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蘊攜着滿腔崇拜進了府，第一眼看到的卻並不是他心心念唸的陸將軍。
那姑娘，真好看啊。
戚蘊心想。
吟醉是雲韶府的管事姑姑，妝發和衣裙都是時下新興的樣式，新潮又大膽。
水紅色宮裝襯得人膚白如雪，金釵埋於青絲，富貴典雅。
戚蘊也不是沒見過美人，畢竟曾經的那個扮作書童的小王爺就是一頂一的絕色，卻被她一句調笑衝昏了頭。
“京兆尹家的大公子倒是生的俊俏，也不輸皇貴妃的雍容華貴啊。”
吟醉身處高位，她出言調笑人，是那人的福分。
陸皓鞍眼看着這位牙尖嘴利的小姑娘一步步追着她兄長的步伐成長，倒是有了幾分養女兒的快樂。
如果這女兒別老提他當王妃的事情的話。
戚蘊乍一眼沉浸在美人姿容之中，回過神來只覺羞愧。
“戚蘊見過陸將軍，和這位……”
“雲韶府管事姑姑，吟醉。”
“和這位吟醉姑娘。”
吟醉笑容越發燦爛，覺得這人死板又有趣。
陸皓鞍輕咳兩聲，打破了二人之間詭異而和諧的氣氛。
“戚公子可有要事？”
言下之意，沒事就滾，別動我閨女。
戚蘊看着陸皓鞍沉下的臉色，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他，又懵又無助。
“將軍，那我就先退下了。”
吟醉福福身，走得端莊雅正。
戚蘊看着美人從身側經過，下意識想擡手挽留。
“戚公子？”
“哦!”
戚蘊這纔想起來自己是來幹嘛的，忙不迭把父親親手塞給他的匣子遞上。
“父親要我把這個帶給將軍。”
陸皓鞍接過匣子，裡面是一份來自宮中的密信和一塊不知道是什麼的黑疙瘩。
大意是要他堤防小王爺，畢竟這些時日他同小王爺的關係有目共睹。
陸皓鞍差點氣笑了。
吟醉前腳剛剛上門，這封信就通過新科狀元傳到他手上，說沒點什麼貓膩，誰信。
戚蘊縮在圈椅裡，緊張又好奇地看着陸皓鞍。
“勞京兆尹大人費心，信我收了，但也請你回覆他，宮中的事不要牽扯太多。”
陸皓鞍擱下木匣子，指尖還搭在邊緣上輕輕敲點。
“哦……我記住了。”
也許是陸將軍積威已久，也許是戚蘊把他想的太過恐怖，也許是他還沉浸在與美人的初遇……總之，戚蘊在陸皓鞍眼裡徹徹底底成了呆子。
但凡他不是京兆尹獨子或者聖上親點的狀元郎，陸皓鞍都能毫不客氣地把他請離將軍府，而不是繼續聽這個呆子拐彎抹角又生硬地跟他打聽吟醉。
好不容易送走大少爺，陸將軍才閒下來研究那塊煤炭一樣的東西。
陸將軍腦子裡儲存的全是兵書武技，好不容易添了點墨水，對這種奇技淫巧還是一竅不通。
如果不是衣袖太大把這玩意拍下桌，可能陸皓鞍這輩子都不知道原來這塊黑疙瘩裡纔是真正要給他傳遞的信息。
也對，只送個信用什麼木匣子。
“陛下果然還是陛下啊。”
陸皓鞍向後一仰，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