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明白,小婉不遠數十米從她的辦公室裡跑過來,是爲了找個人聽她講述剛纔那一段有趣的體驗,分享她的快樂和激情。
有些人就是這樣,享受過什麼好東西之後,就急匆匆跑出去跟其它人說,好象這樣能夠重溫一次,再享受一次似的。
有些人喜歡這樣吹噓,剛剛有人請他吃飯,喝了幾杯茅臺,然後又喝了幾杯拉斐,也不知是真還是假的,還吃了魚翅,感覺跟粉絲差球不多,如此等等。
有些人的激動則顯得很廉價,吃了半隻進口雪糕就能夠熱淚盈眶,在達芬奇大牀上躺了一會兒就覺得已經達到黑二代那種神奇的境界,在大街上看到一輛奧迪A6就錯誤地覺得是自己家的,其實那車是公家的。
小婉不再大笑,開始比較連貫而有序地講述她的幸福遭遇。
七道槓進入她的工作室之後,立即脫下了外套,撕去肩膀上厚實的紗布,這些東西是本市第四人民幣醫院裡的專家叫護士包紮上去的,變了顏色的傷口已經流出褐色的粘稠液體,周圍有明顯的青紫和腫脹。
對於小婉來說,這樣的事很容易處理,她拿出事務所內秘製的專治各種屍毒的藥膏,塗抹了一些在七首槓的肩膀上。
十幾秒鐘之後,他的傷口不再疼痛,又過了幾分鐘,青紫和腫脹開始消失。
爲了讓他儘快痊癒,小婉使出了保留絕技,燒了張玄天符,把符水倒給他喝下去,然後親自上陣,用她冰涼而滑膩的舌頭輕輕舔他的傷口。
按照‘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備選方案之一’的重要觀點,這樣的治療是否有必要和有效有待商榷,我對此持保留看法。
小婉的舌頭讓七道槓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仍然堅持配合治療,乖乖呆在椅子裡,雙手放在自家腿上,沒有做出離譜的舉動。
這讓小婉有些失望,當然,對於經驗豐富的她來說,這並不是問題。
如果你像小婉一樣活了一百幾十年,肯定也會有許多寶貴經驗。
小婉像一位溫柔賢淑的良家女子侍候情郎一樣,慢慢悠悠地爲已經痊癒的小帥哥穿衣,有意或無意地用她冰涼而略微有些僵硬的大手輕輕觸摸小帥哥的皮膚,還唱了一首歌。
她唱了一首很老的歌,我小的時候曾經聽過,好像是《西遊記》里美麗迷人溫柔善良可愛並且很飢渴的一位女妖精唱的(我忘了是蛛蛛精還是玉兔精或者桃樹精),爲了適合眼下的情形,她對歌詞做了一些改動,她這樣唱道:“悄悄問班長,老孃美不美,老孃美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