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臻公司有事抽不開身。”我回答道。
紀念生聞言臉馬上垮了下來,一副失望的樣子,說道:“啊…”
我指了指她的額頭,沒好氣的道:“紀念生,你到底是慶祝我出院還是約少臻啊。”
“當然是慶祝你出院了。”紀念生隨即笑了笑,滿臉討好,牽着我的手往裡走。
“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我們快上去。”紀念生拉着我急匆匆的往電梯走。
走到電梯前,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去,後面跟着幾個女孩子討好的喊着:“真真姐。”
我心裡“突”的跳了一下,不會這麼巧吧,難道是她?
這時紀念生正好接了電話:“小白到了,我接到她了,對對對,我們馬上上來了,不說了我們要進電梯了。”
“小白你怎麼了?電梯來了,快進去吧。”紀念生掛了電話,拉着我往電梯裡走,紀言很體貼的擋着電梯門,等我們都進去了才按了個“6”。
“小白你怎麼了?”紀念生晃了晃我的身子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沒有…”我搖了搖頭,對她露出一個微笑,示意自己沒事。
電梯門上映出來自己的臉色有些蒼白。
不會真的是她吧?不會的,她早已經離開中國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紀念生已經開始在一旁唸叨:“小白,不是我說你,你的身體也太差了,你們家那位怎麼也不知道多照顧你,剛出院就又發燒了,身體這麼差怎麼行。”
我乍然聽見她說“發燒”就想起那天下午的事,臉上燙起來。
“小白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你還好吧?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紀念生一臉關切的看着我。
“我沒事,有點熱而已。”我搖了搖頭,電梯“叮”的一聲到了六樓,我急忙拉着她的手心虛的說道:“到了,快走吧,別讓大家等急了。”
電梯前那個身影被我拋在腦後,應該不會有那麼巧的,她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吧。
“小白你來了。”
“小白過來坐這裡。”
“小白你喝什麼飲料,我給你拿。”
剛推開門,包廂裡的人就站了起來,我看見阿先他們那些人的笑臉,心裡就溫暖了幾分,也跟着熱鬧起來。
“小白你跟我坐這裡。”紀念生拉着我的手坐下來,我旁邊是小坤,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對面坐的是秦月。
“你的病怎麼樣?我聽念生說你住院了一個月,現在好了嗎?怎麼臉色還是這麼不好?”
剛一坐下,秦月就遞過來一杯熱的橙汁,然後關切的問道。
我握着熱乎乎的杯子,手指頭回溫了不少,對他微微一笑,回答道:“沒事,我已經好了。”
或許是聽出我語氣裡的疏離,秦月也尷尬的笑了笑,張開的嘴又閉上,不再問。
我心裡暗暗的想:都忘了提前問紀念生了,這種聚會他們要來必然有秦月的。
但是,爲什麼偏偏讓我坐到了他對面,氣氛真的是很尷尬。
“對了小白,你不知道,你這一個月沒來,我都快被紀念生這個小丫頭給煩死了,天天在我耳邊唸叨,快把我耳朵念出繭子來了。”阿先埋怨的說道,大家很快鬨然大笑,尷尬的氣氛一下子就化解.開。
“你這個小兔崽子你給我閉嘴,我還沒說你呢,這一個月你沒提小白啊,還說我。”紀念生手越過我伸過來就要打他,阿先閃身躲了過去,一張痞氣的臉上露出笑容。
“紀念生你這樣是會嫁不出去的!”阿先抱着腦袋躲着紀念生,大聲的喊。
大家跟着起鬨,氣氛很快.活絡起來。
“你先擔心你自己。”紀言一邊悠然自得的幫紀念生打開一瓶雞尾酒,一邊瞟了阿先一眼,淡淡的說道。
紀念生得意的叉着腰吐了吐舌頭,附和道:“我嫁不嫁的出去不勞你操心,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說完還故意往紀言肩膀上靠,一手挽着他,恩愛的樣子羨煞旁人。
“你…你們一對小夫妻合夥來欺負我,我一張嘴說不過你們兩個人,我…不來了。”阿先氣憤的喝了口酒,縮了縮腦袋,說道。
場上大家都笑起來,紀念生跟阿先每逢見面就要吵架,大家都知道的事,已經習以爲常,反而看的開懷,我看着一張張笑臉,心裡也跟着暖起來。
有朋友的感覺,真的很好。
媽媽,如果你看到我今天的樣子,一定也很開心吧。
我掏出手機給司少臻發消息:我跟紀念生他們在一起,晚點回去。
一羣人熱熱鬧鬧的點了菜,沒有半點包袱的胡亂唱着歌,包廂裡亂做一團,我手邊卻始終都有一杯熱飲,酒水都放的離我遠遠的,氣氛很是安然。
我一邊吃着菜,一邊看他們鬧,紀念生不時過來拉我,我都推拒着不去。
“我去個廁所。”我拉着喝的有些醉醺醺正在狂舞的紀念生,低聲說道。
“要不要我陪你?”紀念生看着我放下手裡的酒反問。
我看她幾乎站不穩的樣子,笑了一聲說道:“不用,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這家店裝修的很有品位,青山綠水,一點不像吃飯的地方,反而有些像茶館,我問過了服務員廁所的位置,一路走過去,欣賞着裝修,一面想:如果司少臻在也會說一聲好吧。
可惜他不在。
才分開沒多久,就有些忍不住想他了。
我從廁所走出來,在環形的洗手池前衝手,看着鏡子裡自己臉因爲熱氣而顯得紅撲撲的樣子發愣。
又給司少臻發了幾條消息,但是他一條也沒有回,我不禁暗暗的想:他現在在幹什麼呢?在開會還是在訓人,有沒有吃晚飯?累不累?一想就想的停不下來。
掬了一把熱水往臉上拍了拍,勉強讓自己清醒了幾分,我看着鏡子裡自己的臉,想着:蘇唸白,你真的完了。
正想着,廁所裡又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喊道:“真真姐。”跟我在電梯前聽到的聲音聽到的一模一樣。
我的心一下子又拉緊了,探頭去看,又什麼都沒有看見。
難道是我幻聽了?
