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樹枝撥動的聲音。
原本昏昏欲睡的章平,聽見這聲音,頓時打起了精神,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聲源。
當看見葉青山和小六子的身影時,張大嘴想喊卻又叫不出聲來,模樣十分滑稽。
嚥了口口水,章平十分欣喜的去搖剛睡着沒一會兒的顧大勇:“隊長,他們,他們來了。”
“嗯哼~”誰知顧大勇只唧了一聲,翻身繼續睡。
章平再用力搖了搖,依舊睡得死死的,死活就是沒醒。
對此他也無奈,只好起身去迎接兩位。
因爲坐了大半晚上的,導致他的腿有些發軟,加上傷腿還沒好,剛站起來腿一軟,差點沒倒下去。
“慢點!”葉青山不禁喊道。
“你們終於來了。”章平沒在意自己的腿,而是看着兩人,很是開心。
“怎麼?擔心我們不來?”小六子挪瑜道。
“怎麼會呢?”章平連忙擺手,這種事他怎麼可能承認。
雖然剛剛他確實差點也沒相信他們了。
“你們的人都睡了?就你一個還沒睡?等了一晚上了,夠累的吧?”
“沒有你們累,來回趕路的。”章平說道。
“你們叫點人,隨我回去去取糧食。”葉青山沒在累不累的事情上繼續,而是直接進主題。
“好,我這就叫人!”章平眼睛一亮,連忙喊人。
人都在身旁睡着,直接放聲喊就是了,至於顧大勇……算了,不管了,隊長也很累,讓他多睡一會兒,等他醒來給他一個驚喜!
……
當顧大勇醒來,確實被驚喜到了。
他一直擔心的糧食問題,沒想到自己睡了一覺就解決了。
看到一旁傻笑的章平,顧大勇沒好氣的拍了下他的腦殼:“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叫醒我?”
“嘿嘿,這不是隊長你睡得死嘛,叫不醒!”章平有點小委屈道。
顧大勇聞言頓了頓,緊接着又道:“叫不醒就不能多叫幾次啊。”
又看了看那堆在旁邊的麪粉,心中嘆了口氣,看來要找機會當面感謝他們。
再看看放在那兒的白麪,還有一個鋼盔,估計是知道他們沒東西煮,所以附送一個鋼盔吧。
只是費解的是,鋼盔上還有個洞洞。
這有個洞要它還有何用?裝水都漏幹了,還煮個球啊。
“這鋼盔上怎麼有個洞?”顧大勇問道。
聽到顧大勇的詢問,章平滿臉尷尬。
當時拿鋼盔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回來之後才發現,居然有個洞。
現在想要去換已經來不及了,他們不知道常佑那些人據點在哪,連章平他都不清楚。
所以到現在他們都還沒能吃上一頓,因爲不知道怎麼下手啊,都等着顧大勇醒來想辦法呢。
見其,顧大勇咬了咬牙,“活人還能給尿憋死?都tm給我想辦法去!”
“要不烤吧?”忽然有人提議道。
既然煮不成,那就火烤唄。
“烤?怎麼個烤法法?”顧大勇問道。
“就是火烤啊!”
“……”
“好,烤!”顧大勇咬咬牙道。
然後就簡單了,弄點水把面揉一下,弄成麪糰,插上棍子放在火邊烤就行了,簡單便捷。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好歹不用啃樹皮。
終於可以飽餐一頓的衆人迫不及待的烤着麪糰,待感覺烤的差不多的時候就拿出來吃。
連表皮的一層被烤的焦黑都不在意,直接咬開就吃。
有的烤的熟一些,有的心還是生的,通通都被他們吃下去了,毫不在意會不會吃壞肚子的問題。
……
“一,二,三……八,九……不對啊!”山洞裡,常佑閒來無事,整理一下物品什麼的,數着放在一旁的鋼盔,數量和他所想的對不上數。
“哎,這頭盔不對勁啊,不應該是八個嗎?怎麼還是九個?”常佑喊道。
“八個?是完好的嗎?”
“肯定的啊,我記得讓你們帶一個給他們,按理說應該只剩下八個纔對啊。”
聽完常佑所說,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連忙去數數壞的鋼盔,果不其然,少了一個。
頓時,洞裡氣氛一陣尷尬。
“額,拿錯了……”
“拿錯了就算了吧,希望他們能找到新的吃法。”常佑抿了抿嘴,最後只能無所謂說道,反正面食的吃法多種多樣,他們還能空守着這些麪粉餓死不成?實在不行生吃也行啊!
章平這件事對於常佑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罷了,待章平一走,這兒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每天依舊是熟悉熟悉這片山林,葉青樹依舊是每天出去打獵,順便看看有什麼意外收穫。
三月底,北方依舊寒冷,而金陵方面,已經回暖了。
此時的金陵,作爲國都,在經歷了戰火、屠殺之後,倖存之人已經不足百分之一了。
這僅存的百分之一的人,每天也過得小心翼翼,生怕走在大街上被日本人給砍了。
這裡除了原本的居民外,還進來了不少的日本人,在這裡他們是上等人,中國人都是下等人,狐假虎威的漢奸則居中。
最近,整個金陵都戒嚴了。
因爲有一位姓汪的帥哥即將在這裡發表“震撼人心”的發言。
被譽爲四大帥哥之一的他,讓無數大家閨秀爲之尖叫,只可惜這傢伙投靠了腳盆雞,可以說是最大的漢奸了。
“汪君,馬上你就會成爲這個國家的這個了,不知道你有什麼感想啊?”影佐禎昭笑着問道,衝他比劃了個大拇指。
汪的投降,可以說是他一手促成的,所以他也是板恆徵四郎留在汪身邊的一個眼線。
汪所有的事情,都要經過他的手纔會頒佈下去。
所以汪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事實上他也確實只是個傀儡而已。
聽影佐禎昭所說,汪苦笑搖頭,心中的苦澀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今的他,可謂是千夫所指,他走到這一步了,也只能繼續走下去了。
見汪不想說話,影佐禎昭也不難爲他,畢竟後面還要和他多搞好關係呢,要是他不聽話,搞點事情的話,那才麻煩呢。
“那我就先去準備一下兩天後的事情,你也不要有什麼過大的心裡壓力,到時候站那裡講話就行了!”說完,影佐禎昭就起身離開了。
目送着影佐禎昭離開,順便看了眼屋外的天氣,已經陰了下來。
汪一手按着腰脊骨,從那裡傳來陣陣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
三年前被人偷襲,子彈卡進了脊骨裡,如今只要天一涼就疼的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