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女兒的父親什麼都做得出來,所後來的事情你也就差不多可以猜到了。”
“那麼古田先生現在……”
“我們抓了那七個人,並將他們連同【順】的骨骸一起帶到魔柱那裡。古田用盡辦法的折磨那幾個傢伙,將他們倒吊在石柱之上。但是神最後還是不滿足。最後他命令古田用自己的鮮血澆灌自己女兒的屍骨,古田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用自己的利爪刨開了自己的胸膛,然後神愉悅地大笑,之後奇蹟便就出現了……”
“那麼你們爲何會放過G呢?僅僅是因爲已經湊齊了七個人嗎?”
“當然不是。是因爲G在古田的面前用實際行爲表達出了他的悔改之意。G說自己的死亡不足以償還他對【順】犯下的罪,所以他希望用自己的餘生來不斷地爲復活之後的【順】祈禱,不斷地爲自己的罪懺悔。但是口說無憑,所以G做出了非常具有說服力的實際行爲表明的他的誠意。”
“非常有說服力的實際行爲?那是……”
“嘛……這個之後你打電話問刑警官就好了。G死後的屍檢報告他也看過了,你問問他G的身體上有什麼異樣,然後你就明白爲什麼我們當時便就相信G真的已經懺悔了。”
講完故事之後,中村警官便就直接趁着夜色離去了。我也向他保證了我絕不會將這個故事告訴任何人,也不會把我之前的推理告訴警方之類的,以免給中村警官引來麻煩。
“我靠!這也太扯了!這他媽是什麼鬼話?”
“呃……浩的意思是不相信嘍?”
“相信?我怕只有腦子有病的傢伙纔會相信這種故事。”
“那麼你的意思是中村警官在騙我們嘍?可是爲什麼他要騙我們?”
“爲什麼?好——我來告訴你。因爲他知道你腦子不正常,而你之前的推理很有可能是真的。中村警官和G合夥殺害了那7個禽獸,動機就是愧疚感和正義感。然後你猜出了真相,所以中村警官便就順着你的思路編造故事,來起到不讓你將你的推理告知警方的目的。這樣中村警官便可以安然無事繼續做他的警察,而你這個傻瓜也開心的以爲知道了什麼別人不知道這超出現實的故事……”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我不信!
“要是這樣的話,中村警官幹嘛不直接將我們滅口?”
“當然是因爲他是個好人,而且把咱倆殺了本身也是一種很大的麻煩事兒。最重要的是,比起滅口,講一個胡編亂造的故事就可以將你這個傻瓜給打發了,何樂而不爲?”
浩離開許久之後——
“那麼舞衣小姐聽完剛纔的故事有什麼感想嗎?”
“有。那就是——你不只是個偷窺女廁所的變態,還是一個神經病!還有你大半夜的叫我過來的目的就是給我講這個?”
“對呀!這個故事還有後續。古田先生死前拜託中村警官照顧自己的女兒,中村警官立刻答應,在他看來這本就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是他贖罪的方法。他和G發誓要用盡自己的一生來守護這個重獲新生的女孩兒……他們明白重新復活的女孩絕不可能再以【順】的身份活下去,同時他們也覺得女孩應該擺脫過去的傷痛,所以他們決定給予女孩一個全新的身份與全新的人生。但這一切都需要時間去準備,再加上女孩的父親剛剛死去,他們認爲如果女孩一甦醒就要再次接受這種傷痛會承受不了,所以他們懇求神讓女孩暫且沉睡,等他們準備好一切之後在讓女孩甦醒。神同意了,便就給女孩下達了沉睡7年的詛咒……在此期間,中村警官利用了自己手上一切關係與職權,給女孩製造了一個全新的身份,包括出身、姓名等等。
對於一個重獲新生的女孩而言,錢是很重要的東西。考慮到這一點,G變賣了從死去的母親那裡得到的所與家產,再加上女孩父親買房子留下來的錢,一起存入了女孩新身份的賬戶裡。G本人覺得這還遠遠不夠償還自己的罪,所以選擇出家,每天都要爲女孩祈禱,希望女孩可以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中村警官和G都認爲自己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贖罪,是微不足道的東西,再加上他們認爲古田先生的死去對於女孩太過於沉重,他們不希望這些事情給女孩新的人生蒙上不必要的陰影,所以他們決定在再女孩面前隱瞞一切,並且默默地在女孩看不見的地方幫助女孩順利的去生活……”
“好了,我承認這個故事有點意思,你是一個當作家的材料。不過照你的說法你不是答應過中村警官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的嗎?現在你卻將它告訴我,你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而且我很好奇,你講這個故事告訴我的目的是什麼?”
