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段允安拿整個自己的名譽來保證,徐律師內心稍稍放下的心,但是五千萬的酬勞就這樣沒了,他心中有些不甘心。
段允安看到他的神色。知道這個律師唯利是圖,此刻心中定然不痛快。
“我會給你一千萬。’
段允安說道,“只要你離開中國,並且對於你所有的同行都下警告,不允許他們再接任何關於杜思哲的案子的酬勞。”
“這個恐怕有些困難,我自己的行爲可以決定,但是對於別人的,我可能無能爲力。”徐律師的目光狡黠的說到。
看着這個精打細算,自私又貪財的男人,段允安不以爲意的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一下徐大律師的能力可以辦得到這些事情,簡直輕而易舉。”
徐律師知道段允安又在拿他手中持有的自己的那些信息,在變相的威脅自己了,即便心中憤恨,他也不敢表現出來。
“徐律師不覺得自己來到中國這一趟賺了很多嗎,不費吹灰之力,也不動一分一毫的,簡簡單單的就可以平白從我這裡拿到一千萬。總比你爲杜思哲的案子勞心勞力還受同行唾棄來的好吧!”
這一番話的確說到了徐律師的心裡。
杜思哲的罪證證據確鑿,翻案本來就困難重重,換個方面來說,就算自己將他翻案,他本質上依舊是一個罪人。
不僅如此,自己這樣,也算是變相的培養出了一個禍害留在人間,的確會爲同行所笑話。
心中心思千迴百轉,多方思慮良久,然後徐律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着段允安說道,“段總真是好手段,我們從見面到現在纔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段總將我的心思摸得清清處處,並且,幾乎是沒有強迫性的,讓我改變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段允安笑着,說道,“徐律師真是過獎了。其實我什麼也沒有做,相反的,我還要依靠徐律師的幫助,來達到我的目的呢!”
“哪裡哪裡,是段總過謙了,我現在才知道,段總能夠在a市叱吒風雲,不是沒有道理的。手腕非一般人所及。但是我想知道,段總就那麼肯定,杜思哲的這件案子,無可駁回嗎?”
段允安的臉色冷了下來說道,“其實我不找你,照樣可以讓杜思哲把牢底坐。但是我不希望有類似的事情再次出現,引導大衆輿論發展,針對我段氏聲譽做出無可挽回的損害。”
“我請你離開,並不是多麼懼怕你的口舌功夫。而是,給杜思哲的父母一個警告。他們的兒子敢做什麼就必須敢當。當初做事情的時候不計算後果,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下場。”
“徐律師如果真的已經下定決心了。”段允安笑的從自己的西裝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機票,和一張支票。
“現在已經快接近,下午4點了,這是下午4點半的飛機飛往法國,這是一張一千萬塊錢的支票。徐律師現在就可以帶他們離開中國了,我會以我自己的名譽向你保證,你的那些私人信息不會有泄露的風險。”
徐律師的臉色變了變,他沒想到段允安居然這麼雷厲風行。連一點點讓自己留在中國轉圜一下的餘地都沒有了。
這一次接完案子又臨時變卦,也會對他的聲譽造成無可挽回的影響啊!
但是看着段允安目光沉沉的眼睛,他也不敢多說什麼。皮笑肉不笑地擺出一個笑臉,對着段允安說道,“那就多謝段總了。”
段允安站起來同徐律師握了握手說道,“祝徐律師旅途一帆風順。此外,在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我想徐律師如果沒事的話,最好還是不要來中國了。畢竟在同行之間名聲敗壞,在來到中國,我想可能也是自討沒趣。”
段允安說的是實話,徐律師這人在律師界名氣敗壞,但是很受那些歪魔邪道的推崇。因爲這個人爲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這一次因爲自己而錯失五千萬,甚至在中國很有可能間接性的得罪很多人。爲了安全考慮,他也覺得徐律師也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回中國來比較好。
這還是,他入職這麼多年,頭一次吃癟,但是又無能爲力反駁的一次。
段允安的每一句話都將他壓得死死的。
於是他苦笑道,“段總真是深知人心。”
段允安看着徐律師的眼睛說道,“你錯了,我並不深知人心,我只是知道人最需要的是什麼,有時候,貪婪很可怕。”
“再有,”段允安俯身在徐律師的耳邊輕輕說道,“我並不覺得把欲求發泄在兒童上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徐律師如果可以的話,不妨改一改這個癖好,畢竟有些不人道。”
徐律師的臉一下子尷尬的漲的通紅。僵硬地同段允安握了握手,轉身就離開了。
一刻也不想在和段允安這樣的人呆在一起。
段允安在他的身後嘆了嘆氣。
其實從問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來看,手裡掌握了徐律師****兒童的證據,他就應該將他告上法庭,將這種社會敗類,繩之於法。
可是,他不能這樣做。
