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美點點頭,說道,“沒錯,這就是慕容給我的,我雖然通了不小的收穫,可是這件事情總歸從公司的角度來出發,還是要收拾一下爛攤子。”
“原以爲慕容不過是個大家小姐,就算是想要接手範氏,幫助範理峰重新把公司扶正,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太有利的作爲。”
“畢竟只是一個從政人家出來的孩子,哪裡會有那樣多的心計和其她的算計。”
“可是現在看來,很顯然我想錯了,她也很有自己的辦事想法,你看這些文件,是她今天下午纔剛剛給我送過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去把她的這些公司歷年來的業績報告做一個總結。”
“明天下午她要召開記者發佈會,我將代表範氏公司出席這個發佈會,然後向民衆澄清這一次珠寶事件範氏公司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受到的傷害,以及外界的一些誣陷對他們所造成的各種各樣的困擾。”
“目的也不過就是挽救公司的聲譽,防止進一步的事態惡化罷了,但是偏偏這個要出席的人是我,所以即便我心中再怎麼猶豫,從公司員工的角度出發,我還是不可以拒絕。”
鍾立煥擡起眼瞼看向俞子美說道,“她拿什麼理由說服你了嗎?讓你不得不接受的這份文件,帶回家來,這麼騎虎難下的局面造成了,你難道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俞子美頓時臉色有些難看的看了這個男人一眼說道,“”說到底,這還有你的功勞呢。
“當初你一心要我接近範理峰,整個公司都知道範理峰和這個範氏公司新請過來的設計總監關係非常的好。”
“慕容已經跟我說了,從公司員工的角度出發,公司給予我這麼豐厚的報酬,我應該在公司有危難的時候伸出手來幫扶,這纔是一個公司的好員工,纔不算是一種忘恩負義的人。”
“而就私下裡來說,我和範理峰的關係這麼好,就出於朋友情誼,我也不能夠拒絕,我還能說什麼呢!”
“你倒是長本事了,現在開始學會把責任推卸到我身上了嗎?”鍾立煥的眼睛眯了眯,從眼縫中透出一絲危險的光亮。
俞子美趕緊低下了頭,說道,“不敢,我當然沒有說要推卸責任的意思,但是既然這個文件我已經拿過來了,那麼我還是要想想對策。”
“既然一直以來命令行事的人都是你,那麼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男人將手放在自己的後腦勺抄着,然後狀似不在意的說道,“既然文件都已經被你親自給拿回來了,你又當初沒有直接的面對慕容端陽拒絕這份文件,你除了去細心的,仔細的,按照慕容端陽所要求的執行下去,還能說什麼呢?”
“你的意思是明天要我真的出席這場新聞發佈會嗎?”
“難不成你認爲你可以臨陣逃脫嗎?”
“不需要額外再做什麼安排嗎?這樣難道不會打亂你的計劃嗎?”俞子美有些膽怯的看了這個男人一眼,然後猶豫的問道。
鍾立煥依舊是抄在自己的腦後,然後說道,“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怎麼有影響也暫時顧及不了了,爲了不讓你這麼快就露出馬腳,該做的事情我們還是要做。”
“你放心好了,即便範氏在這個時候,出面澄清自己的無辜,召開記者發佈會,也未必見得會在民衆心中玩起自己多少的信譽度。”
“畢竟這種事情一旦發生,對一個企業的打擊,可以說幾乎是毀滅性的,衝撞性太大,導致名譽的信譽度普遍降低,就算有這些證書再也說明不了什麼。”
“只不過我倒是擔心……”這個男人倒是猶豫了一下。
俞子美等着他開口接着說下去,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擔心什麼,但是鍾立煥並沒有接着說。
只是突然間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屋裡,臨關上門前說道,“你明天自己好好表現表現,晚上的時候把這些文件仔細研究一下。”
“在新聞記者發佈會上可不要給我丟人,畢竟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你也代表了我的面子。”
俞子美只好點頭。
下午的新聞記者發佈會召開得十分的成功,落落大方,外邊又美麗的俞子美給整個媒體界的新聞朋友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再加上這一次範氏原本就因爲自己理虧的原因,所以一改往日對於新聞記者比較散漫的態度,而是給予了他們很好的招待,導致很多的媒介朋友都對範氏的這次新聞記者發佈會作出了一個很好的報道。
