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17歲不到的少年,在前騎鋒統帥衛紅林身邊,這個少年年紀雖然不大,但是長得卻是虎背熊腰。他拔出了刀,帶着他那稚嫩的聲音,大聲的吼叫道:“大家睜大眼睛看看了,這些匈奴人敢侵我領土,殺我兄弟,今天,我們衛家軍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殺!殺!殺!”面對比衛家軍多出四倍以上軍力的匈奴軍,衆士兵神色激昂,面不改色。
衛紅林用自己手中的大環刀,指着那個最大的、最痛恨的、最刻骨的、最不共戴天的匈奴旗幟,他放聲狂吼道:“告訴我,我們是什麼?”
連黃少在內,一千二百名衛家軍一起狂吼道:“我們是衛家軍!大漢天威之下的衛家軍!”
“再告訴我,我們是什麼?!”
“我們是衛家軍!大漢天威之下的衛家軍!我們是天下無敵的鐵血雄獅!!!”
“所有人和我一起重複,我們在加入衛家軍的第一天,對着大漢,對着衛家軍旗幟發下的誓言!”
一千二百名衛家軍嘹亮的誓言,隨之在這片世界最神聖的中華大地上反覆迴盪,慢慢慢慢的聚集成一道幾乎可以卷襲天下,可以鐫刻進這片藍色星球歷史最永恆處的鋼鐵洪流!
“我對天發誓,我將用我的軀體和滿腔熱血,報效國土,誓死跟隨衛家軍,服從命令,嚴守紀律,對侵犯我大漢領土,藐我大漢天威者,殺無赦!欺我大漢百姓者,殺無赦!……”
嘹亮威嚴的誓言,在山谷中迴盪,大地似乎在爲這樣豪邁的誓言而感動,整個漯河山周圍,居然發出瞭如龍吟般低沉的聲音。
黃少紅着脖子,大聲的喊着,用力的喊着,他把自己所有能爆發出來的力量,通過聲帶,通過自己的憤怒,化成了聲音。
每個人眼睛都發着赤紅的光,怒火和勇氣,在誓言中,把心底僅僅殘餘的最後一絲恐懼化得一乾二淨,他們的思緒,已經不由自己,思緒跟着統帥着他們的將軍衛紅林的每一個舉動而走。
所有人的雙眼都驕傲的劃過他們面前最可怕的敵人,他們的雙眼都投射到頭頂那無盡的虛空中。
不知道爲什麼,在這一刻,這一千二百名士兵的心裡都想到了衛青將軍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的訓話:如果有人要砍我頭顱,我定當先砍他頭顱,如果有人要飲我毛血,我定當先讓他血濺沙場,我們,是最強悍的衛家軍隊,我們是大漢江山的脊髓!我們要用手上的武器,揚我大漢之威!有藐我大漢者,殺無赦!
有藐我大漢者,殺無赦!
這是大漢的天下,這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土地,而今,居北的小小匈奴居然敢南下,殺我父老,辱我姐妹,不殺何以對得起天下!不殺何以對得起漢王。
六千多匈奴官兵本來穩操勝券,居然被衛家軍的這一陣昂揚激動之聲弄得一陣不安的低鳴,在他們的眼中,這少得可憐的一千多名漢族士兵,突然變了!
一種千軍萬馬似的慘烈殺氣從這一千多人的身上緩緩揚起,在這一刻,他們和六千名匈奴之間,已經不再是強者和弱者之間的關係,而是勢均力敵,即將對敵人發起最慘烈攻擊的生死勁敵!
匈奴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立馬在旗幟旁邊,他昂着頭,藐視着前面的漢軍,吆喝了一聲:“漢族那將軍可是衛青?”
“報夫長,那斯是漢軍衛家軍前騎鋒統帥,衛青的侄子衛紅林!身邊那位是副統帥黃少!”
“衛青!衛紅林!”這大漢嘴裡喃喃,藍色的眼珠射出一股精光,最後大聲笑道:“好,好!果然英雄了得,這次南下,就讓本夫長領教一下衛府的高手。”轉頭又搖頭嘆了一聲:“可惜,可惜!如果不是對立陣營,如此英雄,我阿拉卜能相交一場,定是人生一大喜!”
“報將軍,騰格祭司有急事求見!”
“傳!”
阿拉卜臉色不悅,兩軍即將相交的時候,騰格祭司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來見,作爲祭司,難道不知道事有輕重緩急嗎?
“將軍,將軍!”騰格祭司步伐蹣跚,拿着一個烏龜殼拄着柺杖向阿拉卜走來,一臉怪異的遞給夫長,緊張的說道:“將軍,剛剛龜神有言,天將生變,今日不宜開戰!”
