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紛飛的時節,陸皓鞍終於憑藉功名贏來了探親的機會,被表兄姬臨照帶着熟悉這座闊別多年的城池。
姬臨照是江南有名的風流才子,很早便上了世家聯姻黑榜。
“鞍吶,花魁大賽就要開始了,一起去呀?”
縱使陸皓鞍沉了臉,腰側懸着的劍出鞘寸許,姬臨照還是滿臉笑容地拖着他去了柳巷。
雖說是花魁大賽,來客中卻也有些自欺欺人地身着男裝的姑娘。然而,都在經過陸將軍身側時打了個寒噤。
“這次舞臺倒是別緻。鞍吶,你看,它被幾段紅綢捆在空中,臺上連古琴都放不下。要是表演的姑娘站不穩,那可真是天賜良緣,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
陸皓鞍無言,悄悄站遠了些。
表演尚未開場,舞臺周圍已經圍了人羣。
有個穿着水色紗裙的美人抱着琵琶,走進視線。
她開口便是嬌笑,直直盯着陸皓鞍,“這位小公子可是習武之人?蓮臺太高,不知公子……”
陸皓鞍握緊腰側的劍,後退了一步,拒絕的意味十分明顯。
美人委委屈屈的哼了聲,目光轉向姬臨照。
姬小公子哪裡受得了美人撒嬌,開口:“我兄弟沒有這個福分,不知姑娘可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有人緩解尷尬,美人自然願意,一步一步邁向姬臨照。他便攔腰抱起美人,踩着四周的柱子躍至蓮臺,將美人輕輕放下。然後翻身下,裙角飛揚。
那美人坐在臺上,捧着琵琶,咿咿呀呀地唱了曲兒,開了個場。
之後的姑娘依樣畫瓢,吹拉彈唱,在別人眼裡是盛宴,卻引不起陸皓鞍半點興趣。
他打了個哈欠,正欲離開。
“別呀鞍,醉話樓的墨娘子還沒登場啊。聽說墨娘子會武功,你就不好奇嗎?”姬臨照此行便是爲了這芳名遠揚的墨娘子。
周邊突然響起驚歎,二人回頭,只見一緋衣美人甩出袖中長絹,勾住銅柱,借力蕩上蓮臺。
----“倒是穩紮穩打。”陸皓鞍心中已經有了評判。
那姑娘站在蓮臺上,水袖一甩,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季節的花瓣便從她袖中涌出,周圍的樓閣也開始散起花瓣,好一場花雨。
墨娘子站在花雨中,向衆人拱了拱手。
陸皓鞍坐在桌邊,飲着醉話樓贈送的桃花酒,看着墨娘子從腰封中抽出軟劍。
劍是傷人的東西,軟劍更是極難把控的兵器,可在墨娘子手中卻像綢緞,招式華麗,沒有半分傷人的跡象。舞罷,墨姑娘拽着綢緞蕩下蓮臺,引得聲聲喝彩。
衆目睽睽,一道黑影撲向墨娘子,而臺下一位胖老爺脖頸滲血,倒地不起。墨娘子沒有防備,被黑衣人挾持,手中軟劍被踢走。
“放我走,不然我就……啊!”
黑衣人倒地不起,而墨娘子手中拿着染血的匕首,嘴角勾起笑:“挾持我哦?你真棒啊,可惜只能送死。”
官府的人迅速到來,擡走了兩具屍身。
因爲命案,花魁大賽也只能暫時中止。剛剛休假的陸小將軍和迅速反擊的墨娘子一同進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