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像漪漪這樣身懷六甲,體質本來很虛弱,再加上昨晚的割腕事件,整個身子更是虛弱的不得了的女人,手勁兒居然會這麼大,大的有些出奇,居然把張虎那人渣的牙齒給打落了兩顆,鮮血從口裡涌了出來,
“水漣漪,你這死丫頭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張虎疼得眼冒金星,火星子直往外冒,
“二哥,放下,你快放下,你怎麼能把槍口對準漪漪呢,她可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骨血啊,你不能殺死她,”
這一次張香玉奮不顧身的擋在了張虎的槍口下,痛哭流涕的乞求張虎放過自己的寶貝女兒,
漪漪這才發現阿炳那骨瘦如材的身子骨早已衝到了自己的面前,手臂伸展地很開很開,將自己保護在一個包圍圈裡,心裡涌出莫名的感動,這個男人都這樣了,還在這麼拼死地護衛着自己,
“香玉啊,這事兒你別管,你放心我只是想好好的教訓這個忤逆不孝的張家子孫而已,你看看這個死丫頭是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和親孃舅的,”
張虎很是氣不過,不過害怕傷了自己妹紙,還是放下了槍,看到漪漪和阿炳那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同仇敵愾地看着自己,心裡又氣又惱,
“你想教訓我,你憑什麼教訓我,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真是好笑,兩個連禽獸都不如的人渣,還想充當家長教訓人,呵呵呵,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掉大牙,”
漪漪冷笑着步伐輕盈地往前邁了一大步,又站到了阿炳面前,張開雙臂將阿炳護在身後,阿炳扁扁嘴巴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心裡甜甜酸酸的,不知道這個可愛的女人保護的是阿炳的皮囊還是他的靈魂,
“漪漪,你聽媽媽的話,快過來好嗎,你怎麼說媽媽,媽媽都不會跟你計較的,還有你的二舅舅,畢竟是我們愧對於你,所以請你原諒我們,回到我們身邊來好嗎,”
聽了漪漪那樣的話,張香玉並沒有預料中的那樣怒火沖天,反而強裝笑顏地慢慢朝漪漪走去,她要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從那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怪物身邊奪過來,不然的話很有可能所有的人都會吃虧的,
“別過來,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我就用這碎玻璃送你去地府,”
漪漪看出眼前這個老巫婆沒安好心,她想採取聲東擊西的辦法,將自己引過去之後,纔好對阿炳下毒手,決不能讓她的陰險計劃成功,她拿着碎玻璃朝着張香玉面前用力一劃,
“漪漪,你不要這樣好嗎,趕快過來,在還沒確認阿炳身上究竟有沒有髒東西覆在他的體內時,你是絕對不能和他呆在一起的,”
張香玉這一次非常的嚴厲,她害怕萬一真的有靈魂的話,一定會爲了報復她而傷害自己的寶貝女兒的,
“你這個老巫婆怎麼還是這麼疑神疑鬼的,都跟你說了沒有靈魂這檔子事了,你怎麼還是不相信啊,”漪漪很是火大,說話的聲音也自然高了很多,阿炳看得有些癡了,記憶中的她從來沒有這麼情緒化,
“行了,行了,香玉啊,你別跟這個死丫頭費脣舌了,直接找法師來把那鬼東西給收了就成了,”張虎憤憤的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你敢,你要是敢打電話,我,我滅了你,”漪漪像只小母豹子一樣護在阿炳面前,無論如何她要爲他守護住靈魂,她已經失去了他的肉身,不能在失去他的靈魂了,
阿炳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繽紛複雜,這女人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爲什麼要如此保護自己,難道她已經知道自己的靈魂附在了這副皮囊上,不可能啊,她怎麼會知道呢,
她一定是看到這個鬼臉少年對自己如此的以身相互,愛上了他吧,真是的,還真沒有想到這女人也會爲了一個男人如此的瘋狂,如此的奮不顧身,他好羨慕自己現在這副有些殘缺的皮囊啊,
“咚,,咚,,咚,”敲門聲很不識時務的響起,屋子裡所有的人都緊張地望着那扇緊閉的高科技材質的防盜門,這個緊要的關頭有誰會來啊,漪漪,更是將阿炳護得滴水不漏,
門自動打開了,大家定睛一看,居然是張揚,頓時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姑媽,你不是讓請法師來抓附在阿炳身上的鬼東西麼,我讓小弟給找來了,聽說是家裡世世代代就是抓鬼的,什麼大鬼小鬼兇鬼惡鬼都逃不過他的手心,可靈驗了,”
張揚屁顛屁顛地跑到張香玉的身旁,一副邀功的樣子,漪漪大怒,恨不能將手裡的那塊玻璃碎片刺入那個混蛋的心臟,
