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紀念生靜靜的喊我。
“嗯?”我撐着腦袋側臉看她。
“你品味真獨特。”紀念生一臉無語的看着我吐槽道。
我甩甩手,不理她。
小鮮肉是你們這個年紀消受的東西,我可消受不起。
況且,我已經是有家室的女人了。
場上的戰況熱烈,尖叫聲此起彼伏,偏偏一個賽一個的尖銳,想起剛纔我答應紀念生來看球賽,現在我只想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還不如不來呢,這種場景雖然熱鬧,可是對於我一個不關注籃球,不想看帥哥,還討厭吵鬧的人,這種地方簡直是折磨。
“我去廁所。”我看場上的狀況還在繼續,百無聊賴的伸了個懶腰,對着紀念生打了聲招呼。
也不知道少臻在幹什麼。
大概在忙吧,一堆的文件要審閱,一大堆的會議要開。
想到自己逃課在這裡看球賽,還是一堆小帥哥,心裡就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這要是被司少臻找到了,他估計會狠狠的把我教訓一頓…
我一邊想着,一邊往走廊深處走,各種猜測司少臻知道一切之後的場景還有應對方式,越想越欲哭無淚。
我悶着心,從隔間走出來,正昏昏沉沉,擡頭卻看見一個男人,穿着藍白的球衣,印着大大的十一,正站在洗手檯前洗手。
這是什麼情況,在女廁所裡,看見一個男人!
我震在原地,抓住旁邊的門邊緩了緩,結果恰在此時,他也發現了我,手裡還滿是泡沫,擡頭在鏡子裡看見我,也是一臉驚愕。
這裡不是女廁所嗎?爲什麼會有男人出現?!
只有兩種答案,要麼他走錯廁所,要麼我走錯廁所。
我剛纔進來的時候,這裡男廁所還是女廁所來着…!!!
我現在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根本沒注意什麼男女廁所,習慣性的往右拐着就進來了,一般女廁所都會在右邊的。
……
再加上我做事又恍惚,剛纔又在想事情,我走錯的機率比較大…
我第一反應就是跑,不過這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他已經看見我的臉了,還好死不死的是比賽的人員。
我剛剛也沒注意場上的情況,從他的衣服看起來還跟紀言他們是一隊的。
這就說明,是熟人…
我霎時間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蘇唸白,你是犯了太歲了嗎?這種奇葩的事情爲什麼會發生在你身上!
我慌手慌腳的,擡頭卻發現他正一臉好笑又迷茫的盯着我,似乎,還帶着愉悅?
我定了定心神,捋了捋頭髮。
蘇唸白,別緊張,不就是走錯廁所了嗎?不就是恰好還被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看見了嗎?你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被別人看見!
想清楚了之後,我鎮定的走到他身邊,手放到水龍頭下,溫熱的水流出來沖洗着手背。
那道目光還在注視着我,我從鏡子裡看過去,他正拿一中忍笑的表情看着我。
我鎮定的拿紙擦着手,盯着他,非常傲慢的說了一句:“看夠了?”
這是平時司少臻纔會有的語氣,我看多了也能學個七八成,說完把紙扔進紙簍,不待他說話,轉身就往外走。
回到場上安靜了許多,正好是中場休息,紀念生在場上給紀言遞水,看到我興高采烈的招了招手。
我對着她尷尬的笑笑,兀自在看臺上坐下來。
剛纔真的是太尷尬了,我現在可不想到場中去,要是撞個正着就丟人了。
紀念生不知道和紀言說了什麼,然後就往我這邊跑過來。
“小白,你去哪兒了?我剛纔還想把你介紹給球隊的人呢,轉個身你就不見了。”紀念生拿着大桶的薯片,我站起身來,讓她過去。
“我去廁所了啊,我跟你說過了。”我幾乎翻白眼,這個粗神經的,竟然什麼也沒聽着。
“啊,你跟我說了嗎?我怎麼沒聽見,算了算了,先看比賽吧。”她興奮的坐下,場上教練吹了聲哨子,正好下半場開始。
“你光顧着看你的阿言了,哪裡聽得到我說的話。”我沒好氣的調笑她。
我是說她怎麼肯拋下小男友回來了,原來是比賽開始了。
“我剛纔喊你過去你怎麼不去啊?”她繼續追問道。
“不打擾你恩愛呀。”我戲謔道。
“小白,你…你再這樣,我…”紀念生放下吃的轉過來撲到我身上,羞赧又急惱的說道。
“你怎麼?”我依然不該本性調笑她,心裡卻暗驚,跟司少臻待久了說話跟他越來越像了。
“蘇唸白!”紀念生鼓着嘴,氣呼呼的看着我,可愛的像只被惹惱的貓。
我被她逗樂了,才肯放下架子說道:“好了,不笑你了。”
