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理峰領着眉頭看了看端陽,疑惑的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端陽聞言苦惱的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爸爸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好像跟我說了是誰,但是又好像沒有說,其實好像說了很多,但似乎又什麼都沒有說,說話說的太隱晦了。”
“你把那天具體的情況跟我說一下,你和父親在一起的時候到底說了些什麼事情,全都跟我說。”
端陽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纔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
簡直是當成重型犯來看,空蕩蕩的監獄牢房裡面只有他一個人。
父親已是雙鬢花白,帶着手銬,身上似乎還有一些傷痕。
端陽看的是一陣心酸,她不知道父親從前是多麼的威風凜凜,不怒自威,而現在怎麼會在牢獄中因爲不明的罪,而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呢!
“爸爸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動了這麼大的手筆,想要將你趕出去?”
慕容父親倒是神色奕奕的看着端陽說到,“孩子,其實我不想和你談論這件事情,你媽媽還好吧?”
端陽心中更是着急的看向慕容父親說道,“爸說的這是什麼話呢?你不想與我說,你知道我爲了進這裡面,我在外面動用了多少力量才爭取到這次機會麼?”
“還只有二十分鐘你如果不跟我說的話,我怎麼把你弄出去?”
慕容靖宇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在外面照顧好自己,也別枉費心機了,這次估計是凶多吉少了,得罪的人不是你們單靠商業力量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可是不管怎麼說,總得要想想辦法到底是誰吧。你快說呀,媽已經急得都快要暈倒了。”
聽到這樣的話,慕容靖宇倒是有些慌張的看向慕容這樣說的,“”你媽媽怎麼樣了,記得一定要讓她保重身體,你媽媽本來身體就不好,可千萬別再讓她受什麼刺激了。
“那爸就應該趕緊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呀!”
因爲爭取到探視時間只有十分鐘,所以端陽十分的急切的想要從父親嘴巴里面瞭解到更多的,有關於他這次入獄的信息。
可是很明顯的,慕容靖宇就是逃避的樣子,表明了不想告訴端陽這次事情的情況。
“爸爸如果不想告訴我的話,難道也不想想媽媽嗎?如果你真的就在牢獄中,因爲這莫須有貪污的罪名而就此一輩子永遠的呆在牢獄之中嗎?”
“您只需要告訴我一點訊息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會自己在外面找人做的。”
慕容端陽的聲音終於是冷下來了,“如果爸爸自己放棄自己的話,那媽媽估計也就沒有勇氣活下去了,爸爸也是在放棄自己的同時,準備放棄媽媽和我了是吧。”
大概是這個最後一句話起到了作用,慕容父親一直知道探視的最後一分鐘才終於透露出了一句話,,“這個人的權威很高很高的,你們根本都沒有辦法想象他爲什麼會對我下手。”
“但是這樣的事情就是發生了,他姓王,端陽,你見過他,他來過我們家的。”
這句話剛剛說完,探視的時間就已經到了。
端陽眼睜睜看着父親就被人強行的帶走了,然後自己也被請出了這件屋子。
她一直都在想着這件事情。
不明白父親爲什麼一直一力隱瞞。
說完這一番話的時候,範理峰的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
高官姓王,王是個大姓,這樣的高官到底是誰呢?