“呵呵呵,阿揚,這回你總算辦了一件靠譜的事兒,快請法師請來吧,”張香玉一反剛纔那副驚恐不已的模樣,和藹可親地拍了拍張揚的肩膀,有法師在,那人的靈魂就不敢囂張了,
“法師,你快請進,”張揚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臉,忙不迭地將法師請了進來,
那法師一進門,在場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不爲別的,只因爲這法師長相極爲醜陋,而且那氣場很足,很有殺氣的樣子,最重要的是那法師手裡還拿着一把劍,那劍好像很特別的樣子,
“法師,請進,請進,請問法師的發號是,”張香玉滿面笑容的做出了女主人的樣子,心裡卻暗自打鼓,這法師的殺氣好重啊,
“本法師發號九首,聽聞女施主房裡有惡靈騷擾,特來此驅趕,”那法師聲如洪鐘,那雙倒三角眼射出懾人的寒光,掃視着這屋裡的每一個人,
阿炳心裡大驚失色,這哪是什麼法師嘛,分別就是站在門上的天師老爺,該來的終究會來的,如今他已經見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且她是張香玉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一定沒有人敢在欺負她的,
就她剛纔那副小母豹子樣兒,連張虎和張香玉兩個混蛋兄妹都得懼她三分,所以她現在的處境,他一點都不擔心,那天師想要怎樣處置自己,都隨他去吧,
自己不過是一縷沒人掛念的幽魂而已,無牽無掛的來,無牽無掛的去,想到這裡,阿炳釋然的一笑,一臉無所謂的態度,
“什麼狗屁天師,我纔不信這個邪,給我滾出去,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遊魂,告訴你們今天無論是誰,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許動阿炳一根毫毛,誰要是敢動他,就得踩着我的屍體過去,”
漪漪用力將手再伸展得開一些,護在阿炳前面,她不許任何人動他的魂魄,她就是死也要將他的魂魄守護好,因爲這是她欠他的,
“哈哈哈,好一個奇女子,真是沒想到如此柔弱的外表下居然有一顆如此強大的內心,這還真是絕配啊,本法師倒想看看,你這女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那法師開懷大笑之後,還真的開始作起法來,拿着手裡的寶劍開始上下舞動,不一會兒那寶劍居然射出一道金光,整支劍衝着漪漪同阿炳飛了過來,
張香玉,張虎,張揚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心裡暗道這法師還真有些來頭,誰也沒有細想那寶劍是衝着跟他們流着同樣血液的漪漪飛過去的,
“啊,,,漪漪,,,”等到那寶劍距離漪漪只有幾釐米時,張香玉這才恍然大悟的驚叫出聲,身體卻沒有動,沒有那種母親保護自己孩子的本能反應,
漪漪毫不畏懼地閉上了眼睛,心中默默地說:圖藍,我來了,我和寶寶來陪你了,這樣你的靈魂就不會孤單了,
那寶劍卻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樣刺入她的身體,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鑽心地疼痛,忙睜開眼睛一看,原來自己被骨瘦如材的阿炳緊緊地抱在懷裡,他那雙原本冰涼透頂的雙眸瀰漫了滿滿的深情,
“不要啊,,,”漪漪驚聲尖叫,淚水如同瀑布一樣鋪天蓋地的滑落下來,此刻的她比任何時候都要心慌,她還沒來得及對她說出藏在心裡很久很久的那三個字,就要這麼失去他了嗎,
“不要啊,,,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和寶寶,,,”漪漪撕心裂肺的尖叫着,緊緊地抱住阿炳,不,緊緊地抱住附在阿炳身上的靈魂,抱住自己肚子裡那個可愛的胎寶寶的爹地,
這一刻,她才感覺的自己有多麼愛他,有多捨不得他,她好恨自己的愚蠢,她好恨自己的無知,爲什麼當初他對自己那樣疼愛,那樣百般呵護,自己卻被仇恨矇蔽了眼睛,對他所做的一切視而不見,
其實,造成今天這樣悲慘的局面,不應該只怪那個陰險狡詐的老巫婆,自己血緣上的親生母親,最應該怪的應該是自己,是自己那顆冰涼的心,
或者說,自己好像根本就沒有心,如果自己有心,如果自己的心不那麼冰涼的話,他和她之間的結局不會是這樣的,他也不會像這樣被打得魂飛魄散,
爲什麼衝上來保護自己的不是那個口口聲聲叫着自己寶貝兒,心肝兒的親生母親,這不該是母親保護孩子的本能反應嗎,
爲什麼會是那個被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無論是靈魂還是肉體都遍體鱗傷的傻瓜男人,是啊,他是天底下第一號大傻瓜,傻瓜中的極品,
爲了一個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的,一直憎恨他的,從來沒有說過愛他的,甚至一次好臉色,一個真心笑容都沒有給過他的冷血無情的女人,被打得魂飛魄散,這值得嗎,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