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娜抱着嬰兒走在前面帶路,這是一條雜草叢生的小徑,彎彎曲曲,繞過菜地和樹還有牆角,通往未知的黑暗。
她說何大壯住得並不遠,離這裡大概也就兩公里多,只是路不太好走。
確實不怎麼好走,雖然跟在她身後,我仍然摔倒了幾次,原因一般是踢到了石塊或者絆到了草。
而她去一直走得‘挺’穩當,什麼事都沒有,就像在寬敞漂亮的人行道上散步一樣,看着‘挺’輕鬆。
她:“有些孩子沒事幹會把路兩邊的草結到一起,說是搞什麼絆馬索,你小心些。”
我:“多謝提醒,我會小心些。”
她:“儘管‘弄’成這樣,可我仍然想回到二十一世紀去,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帶着孩子一起回去。”
我:“這些年你怎麼過來的,能詳細地說一下嗎?”
她:“非常糟糕,非常惡劣,簡直不堪回首,幾乎每天我都認真地考慮過自殺的事,但始終下不了決心,還是堅持到了如今。”
稍後,在我的請求下,她開始講述。
那天下午,在蒼鷹大廈三十四樓的走廊內,她本來一直跟在何大壯的側後方兩米左右的位置,本來應當和同伴走得更近些,但是她不喜歡何大壯身上難聞的汗味,所以故意離得較遠,事情發生的時候,毫無預兆,一切如常,往前走的時候,不知不覺,當一步邁出之後,眼前景物突然發生了變化,面前到處是野草和破舊的土坯房子,還有一些穿着破爛衣服、臉‘色’發黃的人,她猛然發現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裡,想要回去,卻再也無法做到。
來到這裡之後,她立即被一夥人抓住,扭送到一間小小的黑房子裡關着,無論她說什麼,那些人都不相信,其中有幾個身穿藍‘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特別可惡,這些壞蛋堅持說她是臺灣特務,或者美國特務,要不就是日本特務,總之,就是特務,根本不理睬她的解釋和反駁,偶爾還毆打她,‘亂’伸黑手‘摸’她,擰她,打耳光,罰跪,罰站,這樣折騰了幾天之後,由於吃不到東西,她渾身無力,奄奄一息。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情況有了一些變化,天黑之後,那些白天審訊她的中年男子一個個輪番進來非禮她,帶着食物來,說只要她乖乖配合,別‘亂’動,就給她東西吃,爲了活下去,她沒有辦法,只得聽他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