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墓穴,正好位於昌平的景區--十三陵。只是楊修不知道他們處於哪個陵墓,總之,半夜的時候走出來,看到穿着奇怪的人看到他們,皆是目瞪口呆,最後昏闕過去。而趕來的那些人,似乎是護衛,開着奇怪的東西到他們面前。
楊修當時還想問路,但是那些像護衛的人,個個穿着奇怪,凶神惡煞的跟他們動手,只是這些人太不堪一擊了,幾下輕摔他們就起不來,最後又來了一批人,放了毒煙,用滋滋的發光的東西把所有人都弄暈了過去。
當然,他們不知道這是閃光彈,也不知道有電棒這玩意,那些警察又怎麼會對破壞國家一級保護的陵墓之人客氣呢。
等他們一一醒來,已經在看守所了,呆了一天之後,楊修用計逃出了看守所,原本還想救人,卻被人所追殺。
以楊修的身手和他的箭,對付那些警察,那是絲毫不成問題。但是楊修卻說:“這地方卻是奇怪,那些護衛的暗器厲害非凡,想不到天下間居然有如此猛烈的暗器,即便是我的箭也自愧不如。”
一個熱兵器,一個冷兵器,再怎麼也無法相提並論,只是楊修在說的時候,還是神色得意:“那些護衛的能耐就是有那些暗器,只要他們人一分散,他們就是一盤散沙,不足爲慮。”
楊修不知道,因爲他的出現,已經暗自驚動了某個部門,這麼一個逃犯,居然連傷十多人,在十多把槍的掃射下還能逃出生天,這是簡直不敢想象。
而在逃出的一天裡,他還多次穿梭在看守所四周,試圖救出自己的同伴,讓武裝部排除一個武裝連緊急支援看守所。
可憐了那一連的武裝士兵,根本不敢分散,一分散,就被楊修打得滿地找牙,最後只能十多個人一組,緊緊的呆在一起,吃飯拉屎都不能落單。
楊修腹中飢餓,因此到此來找點食物,也算是機緣巧合,遇到了黃少和水月。
水月看着楊修一臉清瘦,背後的箭袋掛着一小袋東西,奪過來打開一看,幾個胡蘿蔔和半截南瓜,沒一點熟食,皺眉說:“你就打算吃這些?”
楊修兩頰一紅,十分羞愧。水月心想,自己怎麼着也算個師姐了,總不能讓自己師弟餓着吧,看着一臉的營養不良之色,越看越心疼,說:“走,我帶你去弄些吃的!”
楊修惦記着那些跟隨而來的兄弟,不敢耽誤太多時間,這些東西湊合着能讓自己活着就行,搖頭拒絕:“師姐,這些已經不錯了,我們常年在外,困難的時候,只要有一口水喝就已經很滿足了!”
“那些都是你的士兵?”
楊修點頭說:“同生共死之情,國家之精髓!”
水月說:“這就是了,如此兄弟,你怎麼忍心讓他們吃這些生冷食物,而且,他們雖然被困,卻沒生命危險,何不弄點好的,把他們救出來,正好可以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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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想想也是,也不急於一時,只能聽水月安排,兩人轉道往學校食堂而去。
校園裡所有的人都集中在禮堂裡,一路上,沒有一個人影,楊修跟着水月的腳步,心裡奇怪的緊,這地方安靜異常,樓宇高大,真算得上是世外桃源,對那一盞盞的燈,奇怪的緊,不知道是用何種油所燃,一點閃動都沒有。
“師姐,我聽師父說,江湖中有人用屍油和屍膏做照明燈,能長年不滅,難道就是師父說的照明燈?”
水月一笑,說:“不是,這些是電燈!”她正想解釋何爲電燈的時候,忽然一個大閃電橫空而劈,整個世界就像被劈成了兩半,緊接着雷聲滾滾而來,原本下着的小雨,漸漸的變大。
在閃電雷鳴之中,一個人影在前方穿過了學校大馬路,水月心裡一緊,示意讓楊修停下。
楊修盯着前面那人,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心裡有點詫異。水月也不知道是否有什麼不對勁,想着之前和黃少做了半個小時的廣播,理應所有人都在禮堂裡,這人沒理由還在路上走。而且打雷閃電,還下着雨。
走到近處,發現是一名穿着球衣的學生,似乎在尋找什麼,低着頭沿着路邊不斷的翻找。楊修跨步想上前詢問,卻給水月攔住了。
水月十分謹慎,開頭問道:“同學,你在找什麼?”
那人似乎聽到了水月的聲音,停止了一下找尋的動作,之後又繼續,喃喃低語,不理會他們。
水月移動腳步,輕輕的走近了一步,十分的謹慎,大聲的問道:“這位同學,你在找什麼?”
“找眼睛!”低啞的聲音從這人嘴裡傳了出來,這人依舊沒有轉身,這讓水月心裡一涼,連連後退了兩步。
這人在說他找眼睛?