“天將生變?何變?”兩軍即將開戰,自己兵力十足,而且士兵們氣勢高昂,這個時候正是開戰的時候,夫長眼看着祭司,心裡責怪他不分輕重,眼睛裡射出了一股強烈的殺意。
騰格祭司顫抖抖的指着龜殼和錢幣算出的卦象,低聲說:“陰陽顛倒,四象欲動,這乃上兇之掛,今日不宜開戰,不宜開戰!”
將軍轉頭看着他的副手,昂頭大笑,他的副手賀渠謀士也隨機哈哈大笑,之後大聲叫道:“騰格你好大的膽,沙場之上你居然敢妖言惑衆,擾亂軍心,罪該當斬!來人,拿下,先行收押!”
“將軍,將軍!小心魔眼!”
十三菲聽到黃少嘴裡念出“魔眼”兩個字,不禁愕然在那裡,當初在藍家,那具殭屍也是要他們小心“魔眼”,這魔眼到底是什麼?
張羽誠和藍天宇也不知道,他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黃少的記憶徹底的給這魔力之花給喚醒了,騰格祭司在死之前,要自己小心魔眼,原來是這樣。
夢在延續着,但是卻充滿了血腥,這是一場大屠殺,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
阿拉卜對着祭司冷笑不語,轉頭看了一眼漢軍,大聲的對背後的士兵們喊到:“上!殺一漢軍者,賞銀十兩,拿下頭目,賞銀五十兩!拿下漢軍統帥,賞銀五百兩。”將軍一聲令下,手中令旗猛的一揮。
河西走廊的戰場上,硝煙滾滾,鑼鼓陣陣,兩軍對壘之間,匈奴的軍隊居然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看着眼前的漢族士兵。
風蕭蕭,捲起一抹沙塵,號聲響起,六千匈奴軍一起對衛家軍發起進攻。
一場漢軍和匈奴軍之間的血戰開始了!
在這片遼闊的平原上,瘋狂的怒吼,淒厲的慘叫和各種長嗥混合在一起,中間夾雜着大片廝殺的聲音,這些聲音此起彼伏,大片的鮮血從士兵身上不斷飛濺,將這一片綠茵茵的草地染成了一層淡紅。
“我衛紅林身爲衛家軍的人,昂不愧對天,俯不愧對地,縱然不能活得青史留名死得轟轟烈烈,我也絕不會讓自己成爲你們從我身上踏進我國土半步!”
“哈哈哈,擒賊先擒王,衛大哥,我們衝過去!”身邊的那少年哈哈大笑,幼稚的臉上找不出一絲的懼意。
“好!我們上!”衛紅林一刀向奔過來的馬腿上一撩,出腿踢在馬的腹部,巨大的力量把馬匹給踢得倒飛,他轉頭向黃少誇道:“小弟,想不到你不但得了褚大師的藥石之術,連他的刀法也學到了精髓!”
衛紅林縱聲瘋狂的怒吼,他手中的大環刀一次次揮出,向他偷襲的匈奴士兵一次次發出悲慘的哀鳴,他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又像是天兵天將中的勇者,孤獨的站在所有人的前方,在瘋狂的狂嗥中,對着一波又一波敵人,發起悲壯的、瘋狂的、拚盡全力的攻擊!
跟隨着他的一個少年,也揮舞着手中的刀,兩人就像是死神一樣,給身邊的敵人發下了追魂令!兩人越戰越勇,雙刀合璧,所向披靡,直接刺入了敵人的心臟地帶,把匈奴軍正個軍隊一分爲二。
不遠處,匈奴的將軍臉色大驚,指着衛紅林問道:“精兵衛,先拿下他!”一聲令下,身邊跟隨他的精兵衛首領領命,帶着六個精兵衛朝衛紅林飛馳而去。
精衛兵是他親自挑選出來的,作爲自己的隨身護衛,每一個除了騎術,弓術了得之外,還有一身好的槍法。
“好漢!英雄!給我抓活的。想不到漢王靡下在幾十年前出了一個李廣,現在又出了一個衛紅林!”彪虎大漢一臉敬佩,露出英雄惺惺相惜之色。
雷聲滾滾,風雲居然變色,天空一抹抹黑雲聚集。
騰格祭司顫抖着身子,自言自語的低聲喃喃道:“不能戰,不能戰,龜神已經給我們下了警告,今天不能戰!”
“大地披上紅衣,風口充滿怨氣,這上古的封印就會失效,惡魔就會出現!”騰格祭司大聲呼喚,可是卻沒一個人理會他的喊叫。
一個時辰之後,衛紅林身邊留下了一堆堆匈奴士兵的屍體,六個飛馳而來的人高手,只在衛紅林和黃少身上留下了十二道深深的血口,他們就躺在地上,死不瞑目。他們不敢相信,經過一輪輪的鮮血洗禮之後,六名精衛兵居然不是這兩個即將力竭之人的對手,更不用說生擒他們。
衛紅林統領的前騎鋒,除了黃少之外,一千二百人就只剩下二十多個人了!