清晰地指明這一次的事件範氏也是一個受害者,即便現在的證據還沒有送出來,但是,媒體的偏向性已經稍稍開始偏向中立。
而不是像一開始一樣,對輿論所領導着大衆看法,直接的衆口一詞指責範氏。
慕容端陽坐在辦公室前面,現場直播的觀看着這一次的新聞發佈會,然後皺起了眉頭。
秘書敲門進來,說道,“對不起,夫人,那次那邊的高等珠寶直接機構的鑑證書還沒有發過來,估計到今天的新聞記者發佈會截止時間爲止,都沒有辦法傳送過來了,是我的失職。”
,慕容端陽擺了擺手說道,“這事兒也不能怪你,本來那邊就比較偏遠,能傳送過來也需要時間。”
“但是現在原本是爲了拿這個檢證書作爲一個證據的,但是現在看來,這場新聞記者發佈會召開的還是比較成功的。”
“我看俞子美總監的表現也還是可圈可點,至少媒體朋友們不會再這樣緊緊咬着我們範家的事情不放了。”
秘書說,“的確,俞子美總監這一次的出席發佈會,的確給了很大的幫助,這還得感謝平日範總對她的照顧,不然的話,估計俞子美總監也是不願意的。”
慕容端陽說,“”既然媒體的發佈會已經辦得比較成功,我們能做的暫時也就這麼多了,你等到這次記者發佈會結束之後,去俞子美總監的辦公室,跟她說一聲,今天晚上西餐廳的晚宴不要忘記了,我等時候下班的時候去載她一道過去。
秘書點頭,然後笑着出去了。
慕容端陽就看着電視屏幕裡面那個站在媒體鏡頭面前毫不驚慌的,非常優雅說話的女人皺起了眉頭。
“俞子美,不管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不管你到這裡來懷抱着什麼樣的目的,但是既然你在我面前,既然你在範氏,敢興風作浪,那麼我就一定要把你揪出來。”
優雅的西餐廳,蘇格蘭情調的音樂正在緩緩的流淌,因爲摒除了吵鬧,繼承了一些了西方人吃晚飯時的禮儀,整個西餐廳都是比較安靜的,偶爾有刀叉碰撞的聲音都顯得非常的清脆。
俞子美眼看着慕容端陽選擇了在這樣一個清雅的餐廳吃飯,頓時就有些笑了笑,端起手中的紅酒杯搖了搖,然後一飲而盡。
慕容端陽看了一俞子美一眼說道,“俞子美總監真是好酒量,一杯紅酒,一口飲下去了。”
俞子美說,“我是意大利學設計的,我不知道範總有沒有跟您說過,但是以前我和範總一起工作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我們這些學設計的人,有時候靈感出不來,都會去飲一杯紅酒,也便可以激發靈感。”
慕容端陽是笑着說的,“這個嘛,我就不知道了,因爲我不是藝術生出生,而是學建築的。”
“我們這些學建築的,平常沒有靈感的時候會出去走一走,或者去外界看一看,以增加我們的靈感。”
“但是喝酒這方面,我還真是沒有,不過就是上一次您和範理峰在公司喝酒鬧得沸沸揚揚的一件事兒,我也知道您定然是一個好酒之人。”
“真是奇了怪了,都說中國的男人好酒,但是沒想到女人也是這個樣子的呀!”
俞子美笑笑說的,“男女平分的界限並沒有那麼嚴謹,有時候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女人也可以辦到,更有甚者,有時候男人都辦不到的事情,女人辦起來卻是更加的得心應手。”
“這是個新型社會,又不是古時候的封建社會了,女人只能在家裡面繡花,真正的男人卻在外面打拼事業,這不是不公平嗎?”
“不僅禁錮了自由,而且連我們最基本的做人的權利都給剝奪了。”
慕容端陽擺了擺手說道,“咱們就不討論這些深重的話題了,只是覺得,您真是好酒量,反正已經下班了,如果你喜歡喝酒的話,我家中還有幾瓶好酒呢。”
“我父親是非常喜歡酒的,範理峰應該也跟你說過的吧?”
俞子美說,“沒錯,那一次在辦公室喝的酒,的確就是範總的父親留下來的呢!”
兩個人說着說着討論到了上一次在辦公室喝酒闖出來的事件,那本來是一個非常難堪的事件,是導致慕容端陽和範理峰兩個人矛盾升級的事情。
可是此刻就這樣被說出來了,慕容端陽居然也沒有覺得心裡有多麼難過。
大概是這段時間,事情壓抑的實在太多了,已經顧不上那些小小的兒女情長。
,因爲事情一多,那些小事情就逐漸地被放下來了。
不像以前一顆心只是圍繞着範理峰轉,他身上每一起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會讓她痛心不已。
此刻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成長了,於是一時興起也沾了一杯紅酒。
七分熟的牛肉很快就上來了,俞子美看了一眼牛肉,焦得很是可口的樣子。
但是慕容端陽卻看着俞子美,根本沒有拿起刀叉。
她看了俞子美一眼,俞子美也正擡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