不知道是自己聽錯,還是他說錯,心驚膽顫的打量了這人,從他側面依稀能看到他眯着眼睛,似乎沒有眼珠一樣。水月真擔心這人說的是真的,在尋找自己的眼睛。
這人突然間直起身子,猛然轉頭向他們,嘶啞的說:“我在找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丟了!”
眼睛丟了!!!
四個字把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不過,看到這人臉色神態都正常,只是眼睛眯的很厲害,再仔細一聽,原來是個南方人,說話口齒不清,後面說了一句“我的隱形眼睛丟了”,水月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把眼鏡說成是眼睛了。
這個時候,雷聲四起,震耳欲聾,電閃雷鳴,陰變開始了!
地獄的怒火在燃燒着整個世界,這個世界就像末日一樣,陰森,寒冷,荒蕪和寂寞。那有如裂痕一樣的閃電在天空勾出了一個邪惡的笑臉,猙獰恐怖。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仰頭觀望,驚訝得堂口結舌,水月喉嚨裡吐出了幾個字:“陰變要開始了嗎?”
在這個猙獰的笑臉之後,水月就感覺自己所站的這個世界,似乎充滿了一種奇怪的味道,一種被福爾馬林長期泡過的屍體發酸的味道,一種有如死老鼠一樣嗆鼻噁心的味道。
那味道漸漸從地面上升起,草皮上青青的綠草,在不斷的顫抖着,楊修兩眼瞪的圓圓的,嘴裡低吟道:“好重的怨氣!”
“我們走,做我們能做的事!”水月拉着楊修往食堂而去,臨走時不忘了跟那個穿着球衣的同學說:“別找你眼鏡了,立即到禮堂去集合!”
楊修進了食堂之後,把一個熱饅頭往自己嘴裡塞,狼吞虎嚥的嚼着,一邊把其他的饅頭包到自己的兜裡,整整弄了一大包,足夠十個人吃的。
水月看着他的吃相,知道他多日不曾進食,心裡一陣酸楚,兩人再弄了一些熟食,打好包之後,立即出了食堂。楊修把吃的打成一個揹包,背在背後,跟着水月出去。
不知道何時,外面的雨變大了,有如傾盆,哇哇的炸響,水月看到那個穿球衣的同學在還沒去禮堂,依舊站在那裡,連大雨也不避,正想走過去,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噼啪的一聲,劈在了那人身上。
白色的電光從頭到腳的貫入,查過十萬伏的電流在這個人體上爆烈開,那人身子呼的一下,冒出一股黑煙,一團大火燒從他身子裡冒了出來。
人如木炭一樣,歪倒在一旁,黑色的煙和火球在不斷的燒着,那刺鼻的肉焦味濃烈的展開。
水月捂着嘴楞在了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楊修似乎嗅到了什麼一樣,拉着水月連連後退。兩眼直直的瞪着那具燒焦的屍體,彷彿擔心他會復活一樣。
“好大的怨氣!”楊修徐徐的吐出了一句話,眼光轉向水月,說:“怎麼會這樣,師姐,這裡十分不對勁,我們快走!”
水月連連點頭,跟着楊修,兩人加快了腳步,向後山跑去。水月似乎覺得背後有什麼東西,轉頭一看的時候,那驚人的一幕讓她停住了腳步。
只見幾個半透明的黑影從地上爬了出來,蠕動了幾下之後,之後把那屍體架了起來,讓那個那屍體半跪着,低着頭,另一個黑影似乎拿着一把刀,對着那具屍體的頭部用力一砍。那被燒焦的屍體,在這一砍之下,居然撕裂開了,黑漆漆的頭顱滾到了路中間。
水月忽然覺得,自己體內有一直骯髒的手在不斷的摸着自己的胃部,一股胃酸的東西頂出了喉嚨,她忍不住吐了出來。
那個拿着刀的黑影,在砍了屍體的頭之後,居然連屍體的手腳也不放過,一具屍體被一截截的切成了塊。
水月忽然間感覺到了一種來自內心的畏懼,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覺得頭皮發麻,身上的細胞都在不斷的收縮。
“快走!”楊修輕喝了一聲,兩人速度極快,兩分鐘已經到了圍牆之下。
水月腳尖着地一點,正想躍上牆頭,忽然一個黑影壓了下來,自己躲避不急,只覺的寒冷無比,想侵佔自己的身體,卻被身體裡的一股神秘力量給驅趕出來。這力量是長風之前用佛門秘法下的祝福。
來自祝福的神秘力量雖然保護着她的身體,但是卻不能驅散這股陰寒的力量,這陰寒的黑影依舊不死心,在籠罩着她的身體。
“神箭無敵!”
楊修一聲令喝,只聽“咻”的一聲,一股勁道把這寒冷的黑影給打穿,這黑影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