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醒來的時候是早上八點,這麼久的校園生活養成了她十分有規律的作息生活。作爲文科院的女生,她是裡面算是比較刻苦的了。別的女生忙着戀愛的時候,她在學習。別的女生在看電影的時候,她在上晚自習。每天宿舍裡第一個起牀的一定是她,然後看時間差不多了才挨個叫那些戀愛過度的女生們起來。看她們匆匆忙忙的洗臉,化妝,然後抱着書趕去課堂,和自己心愛的男生卿卿我我。
每次看到這些姐妹們大呼小叫,手忙腳亂的收拾打扮的時候,她都感到一種活力。而小梅是這裡面最讓她疼愛的一個。誰叫宿舍裡她最大,小梅最小呢。
穿上衣服,隨便梳了一下頭。她來到小梅的牀前想先叫醒小梅,不能在讓小梅每天這麼晚起來了,搞的天天遲到。
來到小梅牀前,小蕾突然聞到一股味道,那味道讓她腦袋陣陣眩暈。是血,她一直有暈血的症狀,對血腥味特別敏感。這個體質從小到大沒少給她帶來麻煩,老爸殺個雞都得被着她,否則讓她看見覺得是毫無保留乾脆徹底的暈倒。
小蕾心裡一陣慌亂,她不知道小梅發生了什麼。一般她起來的時候都不開燈的,害怕打擾了同舍的姐妹們睡覺。黑暗中她看不清小梅的臉,只能隱約看見小梅臉朝裡對着牆在睡覺。
她連忙按亮了燈,一把拉開小梅的簾子。她連續搖晃了幾下小梅說:“小梅,醒醒,小梅......”
見小梅沒有反應,她用力將小梅的肩膀扳了過來。等看清楚小梅的臉之後,她立刻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然後“咕咚”一聲順着牆倒了下去。
宿舍的姐妹們被這一聲尖叫都吵醒了,揉着眼睛道:“怎麼了啊?”等看清楚小蕾倒在地上,都急忙下牀去扶她。
忙亂中一個女生感到腳下溼乎乎,粘兮兮的。她低頭一看,只見腳底下一大灘血跡。她“哎呀”叫了一聲說:“冬兒,這那來這麼多血啊,不會是小蕾的吧!”
冬兒一看,血跡在小梅的牀邊,牀上還在不斷的朝下滴着血。連忙一把拉開小梅的簾子,只見小梅大睜着眼睛,嘴巴也張的大大的,臉色黃的嚇人,喉嚨上一個血肉模糊的口子,在朝外流着血。
那傷口象是被什麼東西嘶咬過一般,還留着齒痕 。
冬兒和那個女生見此情景,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三人醒來的時候,還驚悸不堪。最先醒來的小蕾嚇的靠在牆角顫抖着嗚咽着,而冬兒和麗麗醒過來首先是拿出手機要報警。
可是冬兒爬起來的時候,卻發現牀下的血跡沒有了,在看自己的腳上也是乾乾淨淨的,沒有絲毫血污。
兩人呆了半晌,將小蕾安慰的平靜下來,十分害怕的看着小梅牀上垂下的簾子,誰也沒勇氣去掀開看一下。
鎮定下來的小蕾在也沒聞到血腥味,這讓她混亂的思維得意清晰起來。只要沒有見血,她的膽子還是比較大的。
考慮在三之後,小蕾還是鼓起勇氣走到小梅的牀跟前,將剛纔沒有完全拉開的簾子拉開了。
裡面露出小梅的臉,那張臉再度讓三人震驚。沒有血,沒有傷口。整個臉都是蠟黃色,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兩頰也顯得瘦削不堪,微微張開的嘴脣上毫無血色,乍看之下就象是一個骷髏一般。
小蕾輕輕的推了一下小梅說:“小梅......”
小梅沒有任何反應,小蕾把手探到小梅的鼻子底下,顫抖着對冬兒和麗麗說:“她......她......她死了......”
小梅的死經醫院檢查是心臟突然性瘁死,可是爲什麼她死前臉部瘦的象是骷髏一樣,沒人能解釋。
小梅的家人趕來之後,拿走了她的所有遺物,只留下了那條紅色的圍巾。
沒了小梅的宿舍顯得有點冷清,少了以往象是個穿花蝴蝶似的愛跑來跑去的小梅,大家都覺得少了些什麼。而小梅的死也象是一塊大石頭一樣,沉甸甸的壓在幾人心上。
回到宿舍的冬兒,打開了燈。這幾天宿舍的姐妹回來都很晚,而且也儘量避免一個人呆在宿舍裡。要不是今天實在沒地方可去,她也不會這麼早的回來的,一個在宿舍裡總是感覺陰森森的。
看了一會書的冬兒心煩意亂,眼光突然落在那條紅色的圍巾上。
冬兒放下了書,拿起了圍巾輕輕的撫mo着,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小梅的體溫,一種溫暖的感覺隨着指尖傳遞過來,遍佈全身。
冬兒走到鏡子跟前,將圍巾輕輕的圍在脖子上。長相平凡但是卻十分可愛的冬兒,在鏡子中彷彿是一個散落凡間的精靈。白色的罩體毛衣,懷舊版的水磨牛仔褲,加上脖子上的這條鮮豔的紅圍巾,更是讓她紅撲撲的臉顯得可人十分,烏溜溜的黑眼睛靈動非凡,任從那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可愛的小精靈。
摸着頸子上的圍巾,冬兒更是悲從中來,說實話她感到小梅的死十分蹊蹺。莫名其妙的心裡衰竭,死前那骷髏一般的臉孔,多少次縈繞在她的腦海裡。
冬兒取下圍巾放好,突然覺得有點困了。看了看錶才九點多鐘,平常她可是出了名的夜貓子。就算熄了燈也要點看蠟燭看“窮聊奶奶”的小說,看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今天居然剛九點就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