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漪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手足無措。忙用那條黑色的長長的裙子。將自己的重點部位擋住。因爲她知道自己的貼身內衣褲有些透明。那三點都依稀可見。此刻的她有些羞憤難當。
“你在鬼叫什麼。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在換衣服是不是。把你手裡的婚紗拿開。讓我看看張香玉的女兒怎麼會擁有這麼魔鬼的身材。難怪。阿藍被你給迷得團團轉。”
漪漪正慌亂之中。門突然關上了。雪凝那嚴厲而又不失優雅的聲音幽幽地傳入漪漪的耳中。她定情一看。雪凝坐着輪椅脖子上掛着一個看起來很專業的照相機緩緩的來到她的身旁。
“婚。。。婚紗。。雪姨。你。。你說這是婚紗。。”
漪漪沒想到自己手裡這條漂亮的無與倫比的黑裙子居然是婚紗。她一時有些緩不過神來。這怎麼可能。婚紗怎麼會是白色的。怎麼會變成黑色的了。
“嗯。難道你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怎麼。看樣子你是不喜歡囉。”
雪凝的輪椅已經來到了漪漪的身邊。她一把將那條黑色的婚紗給搶奪在自己手中。那雙漂亮的眸子饒有趣味地望着眼前幾乎全果的漪漪。
“雪姨。。。不。我不是不喜歡。只是有些驚訝而已。怎麼婚紗會是黑色的。”
漪漪心中有些羞憤。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如此高貴的女人會這樣不禮貌的看着自己。雖然知道她的神志有些不清楚。可也不能這樣啊。
她背過身去。雙手慌忙的想要將外套套上。她實在是沒那個勇氣在一個看起來還不是很熟悉。關係也不很融洽的女人面前。果露自己的身體。那樣她會感覺到羞恥的。
“水漣漪。。。你是我未來的兒媳婦。我的生活因爲你的那個偉大的母親變成了黑白色的。所以的婚紗應該是黑色的。你和阿藍的婚姻也是黑色的。你們的婚姻只是一個死亡婚姻而已。你怎麼配擁有我那麼優秀的兒子。”
漪漪背過身去。正準備將自己厚厚的外套套在身上。雪凝的話讓她停止了手裡的動作。怔怔的站在那裡。淚珠兒在眼眶裡打着轉兒。
“轉過身來。讓我看看我的未來兒媳婦有多美。有多會勾引男人。”
雪凝的話裡充滿了命令。不容違抗的命令。漪漪縱使心中再不願意。也只好乖乖地轉過頭去。因爲她不想惹到這個被自己的母親傷得那麼深地女人。讓她再次失常。她賭不起。
“水漣漪。。。你知道嗎。當年的我。比現在的你還要美。還要動人。你都不知道圖藍的爹地她又多愛我。他每天一下班就會回來和我膩在一起。我們。。。我們有多恩愛你知道嗎。”
雪凝看着漪漪幾乎全果的魔鬼身材。她的思緒像是火箭一樣飛到了與圖睿纏綿的日子。絲毫沒有注意到漪漪已經凍得上下兩排牙齒咯咯作響。
“爲什麼。爲什麼。張香玉她要那樣對我。她殺死了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她還讓他的哥哥進去的我的身體裡。你知道嗎。當時我的愛人。他就在旁邊。他就在旁邊看着。可是他就要死了。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來救我。”
雪凝整個人已經開始顫抖了。她的眼睛也迷離了。這樣的她。讓漪漪好害怕。她的內心對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充滿了恐懼。可是她還是走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這個處於癲狂狀態下的女人。
“雪姨。。。別怕。別怕。一切都過去。一切都過去了。”
她輕輕地拍着雪凝的背。企圖安撫她的情緒。卻沒撈到她一掌將自己推得老遠。
“呵呵呵。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水漣漪。一切都纔剛剛開始。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過去了呢。快把婚紗穿上。一會兒阿藍回來。你得讓他看看他的黑色新娘。他一定會驚豔的。呵呵呵。。。”
雪凝冰冷的笑着。她轉動着輪椅圍着剛剛差一點摔倒的漪漪轉了好幾個圈圈。然後就像一陣風似的。開門離開了。
漪漪全身凍得通紅。頭有些暈沉沉的。看到被雪凝甩在地上的黑色婚紗。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對啊。這的確是一件婚紗。爲什麼自己傻得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呢。
死亡婚姻。。。呵呵呵。原來是這樣。看來。看來自己這以後的日子就只有黑白兩種顏色了。
因爲。這是她那個偉大而極品的母親。給她造下來的孽債。她必須得還啊。不知道在眼眶中滾落了多少圈的淚珠兒。終於迸射了出來。
圖藍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翻看自己手機上的時間了。臺上的一個部門經理嘴巴一張一合的。心裡有些煩悶。真不知道這小子還要講多久。一個簡單的企劃案有必要搞那麼複雜嗎。
