會有這種事情了……”
“行了,別說了。要吃飯的話就吃好了,不用安慰我。”
——浩沒精打采的下了車。
“請問您們要吃什麼?”
——服務員向我們問道。
“哦——這個不急。我問你,你在這個街道住嗎?”
“什麼?”
——服務員小姐對我露出了警惕的眼神……
“哦……您不要誤會,是這樣的我們是來自異國的記者……”
——浩趕忙掏出了記者證,遞給服務員。
“是這樣的,我們在做一期有關於你們國家的專欄,剛纔這傢伙只是想問一下關於這個街道的歷史或是有意思的故事而已……哈哈。”
浩自然地向着服務員解釋着,服務員也很快放下了敵意,自然地和我們攀談起來。
“你知道你所房子嗎?就是街道最頭上那一所。”
——我問道。
“啊?那一所啊……呃……”
“怎麼了?”
“不是……其實是這樣的。那一所房子是一間鬼屋……”
“鬼屋?”
“對!我聽說那一家的女兒因爲某原因慘死,之後這家人的父親就在那所房間裡上吊死了……然後……”
“真的假的?”
“當然是……啊啊——好痛呀!店長……”
女服務員正說地起勁,一位中年大叔卻突然走了過來用力地拍了一下女服務員的後背制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幹什麼一直在這裡聊天?你不要忘了你是來工作的!”
——看來我們又害人了……
“啊——是這樣的……”
——浩趕忙打圓場,再一次把謊扯了一遍,這次還說我們想要爲這家店做美食宣傳……
在浩的忽悠之下,店長喜笑顏開,與我們熱情的攀談起來。
“那個剛纔說那所房子鬧鬼的事情……”
“啊?嗨——不是,那只是小女生之間傳出的怪談,就像是‘學院十大不可思議’一樣是鬼扯的東西。”
“哦——原來如此……”
“不過那個家庭確實發生過不幸……但是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也只在這裡住了15年。好像是房主的女兒死了,然後房主就把房子賣了而已。”
“那麼現在那所房子有人住嗎?”
“有吧……我有一次下班時看見房子的燈是亮的……有人交電費的話,應該是有人的。再說那房子看起來還不錯……”
“也就是說您也沒有見過房子的現任主人嘍。”
“嗯呢。人家好像工作很忙的樣子……好像不常住,只是偶爾回來……”
在承諾了一定會好好地宣傳這家店以後,我和浩便拜別了店主。
回賓館的車上——
“喂——邢警官,我希望你幫我查一下一所房子的現任主人……”
回到賓館——
“好了,小夥子們你們可算是回來了,要我好等。”
——中村警官坐在沙發上對我們說到。
“中村警官……您怎麼回來這裡兒?”
——浩驚訝之餘而不失禮貌的問道。
“浩,是我叫中村警官來的。中村警官您不介意我佔用您一些寶貴的時間吧?”
“嘛……就然我已經來了,自然是不會再在乎這些時間的。”
“那還真是抱歉了。”
“不用客氣。畢竟這小夥子都給我發了‘威脅短信’了——哈哈哈……我可是能以恐嚇罪逮捕你的喲~——”
“哈哈哈……那還真是要請您高擡貴手了。”
看着我和中村警官話裡有話的互相調戲,浩顯得有些懵逼。
“喂——到底你們在說什麼呀?我完全沒聽懂呀!還有‘威脅短信’是怎麼回事兒?”
“浩請你不要急。中村警官是開玩笑的,我叫他過來只不過是希望他能給我講個故事而已。同時我也希望中村警官不要介意,我之所以會發那種短信只不過是怕您不來,所以才用的非常手段。其實就算您不來,我也不會去做那種事情的——畢竟我身邊還有一個正義感爆棚的傢伙。就算我不介意,他要是知道我做出那種事情,一定會立刻和我絕交的。”
“是嗎?哈哈哈……那你可真是過分呀!差點把我這個老傢伙嚇死。不過‘絕交’這種事情竟然可以威脅到你,還真是令我有些驚訝。”
“哈哈哈……嘛——對我這種從小就沒朋友的怪小孩而言友情是很值得珍惜的,跟何況是那麼真摯的友誼,它可是認爲值得用生命去守護的東西。”
“你果然很奇怪。哈哈……不過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麼您準備好把您隱藏多年的故事告訴我了嗎?首先我要聲明,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一個刻板的守護法律的傢伙。我就是一個記者,一個喜歡聽故事的怪小孩而已。我不會把我們的事情公佈出去,也不想要爲任何人伸張正義。或是去捍衛所謂法律的尊嚴。您可以放心的說出事情的真相,聽完以後,我保證不會再用這件事來叨擾您。而且既然您會這麼早就趕過來,想必在我和浩沒回來之前您就已經仔細地勘察過現場並沒有竊聽設備之類的東西……”
“好吧。不過在我開始講述它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先把你的推理講出來。這樣一來我可以知道該從那裡開口,二來我也很好奇,你這傢伙是怎麼懷疑到我頭上的,甚至還猜出了那個傢伙的身份……”
“可以,既然這是您的要求和聽故事的前提的話……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對於魔猿殺人案的兇手是古田先生一事感到懷疑。其中最爲重要的理由就是我始終無法查出古田先生是如何得知的魔猿傳說的。我和浩曾拜訪過袁村,在那裡就算是生活了40幾年的老人都對魔猿的故事一無所知。唯一知道故事的只有那個130多歲的老人家。而作爲一名音樂老師,家裡又住在離袁村十萬八千里的首都的古田先生又是如何得知此事?同理,我也對於G先生知道魔猿傳說而感到懷疑。
但這並非我懷疑到您頭上的理由。
之後G先生的死您想必也已經知道了。最一開始刑警官和我把嫌疑鎖定到了G先生。我們對於作爲【順】案件的犯罪者中的唯一倖存者的G倖存下來的原因感到非常可疑。但是當刑警官要調查G時,G先生直接自殺。而G先生的遺書甚是可疑,它並不像是一個決定徹底決斷紅塵的看破生死的人的遺書。它反而像是一個人在情急之下爲了掩飾什麼事情,情願自己擔下一切罪責而做出的‘僞證’!
