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段鵬宇坐在書房裡對着一桌子的文件,手指一邊在鍵盤上敲擊着,一邊戴着藍牙耳機聽手下人彙報其他公司的情況。
“……林炎倒臺了,再無翻身的可能,其他公司都在暗中準備着,想要推一個人上去。”
段鵬宇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嘴角的笑意有些漫不經心,有些諷刺:“他們以爲誰都可以隨便推個人上去嗎?他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不用理會,他們自會吃到苦頭的。”
“是。”那邊的人恭敬的回道。“警局那邊我們都已經安排好了,總裁您可以隨時過去探望林炎。”
“知道了。”段鵬宇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叮囑道:“對了,醫院那邊,給我盯緊一點,一旦發現段簡徵醒過來了,就先把他做掉。”
“是,總裁。”
除了目前段氏正在進行的一個大項目之外,段鵬宇還在計劃收購幾家實力不錯的公司,以增加段氏的實力。
由於老爺子出院回家了,對段鵬宇來說十分的不便,他的一些動作也不敢繼續進行。
家裡有老爺子盯着,外面有段允安盯着,他這個侄子可不是省油的等,精明得很,段鵬宇爲了避免讓他掌握自己更多的把柄,最近的行事都變得十分的謹慎。
林炎的事件還在持續的發酵中,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在所有人都急着跟他撇清關係的同時,段鵬宇也在跟他撇清關係。
雖然但凡瞭解一些內幕的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撇不清,但是段鵬宇只要那些不瞭解情況的人相信他的話就可以了。
今早他出現在段氏集團的門口,頓時引來了蹲守記者的一番圍堵,如果不是段氏的保安及時衝上來,只怕段鵬宇都要那些記者擠成肉餅了。
儘管被保安攔着,記者們還是爭先恐後的將話筒遞到他身前,不停的發問:“段總裁,請問你對林炎貪污這件事怎麼看?”
“據說林炎現在已經被警方扣押起來了,您是否去警局看望過他?”
“這件事跟你有關嗎?”
“你打算救他嗎?”
段鵬宇面不改色的笑了,“這位記者你說笑了,我跟林先生不過見過幾次,交情並不深,他的事情我又怎麼會知道呢?況且,你說救他,你這是讓我去劫獄的意思嗎?我是正經商人,犯法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那個提問的記者被堵得啞口無言,段鵬宇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於林炎撇清關係,強調他與林炎之間不過是泛泛之交。
記者們當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然而這個人卻異常的狡猾,一直沒讓他們抓住什麼把柄,看來他們今天早上蹲在段氏的門口,是白蹲了。
段鵬宇在保安的護送之下走進了段氏,進了電梯之後,臉色陰沉的問助理:“怎麼段氏的樓下會蹲着這麼多記者?你們沒有提前做好清場嗎?”
助理咳嗽了一聲,有些爲難的說道:“總裁,那些記者總是愛亂寫,所以我們也不好將他們趕走……”
“他們握着一支筆桿子就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是嗎?”段鵬宇譏笑了一聲,“下次不用顧忌什麼,只要發現他們蹲在段氏樓下,就將他們通通趕走。這樣的情況,我希望下一次不會發生。”
段鵬宇已經交代得這麼清楚了,助理也只好應了一聲:“是,總裁。”
電梯門開了,段鵬宇一邊走出電梯一邊對助理道:“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吧?”
“已經安排好了。”助理低聲道。“林炎的家人現在都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很好。”段鵬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意。“我就讓他看看,他還怎麼威脅我,看他還敢不敢那麼囂張。”
段鵬宇並沒有着急着去見林炎,現在所有記者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恨不得從他身上挖出什麼爆炸的新聞,他不能輕舉妄動。
在公司處理了一天的公事,等到入夜的時候,段鵬宇纔在手下人的安排之下謹慎的離開了公司,前往警局去見林炎。
他最討厭威脅他的人,而那個林炎竟然敢不要命的威脅他,就註定了他之後是沒有活路的。
黑色轎車在夜色的遮掩之下徐徐前進,謹慎的在警局附近停了下來,接着段鵬宇就在手下人的護送之下進了警局。
警局都已經打點好了,律師正在裡面等他,見他走進來立馬站了起來。“總裁。”
段鵬宇點頭,道:“在哪個房間,你帶路。”
律師點頭,在前面領着段鵬宇往林炎所在的房間去了。
周圍都站着警員,監視很是嚴密,雖然他們放段鵬宇進來了,但是他們顯然不想再給他們多一些單獨的空間。
林炎帶着手銬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一見到段鵬宇,眼睛頓時發紅了,從椅子上站起來,咬着牙說道:“段鵬宇,你終於來了!”
