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在裝死嗎?快起來。”一個日軍拿着槍撥弄這章平身體。
“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哼,肯定是裝的,讓我來!”這個日軍上前來,手裡着的是已經裝好刺刀的三八大蓋。
只見他猛然上前一步,刺刀直接捅進章平的纖瘦的大腿,瞬間沒進肉裡,直到卡在骨頭上才停下。
血潺潺的順着刺刀上的血槽往外流,很快就將褲子染成暗紅色,好在褲子裡縫的是枯草,並不是很吸血。
然而躺在地上的章平一動不動,依舊只是伴隨着偶爾的抽搐。
“該死,我讓你繼續裝!”這個日軍見章平沒啥反應,竟轉動着刺刀攪了一圈才抽出來,還帶出一塊肉來。
這種劇痛根本不是人能忍的,然而地上的人依舊沒反應。
這下,日軍們也有點慌了。
“怎麼辦?”
“要不如是彙報?”
“也只能這樣了,唉,但願不會倒黴。”
日軍們有些垂頭喪氣的,再度看了眼地上的章平,儼然一副活不成的樣子,帶回去估計半路上也就是一具屍體,沒啥用處。
“在他身上搜一搜,看看有沒有什麼情報。”
日軍們就在他身上摸索了一會兒,破破爛爛的衣服下,沒有任何東西。
“走吧!”
日軍們只能選擇撤退了。
至於地上的章平,他們連補刀的勁都沒了,垂頭喪氣的走了,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林子盡頭。
而這時,地上原本快要死了的章平忽然動彈了一下,緊閉的眼睛微微睜開,眯着眼睛,微微轉動腦袋,四處看了一遍,確定日軍都已經走了,這才睜開眼睛,大喘一口氣。
可把他給憋壞了,本來就因爲劇烈運動身體就缺氧了,現在又這麼憋氣,眼前都發黑了。
劇烈的喘息了一陣子,終於給緩過來了,這時,他看向大腿,齜牙咧嘴的。
死死的咬着牙齦,就怕忍不住叫出聲了,也不知道剛剛日軍捅下去,還轉了一下,他是怎麼忍住的。
“演技不錯,差點都被你給騙到了。”
忽然,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頓時驚的章平渾身僵硬。
什麼時候有人出現在他身後了,他怎麼不知道?
連忙轉身看去,只見一個身上披掛着雜草枯葉的人抱着一根也僞裝的不想樣的槍站在他身後,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嘶~”
章平一激動,就想要站起來,結果卻引得大腿傷口一陣陣劇痛。
“別緊張,自己人,那些小鬼子已經跑遠了。”葉青樹安撫道。
沒錯,他就是葉青樹。
之前在山裡準備打些野貨,結果聽見槍聲,然後就趕過來看看情況。
剛到這裡就看見麼他被日軍追的口吐白沫,一副要死了的樣子。
還有之前日軍用刺刀又捅又攪的,這傢伙居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讓葉青樹以爲他死了。
但結果卻打了他一巴掌,這傢伙剛剛只是在裝死,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辦法騙過日軍檢查的。
如果當時日軍臨走前要是真的再給他一下,那他可就真的死了,只能說,運氣真好。
章平上下打量着這個自稱是“自己人”的古怪傢伙,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他也沒有因爲這人自稱是自己人就直接信了,“你是誰的人?”
這片山裡的游擊隊大多他都認識,沒見過有這樣裝扮的。
葉青樹:“新來的,剛進這片山,對了,你的傷不打緊嗎,要不要我幫你包紮一下?”
章平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傷口,不說還好,一說這陣陣的痛楚又涌了上來,只見他齜牙咧嘴的,拒絕了葉青樹的好心:“不用!我自己來。”
說着,撕下一塊麻布,就這樣草草的包紮了一下。
葉青樹見狀,微微皺了皺眉,從身上的樹葉下面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你這樣不行,會感染的,等感染了你這條腿就算是廢了,我這裡還有點藥必要不要用一下?”
“話說回來,你也不用這樣警惕我,都是自己人,我要殺你直接就動手了。”
話音剛落,他就聽見章平小聲嘀咕着:“誰知道是不是有別的什麼陰謀!”
畢竟日軍一直都想活捉自己,不殺自己纔是理所當然的。
他的話很輕,但是葉青樹卻也聽的清清楚楚,無言搖頭,這傢伙看來是認定他就是日軍咯。
“你還能走嗎?”葉青樹就當沒聽見那番話,問道。
章平一臉警惕的看着葉青樹:“你想幹嘛?”
被這樣警惕的眼神盯着,葉青樹也是無奈:“帶你去見我們的隊長。”
誰知章平冷笑一聲:“是帶我去向你們的頭領功吧?”
聽到這番話,葉青樹也是氣樂了,他感覺這傢伙腦子有問題,他要是那他去邀功,直接打暈帶走就是,況且日軍還沒走太遠,他去喊一下就能把人叫回來。
他也懶得解釋這麼多,“算了,不信拉倒,死的是你不是我。”
說完,轉身就走,連藥也給收起來了。
章平就這樣看着葉青樹離開,面無表情,身影直到消失不見,才低頭嘆了口氣。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他不得不去懷疑,事關重大,他有理由懷疑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如果葉青樹穿着自己人的衣服,或許他還更加相信一點,但是他身上的那一套,還真沒什麼說服力。
反正他也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人,別的也不懂,就認自己隊伍的衣服。
而且這傢伙出現的也太巧了,這種種的一切,讓他不願意去相信葉青樹。
扶着大樹,勉強站了起來,身體的過渡損耗讓他氣喘個不停,身體也虛弱的緊。
“我就說嘛,這傢伙是在裝死!”忽然,一句日語傳來,另章平渾身僵硬。
勉強轉過身去,之間剛剛追逐自己的那羣日軍居然又回來了。
他們的臉上帶着莫名的笑容,看的章平心中一顫。
“該死的傢伙,果然是小鬼子的人!”他不由的罵道,罵的是葉青樹,他以爲這些日軍是葉青樹叫回來的。
看着靠近的日軍,他已經無力去反抗了,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向自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