紀念生轉過臉去,拿起薯片塞到嘴裡,才慢吞吞的說:“球賽結束後晚上我們要一起去吃飯,我剛纔是想把你喊過去商量這件事的。”
“我晚上有事。”我立馬回答道。
晚上可是我約好跟司少臻的飯點,我跟他平時一面也見不到,也就能在一起吃頓飯,如果連這個時間也要剝奪了,一天就真的沒時間見面了。
“什麼事?推掉好了,跟我們去吃飯吧,我跟你說,今天會有好多帥哥到場,而且我還想你陪我去呢,只有我一個女孩子,太尷尬了,你就當陪陪我了。”紀念生摟緊我的手,軟磨硬泡。
“我有重要的事情,真的推不了。”我奮力從她的雙手中掙脫出來,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跟司少臻約好的晚飯,怎麼能推掉呢。
“小白,你就當陪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我都想好久了,我還要把你介紹給大家認識呢。”紀念生撒着嬌,滿臉討好。
“我…”我爲難的看着她的臉,有些動搖。
如果她真的想去,我作爲朋友這麼堅決的拒絕實在不大好,況且我進學校她對我一直很照顧。
“小白,我求你了,你看,你剛纔都笑夠我了,哪兒有欺負人不回本的,啊?”紀念生繃着臉,又是討好又是威脅。
“好吧,我去行了吧?”我實在推脫不過,笑着敲了敲她的頭。
“真的,啊,小白,你真好。”她立馬撒開手,坐起來,用力的摟緊我的脖子,笑的花枝亂顫,甜絲絲的聲音。
哎,我在心底嘆息一聲。
我也挺喜歡紀念生的性子的,她滿臉討好的樣子求着我,一副想了好久終於能去的表情,我實在是不忍心再推脫。
只是,司少臻那邊要好好說了。
“少臻,我晚上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我握着電話,惴惴不安的說道。
那頭沉默了好久,沒出一聲,我的心跳都快靜止了,心想他不會生氣了吧?司少臻不喜歡別人言而無信的。
“少臻…”我顫顫巍巍的喊一聲,心掉進萬丈深淵沒有回聲。
“哎。”那頭司少臻似乎是嘆了一聲氣,才慢慢的問:“有什麼急事?”聲音四平八穩,聽不出任何波瀾。
“跟同學有個聚餐…”我聲音壓的更低了,心裡越發沒底氣。
這個理由實在是不硬氣,爲了跟別人的飯局推了跟他提前約好的飯局,本來就是我理虧在先。
“蘇唸白,我是不是對你太放縱了,你連我的鴿子都放的這麼安心?”司少臻在那頭沒好氣的問。
我的心“咯噔”一下,連忙舔着臉給他說了前因後果解釋一遍。
“就是這樣,所以我不答應也不行…”我低着聲音唯唯諾諾的說道。
“紀念生就是你跟我提起過的那個可愛的女孩?”司少臻問道。
“嗯,就是她。”我心裡頭納悶,爲什麼要問這個。
“好,我記住了。”司少臻低沉的回答。
“啊?”我懵圈的問,實在搞不懂他的意思。
“敢把我的未婚妻給拐走,我記住這個紀念生了。”司少臻輕輕的笑着,戲謔道。
“少臻~”我放軟了聲音喊道。
“好了,你去吧,不過不要吃太多,回來跟我吃夜宵,算作補償,好嗎?”司少臻提出意見,聲音裡倒聽不出埋怨。
這個主意是很好的,我心裡懊悔,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嘴上急忙諂媚的回答道:“好,遵命。”
那頭司少臻纔算滿意的笑了。
這件事就算完美解決,我心裡鬆了一口氣。
司少臻竟然沒有生氣,只是讓我賠償他,這讓我微微有些驚訝,按照司少臻的脾性來說,這不應該。
不過我也不再多想,收了手機,呼吸一口怡人春日的氣息,轉身走進會場。
“小白,事情說定了吧?你晚上的事情推後了?”紀念生拉着我的手殷切的問。
我點點頭。
可不是解決,司少臻都答應了,這小姑娘只知道我推後了,哪裡知道我放了誰的鴿子,冒着多大的勇氣。
“對了,我帶你見隊裡的人。”紀念生興奮的拉着我往臺階下跑,我在後頭喊着:“慢點。”但是她依舊我行我素,跑的像風一樣,讓我也跟着害怕。
到了賽場我才注意到比賽已經結束,兩隊的人正坐在旁邊休息,邊喝水拿着毛巾擦汗,一邊笑哈哈的聊天,一派年輕人的朝氣。
“阿言,我把小白叫來了。”紀念生一看到紀言,急急忙忙的就脫了我的手奔到他面前邀功,臉上掛着微笑,大大咧咧的喊。
紀言正在擦汗,轉過身來看我,然後捏了捏她的臉,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才牽着紀念生的手過來,兩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說道:“小白,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