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墓黃泉 008章 金精
當天,三人在六盤山腳下像旅遊似的徒步走了十幾公里,進山前,包圓早換成了登山服飾,不管走多遠,雙腿灌多少鉛,腳上只要不起泡泡,次日便能繼續,起了泡再走可他孃的要人命。
包圓注意到,黃瞎子表面看起來是個又老又頹的傢伙兒,乍一看感覺不出什麼,瞧多了,不由自主的感覺不簡單,黃瞎子單手拄柺杖,走路的時候即不像盲人似的用柺杖點敲問路,每每路過石頭、坑窪地段、樹,黃瞎子都能未卜先知,巧妙的避開。
當日,在茶樓與龍擡頭接頭,黃瞎子闖進來向大夥兒展示自已風乾的眼珠,說瞳仁上記載着一張曠世藏寶圖,說大夥兒倒了這個鬥便能富甲天下,包圓沒那麼大野心,他只求衣食無憂,不用整日奔波。
包圓心知肚明,走地仙與任何一行都不同,走地仙人經年累月與鬼怪打交道,與死去的先人在陰寒之地爭寶貝,藏龍臥虎,雖然不明白祖上的包厚道算不算高人,但包圓清楚,黃瞎子簡單不了。
唯今之計,包圓思量的是,莫非黃瞎子“當年”所提的大墓便埋在這六盤山之內,他與韋凡是怎麼認識的?難不成,自從離開學校韋凡便參與了盜墓?
包圓很想與黃瞎子這個半熟人多套套近乎,假迷三道問問龍擡頭的近況,又想問問韋凡是怎麼與黃瞎子湊到一塊的,最終,把所有的疑問全嚥到了肚子裡。
晚上找旅店住下。
包圓與韋凡共處一室,黃瞎子作息時不喜歡別人打擾,包圓與韋凡兩人面對面乾乾的坐着,眼巴巴等韋凡向自已坦白交待,兩人就這麼幹眼白睜的對峙,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韋凡都沒說一個字。
“韋凡,你他孃的到底帶老子來幹麼?練腳力?”包圓蹩不住了。
“老包,這事兒的確是好事兒,不過,這事兒有點不露臉,誒,當着你女友的面不便明說。”
“現在夜深人靜夠方便了吧,說吧。”
“老包,你知道這是啥東西嗎?”韋凡又拿出那片金鱗,伸手遞給了包圓。
“不是金子麼?”
“不不不,老包,它不是單純的金子,我家老祖得到它的時候曾一度認爲它是金子,有尿性人說它是一塊‘金精’,這金精上古神話時期纔會有,現在已經絕跡了。”
“金精?”包圓撇撇嘴,說:“金精,還他孃的白蛇精呢?”
韋凡不知道包圓到過唐古拉山的神墓,如果他知道,不會像包圓解釋金精的來歷了。
這塊金鱗的的確確是韋家老祖從票號賠回的,那個年代兵荒馬亂,人們自顧不暇,吃飽穿暖僅次於挨槍子,那時糧食奇缺,韋家老祖爲避戰禍,帶着家人一路躲到了六盤山。
那個年頭,同等金子換同等米,你拿多重金子買多重的米,這片金鱗換不了多少糧食,韋家老祖便把它留了下來,告誡後人以後有錢直接換成金子,找地方埋起來,再也不要相信票號了。
誰知,到了六盤山,有天夜裡突然來了兩個光頭,說是來六盤山採風,韋家老祖不知道採風啥意思。突然有個光頭像狗一樣用鼻子到處聞了起來,一口咬定韋家藏了大寶貝,韋家老祖窮的褲子都快提不住了,哪有什麼大寶貝,即便有也是那片金鱗了,當時金子可不如糧食。
兩個禿子見韋家老祖不肯拿出來,一人扛了一袋米說只想看看,絕不會搶。韋家老祖一見那兩袋大米,眼都綠了,這片金鱗在當時換不了兩袋米,家裡人早就骨瘦如柴了,耗子不知道吃過多少了。
當即給拿了出來。
兩個禿子看了好一會兒,其中一人說:“我覺的這東西十有是傳說中的金精?”
韋家老祖問什麼叫金精,其中一個禿子說金精是天地間神獸身上的鱗片,本相上看與金子無異,只要碰到銅類便會化金子,韋家老祖不大相信。
次日,韋家老祖跟着兩個光頭在六盤山轉了個美,六盤山即沒有銅,也沒有鐵,韋家老祖心說:“這倆人是不是糞吃多了,怎麼可能是金精呢,再說了它就算塊金精,難道還能長金子不成?”