“小白,你在這裡啊。”紀念生的聲音傳來,我擡頭,她走的歪七扭八的衝過來,二話不說就拉起我的手。
我急忙扶住她,生怕她摔一跤,心想:怎麼紀言沒有跟着她,讓她一個人出來了。
“你去個廁所怎麼這麼久,我還以爲你出事了呢。”紀念生紅着臉說道。
心頭暖了暖,這個小姑娘我認識沒多久,但是她卻一再對我關心備至,讓我都有些驚喜和意外,想着剛纔阿先說的她一個月都在念叨我,越發覺得紀念生真的是傻的可愛。
“好了,我們回去吧,紀言怎麼沒有跟你出來?”我問道,扶着她往包間走。
“噓。”紀念生伸出一根指頭放到脣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眼神迷離的看着我,說道:“我讓他去給我倒果汁,然後就跑出來找你了,怎麼樣,我是不是很聰明?阿言那個笨蛋…”
我無奈的扶額,這個小丫頭啊,紀言肯定急死了。
我扶着她趕緊回去,還沒到包廂門口就看見紀言在着急的環顧,一看見我扶着紀念生過去了,急忙走過來從我手裡把她接過去,問道:“她去找你了?”
我無奈的回道:“我剛從廁所出來就看見她了,她可能是看我太久沒回去所以來找我,她喝的有點多,醉的路都走不好。”
紀言蹙着眉頭無奈的看着他懷裡的小女孩,訓斥道:“你一個人亂跑什麼,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紀念生擡頭迷離的看她一眼,然後笑嘻嘻的摸着紀言的下巴,喊道:“阿言,阿言…”
“她喝醉了,還是早點把她帶回家吧。”我看着紀念生,無奈的說道。
“我不走,我不走,我還沒喝夠呢,我還沒跟小白喝呢。”紀念生撒嬌耍賴的在紀言懷裡扭來扭去不肯走,小臉皺着委屈的樣子。
“你扶她進去休息會兒吧,我們待會兒也差不多結束了。”我對紀言說,他點了點頭。
把紀念生扶到了沙發上,她一沾着沙發就稀裡糊塗的睡起來,我只能無奈的搖頭,看紀言脫了外套披在她身上。
不得不說,紀言對紀念生是真的好的沒話說,而且兩個人還是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家裡雙方都早有意思,兩個人沒什麼阻礙,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他們兩個人都是讓人羨慕的。
反觀我和司少臻,還真的是多難多災,當初在島上的那個預言,說的一點沒有錯。
“你對念生這麼好,這個小丫頭真的太幸福了。”我看着紀念生忍不住感嘆。
紀言一邊灌了口茶,一邊看着躺着的紀念生,眼神裡有些寵溺,很順應的接上:“對她好,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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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紀念生咕噥着喊了一聲,紀言馬上坐下來,握住她的手,輕聲回答道:“我在。”
我笑了笑,看着紀念生帶着笑容的臉往紀言懷裡鑽了鑽,心裡多了幾分感慨。
我掏出手機,給司少臻發消息:我想你了。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身穿露肩紅裙的女孩子走進來目光在包廂裡搜索着,不禮貌的行爲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不解的望過去,秦月上前看着那個女孩,還是頗有風度的問:“小姐,請問你找誰?”
那個女孩子卻彷彿沒有看見他一般,目光在屋子裡兀自搜索着,無視了秦月的的問話惹得秦月也皺起了眉頭。
我捏着手,心頭有些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