段鵬宇走過去在林炎的對面坐下,律師則站在他身後左側的地方。
“聽說你有話想要對我說?”段鵬宇的嘴角掠起了一抹冷笑。
林炎憤恨的看了他一眼,壓低了嗓音道:“段鵬宇!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後耍的手段是嗎?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一直以爲你是個聰明人,但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愚蠢。”段鵬宇冷笑了一聲。“你以爲你在背後耍的那些手段我就不知道了嗎?”
“果然是你!”確認了這個消息,林炎恨得咬牙,雙眼發紅。“我也算是幫了你不少忙,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根本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段鵬宇譏笑道:“你沒有嗎?你現在在我面前裝好人,已經沒有用了。”
林炎目光兇狠的盯着他,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不過就是收了別人的一點好處……我也沒答應幫他們對付你,就是耍耍他們而已!”
段鵬宇不爲所動,“究竟是耍耍他們,還是認真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但我是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人。”
聽完他的話,林炎面如死灰。
段鵬宇覺得談話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便站了起來,滿是不屑的看了林炎一眼,轉身離開。
“等等!”林炎突然開口叫住了他,冷聲道:“你以爲你能這麼簡單就弄死我嗎?我手裡有你賄賂官員的證據!還有你用殘忍的手段對付那些競爭對手,殘害無辜的證據!這些證據一旦曝光出去,你就完了!”
“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了嗎?”段鵬宇轉身面色沉靜的看着他。“你現在是狗急跳牆了是吧?”
“我究竟是不是狗急跳牆,你回去問問你那個助理就知道了!”林炎冷哼了一聲。“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錢收買不了的?你會,難道我就不會嗎?”
段鵬宇冷笑:“你知道威脅我會有什麼下場嗎?”
“無非就是一個死字,我現在如果不威脅你的話,我死得更快!”林炎擡頭看着段鵬宇,“你如果不相信,回去確認一下,我們可以改天再談。”
看林炎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的確不像是在說謊,段鵬宇的眼睛猛地陰沉下來,轉身頭也不回大步離開了。
律師扶了扶眼睛,看了林炎一眼,也跟在段鵬宇的身後離開了。
他在內心毫不留情的嘲諷着林炎,簡直是一個天真的傢伙,以爲握有段鵬宇的把柄就能夠相安無事了嗎?
他會死得更快。
段鵬宇這種人,最恨別人威脅他,也最痛恨別人握住他的把柄,一旦發現,他只會加快速度將人處理掉,不會留下任何禍患。
離開警局之後的段鵬宇簡直殺氣騰騰,上了車之後立馬就撥通了手下人的號碼,讓他們把助理帶到他的私人別墅。
律師站在車外不敢擅自上車,段鵬宇打完電話之後對他到:“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律師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段鵬宇對司機道:“去私人別墅。”
他的這裡大概也沒有想到林炎會把他供出來,被段鵬宇手下的人找到的時候,還在家裡安然的吃着晚飯呢。
他被那些人押着而去了段鵬宇的私人別墅,內心惶恐不安,光是腦補出來的場景就已經讓他滿頭冷汗了。
他嚇得腿軟,幾乎是被那些人拖着進了別墅的大廳。
那幾個人將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助理大氣不敢出,微微擡起頭,就看到面前一雙錚亮的皮鞋。
順着皮鞋往上看,就是段鵬宇一張陰狠的臉。
“段……段總……”助理嚇得說話都結巴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哆嗦着問道:“段段總這個時候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誰準你站起來的?”段鵬宇冷冷的說道。
助理嚇得腿一軟,整個人頓時跪倒在地上。
“你隱藏得夠深啊,連我都沒有發現,你究竟是什麼時候背叛我的。”段鵬宇冷笑着,擡腳一腳踢在助理的肩上。“林炎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麼不怕死的背叛我?嗯?”
“段總,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背叛你!”助理嚇得屁滾尿流,鬼哭狼嚎的叫道:“林炎他都是胡說的!我怎麼會背叛你呢!”
“是嗎?”段鵬宇冷笑。“看來你是不想說實話了。來人,給我狠狠地打,打到他說實話爲止!”
他一聲令下,身旁那些手下人都爲了上來,對着助理就是一頓狠打,拳打腳踢打得他不斷的求饒,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模樣,無比的醜陋。
“我說!我說!”助理奄奄一息的求饒道。
他將他幫林炎做的那些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包括給林炎的那些證據。他之所以那麼做也是逼不得已。
他全段時間炒股賠了很多錢,借了高利貸還不上,是林炎幫他換了那筆錢,所以他才幫了林炎。
“很好。”段鵬宇冷笑。“把舌頭割掉,將他打殘了扔出去。”
“段總不要啊!段總!”助理驚慌失措的大叫着,最終卻還是被段鵬宇的手下給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