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後,珍珍到哈牛劍中學上學去,小夢開着新買來還未上牌的保時捷送我上班去。
此前我幾乎沒有過與她單獨相處超過十分鐘的經歷,此時美人在側,本應當很興奮很激動,但是我卻顯得沒勁,全都是因爲昨夜悲慘事件的影響所致。
沿着太監大道駛入大廣場,途經嶽不羣塑像的時候,忍不住擡起頭多看了幾眼,這座雕像據說代表着一部分人認可的民族精神和文化傳統,代表着一部分人心目當中城市發展的方向,代表着這旮旯的美好未來,我對此一直有些疑慮,但是卻認爲最好別說出來。
小夢說:“雷大師今年幾歲了?”
我:“再過兩個月就滿二十二週歲。”
小夢:“雷大師真是年少有爲,居然已經成爲一位名聲顯赫的陰陽師,以後如果運氣稍好一些的話,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我:“在這個城市裡,所謂的運氣,一般而言就是指家庭出身,無論讀書成績多麼的好,其實都不如有一位身居要職的爹地或媽咪。”
小夢:“很不幸,你沒有厲害的爹地媽咪,我也沒有。”
我當然明白。
我想過理想的生活只能努力工作,冒着生命危險與妖魔鬼怪戰鬥,而她想要過上奢華並且輕鬆的生活,只能做珍珍的爹地的地下情人。
她駕車的時候顯得很優雅,抽菸的時候樣如此。
旁邊一輛車超過去的時候罵罵咧咧,她從車窗裡伸出中指回應,就算這樣的時刻,也不失優雅的氣質。
從側面看過去,她的臉彷彿放射出一種奇怪的微光。
如果她什麼時候突然背後長出一對潔白的大翅膀,或者腳下出現五色祥雲,就這麼飛昇而去,我一點都不會覺得驚訝。
她就像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
我心裡由於珍珍而受到挫折的慾望不知爲什麼此時莫名其妙地再次燃燒起來。
我想問她,早晨我處於半迷糊狀態中那些記憶是否真實發生過,但是卻不知如何開口。
她恍如飛翔在空中的天使,令我缺乏冒犯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