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地看向自己的弟弟,一開積攢的怒氣也不知不覺中有些消散,說道,“不管怎麼樣,現在那個楊華年已經被抓住了,那個陳哥呢!”
說到陳正陽,段鵬宇的眼睛眯了一下說道,“你放心,既然咱侄子段簡徵平白糟了這麼大的罪,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陳哥。”
聽到這樣的話,段鵬陽頓時心中稍稍放下心來,他甚至都忘記了自己一開始來找段鵬宇的原因是爲了什麼,爲什麼自己的兒子段簡徵會突然被重擊。
就這樣一番搪塞過去,好說歹說,段鵬宇又將自己的大哥請出了辦公室,他說,“我需要時間去調查一下陳正陽的事情。你回去好好照顧簡徵,我晚上的時候再過去看他,跟你說一些詳細的細節。”
覺得自己的弟弟說道在理,段鵬陽慌慌張張的點了點頭就出去了,剛剛關上大門,就發現門口外面的段允安長正在低着頭沉思着什麼。
“大伯,這是剛剛從二伯的辦公室出來,想問問二伯具體情況嗎?”冷靜的問道。
段鵬陽點了點頭,憂心忡忡的問道,“你大哥簡徵現在變成那個樣子,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醒過來,簡直是惆悵死我了。”
段允安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大伯,說道,“別擔心,大哥吉人自有天相,現在這件事情還是還是非常的模糊的,二伯有沒有跟大伯說什麼嗎?”
段鵬陽搖搖頭說道,“二伯只是說不會放過那個叫陳哥的人。他讓我先回去照顧簡徵,稍後他會給我信息。”
“陳哥?”段允安驚訝道。
段鵬陽點了點頭,“你大哥出事前拍了一段視頻,讓我來通風報信的……”
突然意識到這是辦公室外面,人來人往的員工,這樣說很不妥,趕緊住了口,神色懊惱的說道,“你進去問問你二伯就知道了。我先回去看看。”
段允安心中冷笑,自己這個二伯真是會糊弄人,讓段鵬陽這麼關心自己兒子信息的人都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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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這個段鵬陽腦袋不怎麼好使,因此他對着段鵬陽說道,“二伯說道對,您先回去照顧段簡徵吧,我去問問二伯一些其他的具體情況。”
段鵬陽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也好,你跟你二伯都是段家的聰明人,你們兩個一起商量事情,一定很快就能找出原因,你也要關心關心你大哥。”
段允安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大伯,這件事情不管怎麼說,也跟我們段家有關係,不可能坐視不理的,只是大伯要注意,千萬不要讓爺爺知道這件事,否則一定會刺激到他老人家的。”
段鵬陽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這麼一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打開辦公室大門,段鵬宇正坐在沙發上,雙手插進頭髮裡,呆呆的不知道在苦想一些什麼東西。
段允安首先開口說道,“二伯,在想什麼嗎?”
段鵬宇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面色沉靜的段允安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段允安開口說道,“現在發生的事情,畢竟事關我們段家,就算我現在不掌管段氏了,畢竟我也是段氏的一份子,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呢!”
段鵬宇看到段允安進來了,心裡就暗暗叫糟糕,段允安可不像他大伯段鵬陽那般那麼容易糊弄。
果然一開口,段允安就問道,“二伯不應該跟我解釋一下,爲什麼段簡徵會突然出現在倉庫裡面,而且後腦勺遭到重擊的事情嗎?”
段鵬宇按捺住心中的慌亂,冷哼一聲,說道,“我怎麼知道,我當時我們可是聽到了出事的消息,一起趕過去的。”
“二伯,可是你是最後一個趕過去的。”
“一家人不說二話,簡徵的確是我安排到那裡的,我原準備今天晚上就將他送走的,但是誰會想到半路上居然出現這種事情,真是讓人惋惜。”
段允安神色不明,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的二伯,然後坐在段鵬宇面前的椅子上說道,“二伯心裡面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段鵬宇擡起頭來,聲音沉靜的說道,“那是當然,你不願意出手救你大哥並不代表我也可以做到這麼冷酷。我本來就準備將你大哥撈出來之後送到德國或者其他國家去學習一些別的東西,你也知道,咱們段家的生意遍佈全球,又不是隻有a市才能大展宏圖,你大哥又不是笨腦子的人,只要有平臺就能做出一點事情。”
段允安半晌不說話。只是直直的盯着自己的二伯,段鵬宇被他盯得心裡直發毛,心中暗暗叫苦,難不成段允安知道什麼呢!
