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嘿哈!”
“嘿哈!”
荒郊夜色下,幾道人影在打鬥。
面對吸血鬼法蘭祖,林九手中符法失效,師徒三人憑着類似早期邵氏功夫片裡的那種身手三打一,卻無法傷到對方,反被逼得不停後退。
法蘭祖嘶吼着。
大抵是陳子文“偷”走了他的死屍女友,此刻的法蘭祖顯得格外暴躁,瘋了般追殺林九三人。陳子文站在遠處,望着幾人打來打去,頗感有趣。
眼前這具吸血鬼,實力十分有限。
它不會飛,沒有神通,怕光怕火,以陳子文看來,實力未必及得上一具白僵,可不懼中原法術的特性,讓它一挑三仍佔上風。
這種異類剋制林九,卻不是陳子文對手。
哪怕擁有操控蝙蝠的能力,也不會是飛屍一掌之敵。
陳子文等在一旁,打算在林九師徒遇到危險時現身。
“爲了讓林九欠人情,我也算煞費苦心。”
陳子文感慨間,幾道身形奔至林間,林九見法蘭祖窮追不捨,喝令秋生與阿方攔住法蘭祖,自身取出三個類似玩具般的小人偶,彎腰在地上尋摸幾下,竟從土中扯出一根長長的樹根,用樹根“盤”成一個道家符文,並那三個玩具小人偶,組成了一個陣法。
“五營神將?”
陳子文嘀咕。
林九所佈之陣是一個殘缺法陣,僅有三個小人偶,若陳子文沒看錯,應該是“五營神將陣”,此處只有三營,威力要小很多。
這一幕似乎在電影中亦有出現。
陳子文盯着樹根“盤”成的道符,記得電影中,這個陣法曾攔下法蘭祖,可惜後者不是國產殭屍,會彎腰,一把拽斷樹根,輕鬆破了陣。
陳子文盯着看倒不是稀罕這個陣法,而是覺得,林九居然能在大晚上快速找到這樣一根幾米長的樹根,實在太牛了,自己或許可以向林九請教一二,改天用這招去山上挖葛根。
“茅山果然底蘊深厚。”
陳子文歎服。
感嘆時,法蘭祖擊退秋生阿方二人,一腳塌入“五營神將”,可惜,就像陳子文記憶中那般,這個對中土鬼物十分有效的大陣,遇到吸血鬼,沒一眨眼工夫,就被破開。
林九三人顯然沒料到。
法蘭祖掙脫樹根後,一個閃身撲向阿方。
阿方身上還揹着一具女屍,來不及躲閃,被法蘭祖一把撲倒在地上。
阿方一摔倒,法蘭祖立馬撥開女屍,直起兩手就向阿方脖子刺去——
“砰!”
槍聲響起。
陳子文終於等到機會出手了。
“九叔我來助你!”
陳子文一邊喊着從一旁跳出,一邊舉着手槍對着不遠處的法蘭祖。
剛纔那一幕有點突然,陳子文索性用槍給了法蘭祖一下。
“吼!”
法蘭祖中槍後張嘴瞪眼望向陳子文所在方向,阿方趁機跑到一旁。
陳子文見此又開了幾槍,法蘭祖被打得不斷後退,不等陳子文逼近,竟忽然一個轉身,大步往後逃去。
“你跑什麼!”
陳子文追趕。
這具吸血鬼雖然實力很菜,但很有研究價值,陳子文打算把它抓起來。
“小心。”
卻是林九上前,一把攔住陳子文。
這時一羣蝙蝠不知從何處飛來,呼啦啦擋住去路,陳子文拍蒼蠅般拍飛幾隻,法蘭祖已沒入林中。
追趕還來得及,只是看了一眼被蝙蝠羣包圍的林九等人,陳子文停下腳步。
陳子文記得法蘭祖逃走後會回到教堂,這時候還是幫着打蝙蝠爲佳。
《一眉道人》中的蝙蝠是法蘭祖復活的關鍵,能在多年後“設計”營救法蘭祖“出土”,絕不是自然行爲。這羣蝙蝠很有攻擊性,在電影中試圖攻擊教堂中的修女,但其殺傷性有限,電影中,有修女被蝙蝠咬傷,並沒有變異成吸血鬼之類。
陳子文也弄不懂這些蝙蝠究竟是什麼情況。
“砰!”
“砰!”
在連開幾槍後,蝙蝠羣終於散去。
“你怎麼在這?”
見蝙蝠飛走,林九拍了拍頭髮,替阿方謝過陳子文後問道。
他沒懷疑陳子文,而是覺得每次遇到陳子文都沒好事,簡直命裡犯衝。
陳子文沒多解釋,只說來此除魔,又問了問有沒有人受傷,見無人被咬,便隨林九師徒三人返回。
走到一半,陳子文離開幾步,將先前藏起來的女屍挖了出來。
“這是?”
林九見陳子文跑到一旁挖出一具女屍,問道。
一行人中,阿方揹着一具女屍,如今又來一具,感覺很詭異。
與阿方揹着的女屍不同,陳子文背來的這具,不僅是個西方女子,身上還散發着一股不同的氣息。
這種氣息秋生與阿方感覺不到,林九卻能察覺。
尤其是剛剛與法蘭祖交過手,林九立馬意識到這具女屍身上氣息古怪。
“和剛纔那傢伙類似的存在吧。”陳子文說道。
這具女屍被法蘭祖施法,此時尚在“沉睡”,但不久後可能會“復活”。
“得立即將其燒燬!”林九嚴肅道。
陳子文搖頭:“不行,我還想拿她做實驗。”
林九瞪着陳子文:“煉屍終非正道,一不小心就會反噬。”見陳子文搖頭不語不爲所動,林九有些生氣。
林九是個正直的人,哪怕有很多小毛病,但心腸並不壞,陳子文先前出手搭救阿方,他嘴上不說,心裡終究是承了一份情,加上過往之事,林九其實有心拯救陳子文這隻“迷途的羔羊”,可奈何後者總是不聽。
在林九看來,陳子文找這具女屍,多半又是拿來煉屍,可煉屍、養鬼皆非正道,哪怕是茅山弟子,歷代玩弄逝者之人,大多不得善終。
陳子文見林九誤會自己用女屍煉屍也不解釋,生者與亡者不宜接觸過多陳子文亦心中清楚,只是如今的陳子文,早已踏上了一條不歸路,不會因爲他人的一句話而改變。
“放心吧,有我在,就算這女屍復活,也不會有事。”陳子文最終笑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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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白了一眼。
他可不覺得陳子文身上那把手槍真能對付西方殭屍,兩眼緊盯着陳子文背後,生怕女屍詐屍一口將陳子文咬死。
秋生與阿方亦跟在後頭,偷偷盯着。
阿方的背上揹着一具本土女屍,此時好奇地擡頭打量着陳子文。
對他而言,陳子文之前那一槍,算救了他一次,故而對陳子文心存感謝,當然,阿方之所以盯着陳子文,主要是因爲陳子文揹着女屍仍面不改色。要知道,阿方背上女屍只是一具普通女屍,儘管如此,揹着女屍之時,阿方感覺全身寒毛都立着;而陳子文背上那具,顯然不是尋常死屍,甚至有詐屍可能,可看陳子文模樣,似乎全不在乎,真不知道是藝高膽大,還是神經大條。
“應該是藝高人膽大吧。”
阿方嘀咕。
秋生走在他身邊,聞言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