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遠約定好的日子轉眼到了,趁着沐凡和葉凌天事情不多,葉凌天這天就親自帶着沐凡去軍隊考察。
車子一路行駛,道路旁的樹木逐漸後退,直到周圍的建築物變得稀少低矮,葉凌天驅車拐入一條明顯跟市區不同的水泥路。
沐凡只看見某某軍區的標誌立在大門口,從外表看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不過門口站崗的士兵顯得精神矍鑠,神采奕奕。
聽葉凌天介紹,這裡還不是南部沿海的最大軍區,只是這裡的兵種很多,當然最多的還是海軍陸戰隊,其中也不乏純陸戰兵種、特種部隊、武警部隊等等。
進了軍區內部,沐凡才發現這個軍區之大,雖然周圍的建築很小,有很多甚至很不起眼,但是周圍錯落有致,還分佈着各種大大小小似乎是不同種類的訓練場地。
而且,一路走來,沐凡發現,這些建築物還藉助着這裡的丘陵地帶,幾乎都是依山而建,訓練場地也有很多都是藉助天然的地勢形成。
葉凌天看着沐凡好奇地眼神,時不時地爲他解說了一番,當然沐凡不知道的是,還有更爲天然和隱秘的訓練場,只不過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
而出於對沐凡的保護,葉凌天更不想沐凡摻攪進來,在自己的陪同下,來軍隊考察已經是極限了。
行駛了一段時間,葉凌天照例將車子停好,兩人下車開始步行。
沐凡亦步亦趨地跟在葉凌天身後,朝着目的地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有士兵停下給葉凌天敬禮,葉凌天一一回敬,還有操練的一隊隊士兵跑着操,一邊叫着“首長好”!
沐凡看着眼前的男人,這個人有時溫柔如水,有時又噬血凌厲,這個人果敢堅毅、性格耿直,這個愛自己亦如自己愛他般的人將是他一生依靠的人!
感受到身後注視的目光,葉凌天轉頭,攬着沐凡的肩膀,輕聲說道:“怎麼了?累了嗎?馬上就到了!”
沐凡搖了搖頭,笑了笑,說自己不累,兩人繼續趕路。
而沒巧這個親密的動作正好被趕來接應的劉遠看見,劉遠佯作輕咳了幾聲,向葉凌天進了個軍禮道:“咳咳~,老大,嫂子人已經在治療室那裡等着了,我這就帶你們去!”
沐凡皺了皺眉頭,真的不喜歡這個便宜“嫂子”的稱呼。
感受到沐凡的小情緒,葉凌天似有所覺,稍稍放開沐凡,對劉遠說道:“在這裡叫小沐!”
“是!”劉遠沒有猶豫。
幾人很快到了治療室,而這裡已經來了些人,可能劉遠事先已經安排好,這裡面有幾個像是醫生模樣的軍人,還有許多患有不同種類職業病的軍人,當然也不乏因出任務受傷的人。
葉凌天一到室內,衆人紛紛起身,向葉凌天敬禮,齊聲喝道:首長好!
葉凌天沒有說話,只擺擺手,讓他們趕緊坐下休息,自己則帶着沐凡進了裡面的診室。
劉遠首先向大家介紹了一下沐凡,又重新說明了一下接下來的流程,讓他們先做好準備。
官大一級壓死人,在軍隊裡尤爲顯著。看起來劉遠在這裡地位不低,除了葉凌天和沐凡,這裡的人都對劉遠畢恭畢敬。
首先進來的是來學習的三個軍醫,經過劉遠介紹,沐凡瞭解到這三個軍醫有兩個都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而另一個老一點的則曾經是某知名大學的特聘教授,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才調過來成爲了軍醫。
當然,三人當中,不難看出,在這裡,老軍醫明顯是兩個年輕人的老師。
老軍醫叫楊本廉,爲人熱情親切,學識也很豐富,軍隊裡的軍人叫他老楊,都喜歡找他看病。
而高瘦一點、顯得精明的人叫霍然,原是國內名牌大學的知名學子,而後出國深造,再後來調回國內,成爲一名軍醫,理論研究和實踐手段同樣傑出,在軍隊裡地位不低。
胖一點有點憨厚的人叫馮長生,也是個極其厲害的人,只不過因爲以前的大學沒有霍然有名,而且治療手段沒有他高明,所以事事都被霍然壓一頭。
“楊叔叔您好!”聽到劉遠的介紹,沐凡禮貌地打着招呼,也朝着另外兩人笑着點頭。
其實楊本廉還是不太相信沐凡的,一來沐凡年紀太輕,總不及他們這些老醫者學術理論和經驗豐富,二來是因爲不太瞭解沐凡,就算上次短暫的暴露,可是很來很快就被鎮壓,在軍隊這見不着天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瞭解到多少。
只不過楊本廉看這孩子恭恭敬敬,倒是沒有半點倨傲的意思,而且葉將軍還在,所以也微笑着點了點頭。
沐凡也向其餘兩人致意,還不忘謙虛地表示自己才疏學淺,希望和大家能一起討論,共同進步。