段允安突然揚起嘴角,笑了一下說道,”二伯到現在還是不肯與我說實話嗎?你心裡也清楚,我不是大伯,您說什麼我就信什麼,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二伯心裡面應該比誰都清楚。
“你到底想說什麼?”段鵬宇突然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看向段允安說道,“你這一字一句,明明都指向我,你覺得是我把簡徵打成那個樣子拖到倉庫裡面,然後誣陷給楊華年的是不是?”
段允安淡淡的說道,“二伯生那麼大的氣做什麼?我並沒有這麼說,二伯這麼生氣,難道是爲了掩飾自己心裡的不安嗎?”
段鵬宇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心裡上涌的火氣說道,“段允安,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大哥是我段鵬宇安排到倉庫裡面的,當時你大伯和你大哥一起看到了陳哥殺人的事情……”
“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趕回來讓大伯給你通風報信。段簡徵手中既沒有手機,也沒有其他的通訊工具,只能等待你們事後的安排,知道他在那裡的只有你,大伯是不可能對自己的兒子下手的,他遭受怎樣的對待,完全處於被動的局面,他能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楊華年殺人的事情我已經去警局全部問過了,所有的證據都是對楊華年不利的,他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因爲根據他手下有人翻供說道,那個女人……”
段允安沉痛了一下,他去警局看到的那個,他們誣告楊華年殺人的女人,分明是李欣茹的屍體。
直直地瞪大身體,光裸的身體上面有多少青紫的斑痕和血跡,簡直歷歷在目,他都不敢想象她生前到底遭受了怎樣的折磨,將他這裡他的拳頭就就緊緊地握住,忍住心裡的怒氣,然後閉了閉眼又睜開說道,“的確是楊華年吩咐陳正陽將她拖下去處理掉的,只是後來這個被處理掉的屍體爲什麼又會出現在倉庫裡面,這就耐人尋味了。”
“至於大哥,段簡徵他一直躲在旮旯角里面,雖然說全程目睹了陳正陽殺人的事件,但是陳正陽他們並沒有發現他,如果說後來陳正陽又帶着楊華年過來將他打成那個樣子的話,聽起來似乎也是很有疑點吧,而且事後陳正陽並沒有出現在現場,整個現場留下的只有楊華年和他的手下。”
“條條款款全部都清晰明瞭地指向楊華年,二伯不覺得因爲太過明顯,反而顯得很容易招人疑惑嗎?”
段鵬宇冷笑了一聲說道,“警局的偵探恐怕都沒有你厲害吧,段允安,咱們可都是一家人,你現在講話的意思全部都指向我了,你知道這對段家是怎樣的一種損失嗎?”
“我當然知道,”段允安淡淡的說道,“都說聰明人不做糊塗事,但那是建立在雙發心中都明白的基礎上,如果二伯不解開我心裡面的這個疑惑,我難保就會做出糊塗事情來。”
段鵬宇的眼神危險的眯了起來,說道,“你威脅我?”
“真相總歸是瞞不住的,如果二伯聰明的話,就將事情全部告訴我,出於段氏考慮,我可能還會幫助二伯,但是如果二伯執意的要一個人隱瞞下去,之後出了事情,所有的責任可都得要二伯一個人操心勞力的擔待着了,你最好想清楚。”
二伯頹廢的坐到了辦公椅子上說道,“你先出去,這些事情我需要仔細思量一番,一時間我自己也理不清頭緒,如果要說我也會告訴你的。”
揮揮手,將段允安不耐煩的趕了下去,段允安其實看到段鵬宇這樣的神色和說話的語氣,心中就已經明白了**分了,他心中暗暗祈禱,希望不要連累到段氏,如果被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情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面對自家弟弟和自家侄子的連番盤問文,段鵬宇只覺得應付得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他心中突然有些恐慌,這件事情畢竟做的不是那麼光明磊落,將所有的罪責全部都推在楊華年身上有的這個替罪羊,他雖然稍稍安心了一點,但並不代表着高枕無憂。
心中頓時打定主意,他還要去一趟監獄找一趟楊華年。
楊華年對於段鵬宇的再次到訪,並不覺得意外,獄警依舊是如上次一樣的退了出去,留給兩個人一個私密的談話空間。
楊華年伸了個懶腰,對着段鵬宇說道:“有煙嗎?”
段鵬宇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包香菸和打火機扔給了楊華年。
楊華年點起香菸,吐出一個菸圈,神色慵懶地對着段鵬宇說道:“是不是覺得心中有愧疚,還是膽戰心驚,覺得將所有罪責推到我身上,自己於心不安良心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