——這一刻我便明白了兇手不是G先生,或是說不只是G先生。
一個爲了死而死的人應該是從容的,但是G先生的死確實十分急切地。他似乎是覺得如果自己不死或是晚些死就有可能傷害的某個人或是某些人。爲了保護這個人或是那些人,G先生不惜直接犧牲掉自己的生命。
但是關於這個人或是那些人到底是誰,其實我已開始也沒有頭緒。所以我決定先從與【順】事件有關聯的人開始下手。所以我才拜託刑警官調查了參與當年【順】事件的調查員的名單。
之後我又在想,爲何第一次警方傳喚G先生時,G先生沒有做出自殺這樣極端的事情來?答案很簡單,那就是G先生知道第一次的傳喚是沒有風險的。可爲何他會知道呢?那當然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他!
——也就是說作爲G先生共犯的人就混在第一次到寺廟訓問G先生的警察之中!
因此我又向刑警官要了參與了第一次訓問的警員的名單,以防萬一我還要到了照片。之後我便將【順】事件裡的調查員的名單和這張名單做了對比。這裡面唯一都有的名字就只有——你!中村警官。”
聽着我的推理,中村警官淡定的伸了個懶腰。
“但是僅僅因爲這個我認爲還不夠。所以我又尋問了寺廟裡的小和尚。他證實中村警官曾經多次到寺廟裡拜訪G先生。
在開始對您產生懷疑之後,我又不禁聯想到了‘爲何古田先生或是G先生會知道魔猿傳說’的問題。
中村警官,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邢警官曾經說過你和他是同學,而且還是交情不淺的好友。那麼作爲刑警官好友的您應該也知道那個癡迷於‘小丑傳說’的老專家——畢篍臻老先生嘍。那麼你會知道魔猿傳說也就不奇怪了!
那麼這樣一來一切都顯得合理了許多。作爲一名警察的您,而且是一個非常有正義感的人。在得知了【順】事件以後肯定對犯罪者們恨得咬牙切齒。但是最終法院的判決令您憤恨不已!作惡的人沒有受到應得的懲罰,心中的正義沒有得到伸張。之後您又看到爲了給自己女兒討回公道的古田先生四處奔波的模樣,心裡越發憤恨。因此您將自己視爲了法外正義的代表,決定靠自己的力量來替可憐的【順】來伸張正義。
對於古田先生是否有加入您的計劃,我選擇保留意見。但就目前而言G大師顯然應該和您是一夥的,最起碼他一定是知情人。不知道出於何種理由您放過了G先生,並使他成爲了您的協助者。你們不僅要處決A那種禽獸,你們還希望可以令已經死去的可憐的【順】小姐復活。
在G大師自殺之後,我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G大師爲何要自殺?爲了掩蓋真相,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他爲何要不惜性命的來掩蓋真相?
——爲了要保護某個人或是說某個人的人生。爲了這個人G可以毫不猶豫的拼上性命。
據我的推測這個人就是……”
“這個人就是我?你想說G爲了我不惜拼上性命。啊——莫非……那個傢伙愛上了我這個糟老頭——哈哈哈……”
——中村警官打趣的迴應道。
“呃……不。我並不認爲中村警官具有這樣的價值……你的人生對於G而言怕不比一條鹹魚的價值高。”
“喂!你這小子很過分耶!竟然那我的人生和鹹魚比?”