這倆禿子走到一處天險,再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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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其中一個禿子拿出金鱗,緩緩的說:“假如下面有先秦之前的古墓,裡的青銅器便會立時化金。”說完,直接把金鱗埋進土裡。
韋家老祖不清楚他們倆在幹麼,稀裡糊塗的看着,突然之間,地上陡然冒出一支金色的蛇頭草來,越長越像蛇,韋家老祖不清楚到底是幾個情況,心下也知道了,這片金鱗是寶貝。
包圓問:“那蛇頭草是相片上的麼?”
韋凡點頭說是,又說那兩個光頭沒霸佔這片金鱗,叮囑韋家老祖擁有金鱗的事別告訴旁人,否則會有人來滅口。
包圓嗤了一聲,問:“你告訴老子,就不怕老子滅你的口?”
韋凡呵呵一笑,說:“你,不會,咱們倆這關係,上學時關係那麼鐵,我帶你發財,你滅老子的口,吃撐了吧?”
包圓故意擺出一臉神秘,低聲說:“老子不滅你,留你活個幾十百千年沒多大意思,韋凡,這金精的事兒你是不是告訴黃瞎子了。”
韋凡哼了一聲,說:“還用老子告訴,當年就是他認出金精的。”
“噗~~”包圓差點噴出來,看着韋凡一臉驚奇的問:“你說啥?你說啥?他,他……他黃瞎子是當年認出金精的人,我了個去,老子算算,建國都七十年了,那時候應該是清末民初,這黃瞎子怎麼算都有一百多歲了吧,我了個去,這老瞎子能活的了一百多歲麼?”
“是啊,我也覺的不可能,可明明就是。”
“韋凡,扯,你就他孃的扯吧,活一百歲可不是鬧耍耍,一百多歲的人至少走不動了、咬不動了、拉不下了、尿不盡了,黃瞎子的體格像麼?”包圓擺出一臉驚訝,活一百多歲的人他在唐古拉山早見過了,孫盤子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不過,表現的驚訝會比鎮定要好。
“不不不,老子真沒扯。”
“就算這玩意兒是金精,就算它栽到地裡會長出蛇頭金花,那會兒你韋凡連蝌蚪都沒有呢,你怎麼知道是黃瞎子認出的,扯,繼續往沒譜扯。”包圓氣哼哼的說,韋凡雖然平素說話沒譜,一個二十鋃鐺幾的人怎麼確定十年前的事,聽起來比唐古拉山的神墓還玄。
“老包,這人就是黃瞎子。”韋凡拿出那張發黃發舊的照片,指着上面一個人說。
包圓順着韋凡的手指看過去,只見韋凡手指的那個人看起來的確與黃瞎子有點彷彿,包圓還是不相信,心說:“這算什麼,老子在唐古拉還與金甲巨俑撞過臉呢,這能說明個狗屁!”
“老包,其實黃瞎子不姓黃,姓張,本名六同。”
“張六同?”包圓喃喃自語,老感覺這全名字好像在哪聽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又聽韋凡說:“他姓張,江湖中的人卻稱他爲黃爺,久而久之他便自稱姓黃了。”
“他,他,這黃瞎子是張六同!”包圓猛的想了起來,孫盤子對他們講過當年十兄弟拜師的事,張六同正是孫盤子的三帥兄,也是廣日子大師的高足,看來黃瞎子真不是普通人。
包圓再問相片上另一個人是誰?
韋凡說不出來了,只是說另一個是個真和尚,叫什麼不清楚。
包圓仔細看,照片上另外一個人臉形肖瘦,左臉耳部似乎有些異常,由於照片年頭實在太長,拍攝角度全部集中在蛇頭金花上,人反而有點景深。
包圓跑到外面找了塊碎玻璃,滴了幾滴清水,藉此放大仔仔細細的看,水滴玻璃的放大鏡雖然簡陋,包圓還是瞧出怪異來了,韋凡說不出名字來的那個和尚,其本上沒左耳。
掰着手指細細數數,天下間的走地仙、和尚不計其數,左耳有異常的更是不在少數,有的是天生有異,有的是後天因素造成。包圓之所以驚訝,因爲當年包厚道左耳曾經被黑白無常打過。
難道,張六同身旁的人是包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