——舞衣小姐戴上了墨鏡,平靜地說道。
“嘛……我是一個非常愛聽故事的人,爲了聽一個故事我可能會做出許多連我自己都無法想像的事情來。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我覺得這個故事還不完整,我希望將它補充完整。爲此舞衣小姐你願不願意回答我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覺得那個重獲新生的女孩憎恨人類嗎?她是否還在憎恨這個世界與社會呢?”
“……不。我想她早就釋懷了。她是個聰明的孩子,她很明白自己父親的犧牲一切爲她重新換回生命的目的絕不是要她將之用於無意義的憎恨的,是希望她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去好好的生活的。至於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他們不是已經爲他們所做的事情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了嗎?那還有必要去憎恨這些傢伙們嗎?嘛……不過這些只是我對於你編造的故事的推斷而已……”
“是嗎?推斷呀……那麼我想問女孩現在過得開心嗎?”
“你是想要我爲你的創作做出一些貢獻嗎?好啊!既然你不介意的話,我就大膽地發揮一下想象力替你填補一下故事的空白。女孩重獲新生,最一開始她也經歷了一些迷茫,但是很慶幸,在這段時間裡女孩總會遇到一些好人給她提供幫助,而且還會莫名其妙的遇到一些出人意料但卻很及時的幫助。女孩也懷疑過有人在暗中保護她,但是女孩總也找不出那個人。漸漸地女孩也不再爲此事煩心,開始決定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她用新的身份重新走入學校,重新考上大學,練習自己最喜歡的樂器,唱自己喜歡的歌曲。她學習了很多防身術,包括泰拳、自由搏擊、散打等等,還取得了空手道黑帶,她不只是可以照顧自己的生活,還具有了保護自己的力量。她要比她的父親所預料的過得還要好。
女孩最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死去。她也儘可能地去尋找過,但是大多是徒勞。最後隨着時間的流逝,女孩也漸漸在心裡明白父親可能也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在她的人生裡一直有一個老警察出現,老警察給了女孩很多的幫助,女孩也漸漸地將老警察視爲了自己父親一樣的人。又一次少女把自己對於父親的思念告知了老警察,過了沒多久,少女便收到了一個匿名的包裹——是骨灰。怎麼說呢,也許就是父女之間的無形羈絆,少女捧起骨灰的一剎那便就意識到它就是自己父親的骨灰——一時間淚如雨下,不排除悲傷但更多的是溫暖與幸福。
少女對着亡父訴說了自己全新的生活,之後女孩也徹底地與過去的陰影告別,過上了幸福的人生……
——對於我的這個補充,你還滿意嗎,變態記者?”
“嘛……很溫馨。我很滿意。”
“那麼你打算將它公佈在你的專欄之上嗎?”
“不——絕不。我答應過中村警官,而且這個故事可是G先生拼上性命都要守護的東西,我要是把它毫無保留的公開出來,給那位重獲新生的小姐帶來麻煩的話,中村警官一定會把我也倒掉在魔柱之上的——哈哈哈……”
“嘛……說的也是。不過‘毫無保留’也就是說那還是會‘有所保留’的公開嘍?”
“呃……哈哈哈——舞衣小姐還真是很聰明呀。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它給你帶來任何一點點麻煩的,畢竟就算我不在乎被吊在魔柱上變成祭品,我身邊還有一個絕不會允許我做這種事的笨蛋呢。他的友誼也是值得我去守護一生的重要的東西——就像G先生和中村警官眼裡的【順】小姐一樣……”
在送走了舞衣小姐之後的第二天我就和浩以及刑警官離開了這個國家。
“所以浩還是不相信嘍?”