“我認爲真的值得G先生賭上性命也要守護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順】!如果我判斷的沒錯的話,那個儀式一定是成功了!你們令【順】小姐死而復生,而且她還已經順利的開始了一段全新的人生。爲了彌補自己的罪惡,G情願犧牲一切,也要守護好【順】以及她全新的美好的人生,所以……”
“噗——哇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嗎?哈哈哈……神他媽死而復生。哈哈哈……小子你想象力很豐富呀!你當什麼記者,快改行當作家得了!哈哈哈……再讓我笑個五分鐘——哈哈哈……”
不只是中村警官,就連浩也沒憋住笑了出來……
但是我表現的很淡定,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不愧是中村警官,心理素質不是蓋的。看來您是打算硬撐到底了?不過我要告訴您,我去過那個埋着【順】小姐的墳墓而且早就打開看過了——是空的!”
“……”
——寂靜,空氣在此時仿若凝固了一般。
浩驚訝的看着我,那眼神似在質問我何時去幹的此事。中村警官則是停止了嬉笑,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小子。盜掘墳墓、恐嚇警察。先不說我幹了什麼,就這幾件事情怕就夠你關上十幾年的了。這些後果你想過沒有?”
“想過。但是我認爲值得。我不在乎。對於我而言現在在您腦海裡的故事比我的人生有意義多了,爲了知道這個 故事我不惜賭上一切。”
“就爲了個故事?哈哈哈……你還真是個奇葩呀!嘛……不過這一點你到和那個傢伙很像……你說的沒錯,我認得那個癡迷於‘小丑傳說’的白癡,也很早就從他那裡知道了有關於‘魔猿祭壇’傳說。我不得不承認,小子你確實和老邢那貨說的一樣,很有推理天分就是腦子不太正常。
對於你能夠僅僅憑藉這點蛛絲馬跡便可以將事實還原到這個地步,我由衷地表示敬佩。不過我要告訴你,事實與你的推理還是有着些許出入的,不過大致上一樣就對了。
好了。反正這些話你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而且你也保證過不會說出去,那我就把當年的事情全都告訴你好了。
我要先糾正一下你推理中的錯誤或者說是漏洞。首先你不確定古田有沒有參與我的計劃,我要告訴你,他不只是參與了,而且所有的人都是由他親手殺死的。第二,你說我的動機是因爲我自己的正義感,因爲我不服法律縱容那些人渣。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真正的主要的原因是因爲我的愧疚……”
“愧疚?”
“哎!對,就是愧疚。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和G的動機幾乎一模一樣。小子你應該很認真地看過有關於【順】事件的報告之類的吧?你應該注意到有一個細節,就是被囚禁的【順】曾經成功地溜到D家的電話旁並順利的報了警,可是最終卻被A發現,然後A接下電話隨口敷衍了幾句,電話裡的警察便沒有深究,因而使得【順】失去了一次獲救的機會……”
“嗯。”
——我點了點頭。
“那麼話說到這裡,你就應該猜出來了。對!當時接電話的人就是我……是不是很可笑?我本來可以救她的——我當時負責值班,但是當天我因爲一些小事和老婆吵了架,心情很煩躁,便就消極怠工。但是那個女孩打來電話說她被綁架了,但是還沒說完就掛斷的電話。我逆偵測查到D家的電話打過去做確認。但是接電話的人變成了A。然後A只是隨便的敷衍了我幾句,我便就認定這只是一場誤會。
——開什麼玩笑!一開始是個女孩報警,之後接電話的卻變成了一個男人?這首先就應該想到是受害人已經被犯罪分子控制住。就算真是情侶吵架騷擾警察,也應該要求對方立刻讓第一次打電話的女性來接一次電話!更重要的是這種情況本來就是十分的危險,如果是窮兇極惡的歹徒,受害者可能當場就已經斃命!
可是……可是我……我當時因爲心情不好……就根本沒有多想。我……親手掛斷了電話,斷送了一個女孩最後的求生機會!
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去幹了什麼嗎?我他媽去逛了夜總會,我他媽的去喝酒!在穿着暴露的年輕女孩腿上睡大覺!
——我他媽就是個混蛋!
起初我也沒有在意那個電話。直到後來,我參與了對【順】事件的調查以後……我纔想起來!當時向我打電話求救的就是【順】!
可是你知道嗎?我這個混蛋懦夫,在那時還不敢承認是我的失誤造成了這種悲劇。我隱瞞了自己的過錯,只爲了保住自己的工作,我他媽就連承擔自己責任的勇氣都沒有!當我得知【順】在那個電話後受到的**和虐待以後,我每一天都活地心如刀絞!我睡不着覺!
——我甚至會做噩夢,做【順】化成厲鬼來找我索命的夢!
當年我做警察的時候,我就發誓我要成爲一個保護弱小伸張正義的好警察。但是……我他媽就是個畜生!只要自己經歷的一點點情緒上的波動,我就可以是警察的職責如無物。我就可以草菅人命!就可以見死不救!
——是我害死了她!我和A那種畜生沒有分別!
之後我得知了判決結果,我便更加難過自責。隨後我還一次又一次的看見古田先生爲了給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而不斷地遊走奔波的身影。
——那是我便明白了。我必須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