這樣做只是得不償失。
因爲徐律師牽涉的各種千絲萬縷的聯繫,一旦將徐律師繩之於法,各種各樣奇怪猜忌的目光可能都集中到他的身上,他現在不想多生事端。
其實說到底,人性還是自私的。
徐律師離開a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媒體對於徐律師的突然離開,表示琢磨不定,整件事情只有段允安和江啓源心裡清楚的跟明鏡一樣,連韓珺瑤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打電話過來詢問,安慰了幾句韓珺瑤,然後秘書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杜思哲的父母要求在辦公室見一下段允安。
段允安好整以暇的坐在辦公室內,等待着杜思哲父母的光臨。
一擡眼。就看到了神色憔悴的杜思哲的父母攜手走了進來。
杜思哲的父親原本應該是神采奕奕的一箇中年男子,但是此刻這幾天被杜思哲的事情折磨的心神疲憊,四處奔波,連兩鬢都漸漸生出了白髮。
可憐天下父母心,段允安看到杜思哲的父親這個樣子,心中也是微微憐憫的,但是很快這種憐憫之心就消除了。
杜思哲的母親眼看着,自己兒子能夠翻身的唯一機會,都被段允安給堵住了,心中憤恨不已。
杜思哲是她唯一的兒子,從小捧在手心裡,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的,可是現在卻因爲段允安受了這麼大的罪,叫她這個做母親的心中如何能夠不憤恨。
剛剛打開門看到段允安就叫囂着向段允安衝過去罵道,“我兒子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得理不饒人?虧你還是堂堂段氏的總裁,用這種不光明磊落的手段去欺負我兒子,你有什麼本事?”
看着撲過來的尖利的指甲,段允安很快的一個閃身躲了過去,不想再理會這個瘋女人。
他對着杜思哲的母親一字一句地說道,“您兒子在自己在外面做了什麼?我想,他自己心裡會很清楚。”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的話,我建議您可以去警察局看看他,問一問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然後他朝呼的保安將這個瘋狂的女人拖了下去。
杜思哲的父親一直冷眼觀看着杜段允安的話。等到瘋狂的杜思哲的母親被拖了下去的時候,他纔開口,啞着聲音說道,”這就是你的目的,你想讓我兒子把牢底坐穿,來彌補他的罪過?“
段允安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確有這個想法。”
杜思哲的父親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口氣軟了下來,對着段允安說道,“這個孩子從小被我嬌慣,可能有什麼地方不經意間得罪了段總,但我希望你可以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兒子,我們杜氏上下都會對您感激不盡啊。”
“不經意間?”段允安冷笑一聲,重新坐回辦公椅上,對着杜思哲的父親說的,“伯父,您就不要站這裡了,坐下來好好說,我在商場縱橫這麼多年,什麼好聽的話沒有說過,杜思哲色膽包天的,他敢對我妻子做出那些事情,那麼他就應該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也沒有白佔的便宜。我段允安就是要讓他把牢底坐穿。”
話已經說的很死了。
杜思哲的父親眼神中露出一絲怨恨的神色,但是很快的被掩飾了下去。
他擡起頭,對着段允安說道,“如果你肯放過我兒子,我們杜氏公司願意成爲你們段氏公司兼併的對象。”
這一番話說的極具誘惑力,尤其是對於正處於恢復元氣狀態的段氏來說。絕對是一個重振威名的極佳機會。
但是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段允安就冷笑着拒絕了。
任何對韓珺瑤動過不好心思的人,他都不會放過他,無論說得多麼天花亂墜。
杜思哲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裡清楚的很。
就算將整個杜氏家族雙手奉上,他也不會放過杜思哲。
想到這裡,他冷笑着對着杜思哲的父親說道,“有這樣一個父親,我相信杜思哲應該很幸福,但是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杜思哲應該也很不幸運,他如此張揚不知收斂的性格,很可能就是在你們的澆灌之下才形成的。”
“我不稀罕你們的杜氏,它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個空殼子,一個連名譽和實力都已經消失的空殼,我要來有什麼作用?我們段氏已經因爲你們杜氏集團地下洗錢行爲,名譽被糟蹋的一敗塗地。外界紛紛傳言是段氏和杜氏聯手洗錢,獲取不正當的牟利。但是到底的實際情況是怎麼樣,杜思哲的母親不知道,我想伯父您心裡面應該清楚的很。”
杜思哲的父親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