馮長生聽了還憨厚地笑了笑,只是那霍然顯得很是不屑,雖然掩飾得很到位,但是沐凡看的清楚,當然也逃不過葉凌天的眼睛,只是兩人並沒有說什麼。
見過面後,自然就要做正事了。
首先進來了一個脊椎錯位扭曲的老兵,聽病人自己介紹,說自己是開運輸車的,長期的勞動和不正確的坐姿,讓自己的脊柱不正常彎曲,不發病的時候還是個正常人,一到陰天下雨,就疼痛難忍。
說着話的時候,這個人面露委屈之色:“醫生,您一定要好好給我看看,我馬上就要退役了,要是落下個毛病,回去我可還怎麼養活一家老小。”
沐凡笑了笑,輕輕安慰了他一下,讓他不要擔心,自己會將他治好的,一定讓他健健康康地退伍回家。
沐凡全神貫注,當然沒有發現霍然微不可查的譏笑表情,這個人是他找來的,以前是他的病人,但是他可知道這人的病情嚴重性,對沐凡的空口大白話一點不感冒。
沐凡讓他起身,站直身體,發現病人的脊椎已經不能自我復位,說明已經很嚴重了,而且又讓他回頭向兩邊望,發現正常人能做到的直立上身和回頭望,這人已經做不到了。
知道了這個老兵的傷勢來源和嚴重程度,沐凡又詢問他是否有家族遺傳病等等,一邊做了記錄。
替他檢查了下-身體,沐凡略微思索了片刻,對略顯期待而又緊張的老兵說:“你整個脊柱包括頸椎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而且十分嚴重,想要徹底治療幾乎非常困難。”
看着老兵突然間暗淡的神色,霍然心裡暗自笑了笑,心想這小屁孩也不過如此。
“當然,要想治療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一段不斷的時間。”沐凡繼續說道。
老兵的眼神瞬間又亮了,心裡自然興奮,雖然這個醫生年齡不大,但是整個屋子的人似乎都在仔細聽他說話,覺得應該不簡單,而且不管時間長短,只要能治好,也比下半生半身殘疾的好。
沐凡看着老兵興奮的表情,笑着說:“脊椎的矯正比較困難,但是頸部還比較好治,我先替你施針!”
老兵脫了上衣在診療牀上躺好,沐凡從醫藥箱中拿出事先調好的藥油和鍼灸用的器具,將透明而散發出特殊香味的藥油均勻塗抹在頸背部,整個過程沐凡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顯得相當自然,絲毫沒有在意某人微抽的嘴角。
看衆人對他的藥油好奇,沐凡笑着解釋:“這是我祖傳的一種萬花油,對跌打損傷,舒筋活絡有奇效。”又將目光轉向老兵,“等會藥效發作,會有一些刺激,等會我再爲你鍼灸和推拿。”
其實,藥油是沐凡事先自己配好的,並不是什麼祖傳,當然舒筋活絡的功用倒是不假,只是藥油藥效發揮的時候會產生涼意,正好可以用來遮掩沐凡用靈力治療產生的變化。
沐凡用銀針針刺幾處大穴,配合着推拿,緩慢地用靈力刺激着病人的肌肉,試圖打通扭曲變形的骨質,手法嫺熟,引得楊本廉等人連連稱奇。
馮長生憨厚的表情也一動不動,早就知道有些中醫療法神奇無比,今日一見果真不簡單!
只是霍然對此十分不屑,他從來接觸的都是純西醫療法,根本不相信這簡單的扎扎按按就能讓人悉數復原。
沐凡當然不會理會他們的反應,只是一邊做,一邊解釋針刺的穴位和手法,而且儘量做得慢一些,希望他們能看得清楚。
楊本廉並不是個純西醫,只是西醫接觸的要稍微多一些,以前也曾經做過關於中醫的研究,對於人體經絡當然很清楚,而且自己也開着一家中西醫結合的診所,平時不在軍隊的時候就在診所裡爲人診治,中西醫的手法都會採用,在那周圍口碑也不錯。
只是,他從沒有見過沐凡這種點穴的手法,看似於理不合,但卻每個步驟都一針見血,而且,以他的資歷,自然看得出沐凡的手法高超,心裡不由得對這個小年輕多了一絲佩服,更對沐凡接下來的表現充滿了期待。
沐凡的手法看似普通,但是他自己知道治療的困難,但是這個時候沒有時間細說,只全神貫注的注意手下的動作。
等到收針結束,老兵起身,身上藥油的藥性似乎還停留在背上,深入骨髓的還有些隱隱的涼意,而這個時候竟然發現自己回頭已經沒有這麼吃力了,不顧自己的形象,拉着沐凡的手激動地說:“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劉遠看着老大瞬間變黑的雙臉,只得輕咳一聲,示意老兵將衣服穿上,嗯,免得“着涼”。
沐凡又囑咐道:“頸椎的損傷程度不大,所以效果明顯,但是你的脊柱扭曲的程度比較大,需要用支架在外部固定,矯正,還要定期塗抹藥油,配合適當次數的鍼灸,至少...至少需要三個月才能康復!”
老兵沉浸在喜悅中,雖然知道需要不短的時間才能康復,但是現在能夠治好無疑是令人興奮的,聽了醫生的囑託之後就下去了,畢竟用支架固定其他的醫生也可以做,而沐凡無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