他搖了搖慕容的肩膀說道,“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我們一塊去看媽媽,然後問媽媽與爸爸有過交情的姓王的高官到底是哪些人。”
“羅列出名單將逐一排查就好得多了,總比我們大海撈針要簡單的好。”
“只是我很奇怪,爲什麼爸爸一直不願意把這個人供出來,而是要費這麼大的心思。”
端陽搖搖頭,神色頗爲費勁的說道,“算了,不想這些了,我們先去看媽媽,這件事情我想媽媽可能知道比較多一些。”
範理峰點點頭。
這是一家高檔的私人會所,廳內的佈置很是奢華,背後的老闆也是大手筆,大堂裡面的花木,但是看着就不是市面上的普通貨色。
a市像這樣隱秘而又高貴的場所不在少數,大多數都是商賈和政客的商談要事的地方。
範理峰約段允安在這裡見面,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這種不失去面子,而且又有着很好保密性的地方,最適合用來商談這些事情,是再好不過的。
既然慕容家的事情範氏已經沒有辦法在明面上大力幫助,轉念想要依靠段允安的能力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一定不能再讓別人知道。
媒體現在密切關注他們的一言一行,行事一定不能讓別人抓住把柄。
所以經過慎重的選擇,段允安最終還是決定在這家高檔的私人會所進行秘密會面。
什麼東西都沒有帶,範理峰只是兩手空空,段允安也是,胳膊上也只是搭了一個西服外套。
兩人見面的時候,看着彼此的裝扮,都相視一笑。
服務生訓練有素的,很是會察言觀色,也不多說廢話。
只端過來一杯白開水,段允安就招招手讓他下去了,然後說道,“一個小時之後,上兩份牛排,其他什麼都不需要。”
眼看着服務員走過去關上了門,範理峰才站起來,走到門那邊仔細的看了看有沒有外人,確認沒有人之後關上門,坐在段允安的對面,相視一笑,說道,“段總,近幾日倒是神清氣爽。”
段允安端起面前的白開水漱了口,然後吐出來,擦了擦自己的嘴脣說道,“何必來這些客套的東西,今天過來又不是說廢話,你和我又不是外人,爲什麼要這麼見外呢?”
“你想要依靠我的力量幫助慕容家渡過這次難關,你想好要以什麼作爲代價了嗎?”
範理峰點了點頭。
段允安好整以暇的看着範理峰,想要看看到底範理峰要開出什麼報酬,願意讓自己出手幫忙。
範理峰說,“既然我能夠將段總約出來,當然也不是要和段總在這裡喝白開水,白耗一下午。”
“段總現在打理佘氏也算是日理萬機,怎麼敢把這些小事情煩到段總的頭上,現在佘氏和我們範氏剛剛好進行了業務交流,這個項目正在啓動過程中,對於彼此都是有利益的。”
“原本既定的利益是五五分成,那麼現在我不要五五分成了,二八分成怎麼樣?我只需要段總出一份力,幫助我們範氏的姻親慕容家這件事情,暗地裡推動一下就好。”
“這一場交易的利益,大部分所得就完全歸於佘氏,段總覺得怎麼樣?”
段允安沉思了一下,後背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鬍渣,早上剛剛韓珺瑤親手替他刮過鬍子,現在下巴完全是光溜溜的,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他的手指輕輕在桌子上叩了三下,沉吟着說道,“其實,說實話,我不覺得範總這個提議很好。”
“而且,我也不想要這個利益。”
範理峰的心裡咯噔一聲響,擡起頭來看着段允安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段總不願意嗎,即便是這場利益的大部分所得都歸段總,段總也不願意幫助我們這一次渡過難關嗎?”
段允安搖搖頭說道,“條件我不喜歡,沒有什麼吸引我的地方,確實我不願意。”
“老實說,我實在是不太想插手。”
段允安看了一眼範理峰,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這次慕容家是什麼情況?慕容家就和常年經商的人一樣,多年從政,一週之內就這樣被人拉下馬,想必其中的隱情非常的大。”
“事件的干係很大,按照常理來說,是沒有人願意承擔風險來插手的。”
“而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你們連其中最基本的那些東西都沒能摸得清楚,連要去見一面都非常的困難,想必這之中水深得十分厲害。”
“所以你們沒有辦法纔會委託到我身邊來,難道不是這樣嗎?”
“既然是這麼困難的事情,僅僅想要以一場商業利益上面的事情,來勸阻我,恐怕也有些不是那麼現實吧。”
範理峰看了段允安一眼,苦笑着說道,“我父親說的沒有錯,段允安是個精明人,既然一絲一毫都沒辦法糊弄,那麼段總您開條件吧!”
段允安正要開口說話,手機響了。
範理峰眼看着段允安原本充滿計算而又精明的臉龐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了,心中就微微發苦,知道一定是韓珺瑤的電話。
段允安也不避諱,直接在範理峰面前接起電話就直接溫柔的回話,嗯嗯啊啊了幾句,然後掛掉電話,神色又恢復了往常的冷峻。
範理峰靜靜的看着段允安不說話,他想要知道段允安的主要目的是什麼。
只是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詳,爲了幫助慕容家,範家這一次可能要下血本了,段允安可不是那麼好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