“相信?相信什麼?相信有人死而復生,還是相信當今知名17歲偶像其實是不老不死的37歲老女人?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將這些胡編亂造的東西等到報紙上,舞衣小姐的粉絲當天就回把你送去醫院——哦不!是送去殯儀館……再說爲何舞衣小姐會大半夜的去見你呀!”
“哦——這麼說你是認爲我騙你嘍?”
“不是!我想信你不會用這種事情來騙我,我也相信你轉述的你和舞衣小姐的對話。只不過我認爲裡面有你的個人腦補摻雜,還有你當時竟然不來叫我!舞衣小姐可是我的採訪對象呀!人家難得來一次,你竟然和她聊那種無聊的傳說?要是叫上我的話,我一定可以從她嘴裡撬出有爆點的八卦緋聞來的——啊啊啊……該死的!”
到最後關心的還是明星八卦啊?嘛……不過這就是浩呀……
“而且我還認爲舞衣小姐之所以和你聊那些東西只不過是因爲她看出了你腦子有病,出於對殘障人士的關心以及對異國變態的恐懼,善良的柔弱的她所幸就順着你的話說而已……”
柔弱?等你見過她的“分筋錯骨手”再說吧……話說殘障人士什麼鬼?是在說我嗎……腦殘?
“好好好!就然這樣的話我就直接把所有的故事毫無保留的寫在我的專欄上了,反正也不過是些無稽之談,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怎樣……”
“喂——”
“怎麼了?小浩浩怎麼突然這麼緊張?”
“你……我說你,你把這種無稽之談寫下來,就算是假的,也不能保證不給中村警官和舞衣小姐添麻煩呀!再說你都承諾他們保密了……”
“承諾?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在你眼裡我是那種會被所謂的‘承諾’束縛住的人嗎?你不記得我是一個不擇手段追求傳說的故事狂了嘛?”
“哇靠!把不守約定說的這麼道貌岸然,語氣如此理直氣壯的傢伙還真是就一個呀!我可告訴你,你要是真敢這麼做的話,我……我就和你這個變態絕交!”
“哈?你是小孩子嗎?還‘絕交’?你認爲這種事情可以嚇到我嗎……”
“嚇不到嗎?那我可告訴你,你要是真敢把現在當紅的國際級青春偶像說成是一個37歲的老女人的話,舞衣小姐的那些粉絲當天就會把你直接送去醫院——哦不!是直接送去殯儀館!再說你難道不怕G先生化成厲鬼來找你嗎?”
“哈?你認爲我……嘿!我說你不是無神論者嗎?現在竟然和我談論起‘鬼’來了……”
“對呀——我是無神論者呀!但是……沒有神也不代表沒有鬼嘛……對吧……哈哈。”
“對你個大頭鬼呀!”
嘛……最後有關於魔猿的故事就以這樣的方式告一段落了,對我而言這個結局算是相當的不錯的。至於我又沒有把舞衣小姐以及中村警官曝光出來——難當然是沒有的。就算我不怕G先生化成厲鬼來找我,我也要掂量一下中村警官會不會把我吊在柱子上這個可能……哈哈哈。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G到底是怎樣讓古田先生相信的他已經悔過的?”
“關於這個問題嗎……我問過邢警官有關於G的屍檢結果的問題,他只告訴我說G相對一個男性而言少了什麼器官……”
“臥槽……這麼……不會吧……”
“嘛……想必站在G的角度看這種懲罰與【順】小姐所受的痛苦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吧。”
比起殘酷的現實,我更願意相信這個詭異的摻雜着神話故事的結局。
受到傷害的女孩終究開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美好的人生,而所有的惡人都得到了他們應有的懲罰。
古田的“惡”與中村的贖罪換來的是一個嶄新的生命,而不僅僅是報復性的充斥着仇恨的殺戮與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