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眼皮老是跳個不停。感覺就像是有事情要發生。他不由得擔心起家裡的兩個女人。說實在的。他有些怕。怕再發生什麼事。他還真有點應付不過來。
“好了。下去好好翻翻資料。重新做個企劃書給我。我要簡單點的。你那太複雜了。客戶接受不了。好了。就在這樣吧。散會。”
圖藍啪啪桌子。示意臺上講得繪聲繪色的部門經理停止演講。他抓起桌上的手機就往門外走去。逍遙和阿忠對看了一眼。阿忠快步跟了上去。
“老大。我去開車吧。”
阿忠跟在後面說道。他心裡清楚。他是放心不下家裡的那個女人。
“嗯。你去吧。”
圖藍的步子緩了下來了。老實說發生了這麼多事後。看到眼前這個跟了自己這麼久的弟兄。心裡不免有些尷尬。
回到家之後。已經到吃晚餐時間了。劉媽早早的將餐點分別布在餐桌上。看到圖藍進門。她笑吟吟地走過去。接過圖藍手裡的公文包。
“少爺。你回來了。可以開飯了。夫人已經在餐廳等你多時了。”
劉媽有些高興。因爲她感覺夫人的心情很好。看到長久以來活在自己的悲傷中的夫人。現在眉眼裡全是笑容。她的心情也舒暢了好多。
“嗯。好的。謝謝你。劉媽。”
圖藍衝着劉媽點點頭。看到她那一臉和善的笑容。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來家裡的氣氛不想他想得那麼糟。
“媽咪。。。我回來了。”
圖藍走到餐桌前看到雪凝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餐桌旁。心裡頓時有個地方像是缺了一個口子。眼睛不由得四下張望了一下。不是到吃晚餐的時間了嗎。她 。跑到哪裡去了。
“呵呵呵。傻小子。你在找誰呢。想你媳婦了是不是。她在樓上換衣服。說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哎喲。。。你們這些年輕人可真會製造浪漫啊。”
“媽咪。我哪有。這什麼跟什麼嘛。”
圖藍這臉上不由自主的火燙了起來。他原本也不想在自己母親面前表現得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可是這臉還有不由自主地發燙了。
他感到有些錯愣。沒想到早晨還情緒極不穩定的母親。現在雙眸中卻盛滿了笑容。此刻的他有些緩不過來。莫不是因爲自己答應要娶漪漪後。她感到很高興。可是。這不可能啊。也不應該啊。
雪凝沒有再說話。只是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全是笑意。不知道怎麼回事。圖藍總覺得雪凝的雙眸中的笑。讓他捉摸不定。怎麼會有幾絲幸災落禍的味道。
他還想再看清楚一點。雪凝已經低下頭去切餐盤裡的牛排了。此刻的圖藍感覺無比的鬱悶。猛然升起一種涼意。彷彿坐在對面的黑衣女人不是自己的母親。倒像是一個害怕見到陽光的幽靈一樣。
莫名其妙的有一種厭惡。他不是厭惡自己的母親。而是。而是恨極了她身上的那一套套黑色系列的衣服。還有用來隱藏自己美麗容顏的面紗。他感到自己母親已經完完全全的將自己包裹了起來。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他見到母親容顏的機會。可以說屈指可數。他的心不住地下沉。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纔是個頭。或許是一輩子吧。
記憶中那個喜歡把自己打扮的多姿多彩。臉上總是掛着讓人不由自主的被迷惑的幸福笑容的母親。已經死了。死了二十年了。圖藍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復活的可能。
“嘎達。嘎達。嘎達。
然而就在圖藍拿着自己的那款大屏幕的商務手機。思緒亂飛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一陣高跟鞋敲擊階梯的聲音。原本沉下去的心迅速的浮了上來。
心裡涌出了一陣難以言喻的喜悅。還好。還好。這個家還不是完完全全的一片黑色。一片死寂。這不。還有那個宛若一朵百合花的女子。給這個死氣沉沉的家。增加了幾分新鮮。幾分活力。
圖藍兩邊棱角分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外扯了扯。一個不經意的溫柔的笑容。讓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牛排的雪凝眉頭皺了皺。
“嘎達。嘎達。嘎達。”
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依舊有節奏地響個不停。那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悅耳。圖藍彷彿覺得那鞋跟敲擊地不是大理石。而是他的心。有些癢癢的。還有點微微的香甜的味道。
手上的商務手機不由自主地關閉了。丟在了離自己較遠的地方。他拿起刀叉一副準備用餐的樣子。眼睛卻一轉不轉地盯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