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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晚霞像血一樣染紅了半邊天,那涌動的血紅迷離着灩灩波紋,掩蓋着腳底的腥味。血紅深處,似乎還有雙黑色的空洞,像凶神惡煞的眼睛,在向你致以死亡的微笑。

“好美的霞光!”那個自稱在全國攝影大賽中拿過二等獎的娘娘腔“啪啪”地拍着照,那個酷似畫師的傢伙也趁熱打鐵,衆人也都走出房門,觀看着瀰漫着血氣的天空。

時間永不停息地奔跑着,似乎可以證明並摧毀一切。黑色的車轍又按時壓了過來,我和阿勇也趁着這夜色出發了。

當我們經過小池亭時,突然從竹林裡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我和阿勇猛得一驚,輕躡着腳步過去,目標越來越的了。只見一個東西像豬一樣趴在地上,發出了“咯咯——咯咯”的聲響。此時,我們離他僅一步之遙。

突然,那傢伙猛地一個回身——啊!是他——那瘋胖子!他看到我們掉了魂似的迅速地消失在夜幕裡。

“怎麼會是他,他不是……不是被警察帶走了嗎?”阿勇疑惑地想追上前去。

“散啦,別追了。”看到地上有很多碎竹屑,還有倒下的竹子,便用手捉住了阿勇。

“鋒,我看他是裝瘋賣傻,十分可疑。”

“先別管這些了,走,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好吧!”

於是我們蹲守在了離住持屋子不遠處的石雕旁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我不停地環視着周圍的一切。就在這時,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了,夜色裡,他的面孔有些黲黷不清,但還可隱約看清那些眉目。他戴着眼鏡,好像是眼鏡男。

“怎麼會是他?”他在住持房間裡幹什麼?“我心裡琢磨着。

眼鏡男向四處看了看,然後向宅樓的方向走去。我們沒有輕舉妄動,懷着滿腹的疑慮,糾結的等待着,等待着……

夜色已經很深了,魔鬼的身影似乎並沒有出現,又似乎他早已附在什麼東西上,暗自操控着一切,不知不覺中,身心疲憊的我們竟然打起了盹。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又傳來“吱——”的一聲響,我猛得睜開了眼,發現阿勇躺在我身上,還打着鼾。我忙搖醒阿勇,並小心翼翼地從石雕後露出了半張臉。

“咦?那是誰?!”

只見一人身着一件寬大的外衣,頭戴一頂黑色的帽子,從住持的房間走出來,由於天色較暗,只能看到他黑黑的人模,但是,他走路的樣子卻是一瘸一拐的,像個企鵝,行跡卻是那般的匆忙。

“他一定是住持,我們快跟上去!”阿勇興奮了起來。

“慢着,你快看!”我指着住持的房間說道。

住持房間的燈是點着的,可以看到有一個影子在門窗上徘徊,顯然屋子裡有人,而且顯得焦燥不安。

“我們該怎麼辦?”阿勇問道。

“再等等,看看情況”。我心裡突然緊張起來,因爲我隱約感覺到將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不多會兒,屋裡的燈突然滅了,門閃開了一條縫,緊接着縫隙越來越大,一隻腳無聲無息地慢慢地從黑暗中伸出來,像甦醒的幽靈從地獄中鑽出土層,吸納着陽氣。遠遠的,我只能看到一副空虛的肥大佛衣的輪廓,飄似的嵌在門縫中。然而,正當一隻褲腿被什麼支配着邁出房門的那一剎那,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還是發生啦!這一次,讓原本有些眉目的案情打了個折扣,也徹底攪混了這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